威脅到達眼前,沖谷徹嚇得閉上眼睛放棄抵抗——
“嚎嗚……”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反而是傳來了野獸的哀嚎.
“啊……???”
“阿徹,沒事吧?”
睜開眼,站在面前的男人,手拿鐵鍬,面露擔憂地看著自己。
“嗯、嗯嗯!”
“起來吧?!?p> 沖谷徹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看到他這副模樣,沖谷舍伸出手,強行把他拉起來。
“你和阿徹先躲在屋里,我會盡量拖住的?!?p> 在對誰說這么說著,隨后南曉也出現(xiàn)了,她嚴肅地點頭道:
“拜托了!你也小心點吧!”
隨后,她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沖谷徹迅速逃離這里。
“爸……爸爸……”
“沒事,我會好好解決的?!?p> “嗷!”
野獸重新起身,它似乎還想去追擊兩人,但被沖谷舍擋在原地,只能把注意去花這個男人身上——
“什么東西?。俊?p> 原本以為是狼或者獅子之類的肉食動物闖入了村子,結果眼前這家伙的樣貌完全跟沖谷舍腦子里認知的任何動物都對不上,渾身的皮膚像是經過火烤一般的焦黑,體型也更巨大。
不過這不重要,這畜牲襲擊了孩子,就決不能饒了它。
沖谷舍憤怒著,緊握手中的鐵鍬,慢慢地后退到了一旁的房屋邊上。
“嚎……嚎嗷……”
對方本來就是有一定反抗、威脅性的成年男性,現(xiàn)在更是手持武器,哪怕像這家伙一般的大型野獸也不敢輕舉妄動,接下來只要找機會呼叫人一起對付它就行了——
“嚎唔!”
正當沖谷舍這么想著時,野獸卻突然嚎叫地暴起,向他撲來,目標是頭部——
“靠!啊呀!”
幸好沖谷舍沒有傻到對猛獸放松警惕。他慌忙用鐵鍬擋在身前,擋住了這一擊,但撲咬在鐵鍬上所發(fā)出的咬合力和沖擊力順著桿子傳到手腕上,害他險些將這唯一一件武器給脫手,不過他還是硬撐住了。
“嚎!”
野獸跳回原地蓄力后又再次襲來——沖谷舍用麻痹的雙手拿起鐵鍬,用前端盡力向它刺去,野獸在空中被這一下命中眼睛,落到地上發(fā)出“嗷嗚”的哀嚎。這給了沖谷舍喘息的機會,他沒有猶豫,趕忙轉身逃跑并朝著還沒跑多遠大聲呼喊:
“阿徹!阿曉!快跑回屋子里!”
“啊?。课抑懒税。 ?p> 大致明白是沖谷舍占了點上風,那么南曉也不愣著等他了,趕快帶著兒子飛奔回家避難——
“喂喂啊??!”
“媽,怎……”
正在極速奔跑的南曉突然大叫著停了下來,在她后面跑著的沖谷徹也沒剎住,撞在了她的后背。
“呃?。俊?p> “這都……什么跟什么嘛……”
“阿曉?你們愣在那干嘛呢……???怎么可能……”
沖谷舍也喘著粗氣追了上來,他同樣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嚎……”
面前的黑色野獸用虎視眈眈的視線盯著獵物,似乎等候許久了——
“怎么回事?不可能這么快就追上來吧,它還在后面……”
自言自語地嘟囔著,沖谷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凝重的表情。
“嚎嗷!”
恐怖凌厲的吼叫聲迫使他們轉過頭看向后面,原來是剛才那只也到達現(xiàn)場了,不過它現(xiàn)在的大半邊臉都布滿血跡,一只眼瞎了,只剩一只的眼睛里散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暴戾氣息。
“竟然有兩頭嗎?也太倒霉了吧……”
“不,應該……”
雖然辨別不出來它們的物種,但沖谷舍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它們一定是——
“嚎嗷——”
“嚎嗷——”
沖谷舍護著把兩人護在身后,向墻邊貼近。但它們沒有立即撲上去圍殺,而是都不約而同地仰頭嚎叫。
“同居動物……”
低聲嘟囔著。背后的兩人都是一臉不明所以,但馬上,他們就明白了。
這叫聲是在呼喚同伴。
“啊啊??!”
“?。【让?!”
“……”
慘叫聲回應似的在下一刻響起,各式各樣的音色混雜起來,響徹云霄,隨之而來的就是野獸的嘶吼和因為逃跑帶起來的巨大躁動。
他們扭頭看去——兩頭、三頭、十幾甚至上百頭同樣的野獸。它們吼叫著,撕咬著,將村莊驚醒,房屋被踐踏毀壞,村民被驚醒逃竄,野獸追逐著,用爪牙劃開血肉,破碎骨頭——原本寂靜祥和的村莊轉眼間變?yōu)榱巳碎g地獄。
“怎么……怎么回事啊……”
不能……沖谷徹咬緊嘴唇,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本來好好的生活就被那家伙弄得一團糟,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沒聽過這種事呀?
“啊——”
沖谷徹蹲下身子抱住頭想不明白,南曉以為他是太害怕了,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道:
“沒關系的……”
“竟然有這么多嗎……”
相比之下,沖谷舍則顯得不是太震驚了。
“是這樣嗎……”
“可能危險了呢……”
沖谷舍這么喃道——野獸破壞著,殺戮著,殘暴地毀滅著,但在接到呼喚后,它們都緩慢向這里聚集起來,目標是——
“怎么回事?竟然只盯上了我嗎?這么記仇嗎?”
沖谷舍還以為這是自己傷到了野獸的“功勞”導致群族圍攻他,但很快他就暗罵自己蠢了。
——對于這樣的群居動物,“利益”可比同伴要重要許多。
所以,應該是有什么吸引了它們……
“到底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現(xiàn)在可沒這時間想了。早就急不可耐尋求報復的獨眼野獸首當其沖撲向沖谷舍,看這氣勢,爪牙只要接觸到肉體,他的腦袋便會立刻爆開,成為紅色的顏料——
“嚎!”
“啊啊??!”
“沖谷!”
“爸爸……”
沖谷舍自然是無法抵擋這攻勢的,可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斃。左手擋在頭上,血盆大口便咬在胳膊上,宛如銼刀切入肉體,疼痛感立馬涌上來被大腦接收傳送到全身,他出聲大叫,滲出血液,意識差點受不了昏死過去,可身后——
他咬住舌頭,立馬用右手從腰間抽出小刀,狠狠地向它殘存的眼睛刺去——
“嗷嚎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