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會面
陰蘊萱才將靈力灌入天羽體內(nèi)就感覺似乎有些不對。
她的靈力消耗速度實在太快了,不,應(yīng)該說是天羽吸得太快。
“嗯~”
這股吸力猝不及防,使得她一不小心哼出聲來。
他為何對這種事如此熟練?
就算是她幫忙過濾好的靈力也是有一定隔閡在其中的,他居然能將其輕易引動,宛若自身產(chǎn)出的一般。
用通俗的講法,天羽對她靈力的控制極其絲滑,沒有半點阻礙。
天羽能做到這點自然是利用了混沌心決。
而他現(xiàn)在要借著陰蘊萱這個無窮無盡的“充電寶”一口氣把妖邪調(diào)教好才行,所以也顧不得掩飾。
妖邪的作用是巨大的,要不擇手段且以最快的速度將其馴服。
以天羽本身的力量精打細(xì)算也只能將妖邪勉強帶在身上。
但此時有陰蘊萱的加入那自然就不同了,天羽絕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妖邪的劍身開始褪色,原本的墨金色漸漸化作了紫黑之色。
因為天羽在反過來去除它的靈性。
沒有靈性的武器才是一把最好的武器。
天羽的意識體出現(xiàn)在妖邪之中。
他身上冒著滾滾黑紫之氣,一邊逼退妖邪那無力的抵抗一邊深入其中。
他要尋找到這劍中之靈,將它徹底抹除。
陰蘊萱察覺到了天羽打算做的事,不由為他行事的果斷感到贊賞,但又為他的無知感到無奈。
一把控制不住的劍抹除劍靈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可那也得分品種。
若能抹除的話她自己器靈空間里那東西早讓她給揚了。
斷開靈力的供應(yīng),陰蘊萱收回了手。
她本以為天羽感知到靈力供應(yīng)的斷開應(yīng)該會將神識意識退回來,可卻不曾想天羽居然做了更大膽的事。
靈力的斷開在天羽的意料之內(nèi),但他已經(jīng)從陰蘊萱那得到了足夠的神識靈力。
天羽不傻,妖邪這種頂級邪兵抹除不了劍靈他自然知道。
抹除不了就沒辦法對付了嗎?
不,誰說沒辦法對付的?
他在妖邪劍中將自身意識體凝練成一柄銳利的精神匕首,帶著浩瀚靈力碾壓到劍靈所在的位置。
陰蘊萱表情凝固。
她看著妖邪劍上的刻文在消失,似乎被什么東西硬生生切掉了那般。
不僅如此,新的刻文逐漸出現(xiàn),那是連她都不認(rèn)識的紋路痕跡,只能看出其中少許幾個的意思。
這究竟是什么刻文?
天羽又是從何學(xué)來的?
而且他如此做的風(fēng)險相當(dāng)?shù)母?,他難道不要命了嗎!
陰蘊萱此刻再想鏈接天羽為他傳遞靈力已經(jīng)做不到了。
天羽的神識意識潛入在妖邪劍中,并且在對它進(jìn)行串改。
如此精密事自然不能被打擾,陰蘊萱此時強行插手只會讓天羽陷入萬劫不復(fù)。
無奈下她也只能替天羽護(hù)法。
接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她卸下臉上的面具,黑發(fā)逐漸變成紫色,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睜開,淡淡的眼影為她增添幾分妖異之感,美而不媚。
瓊鼻之下薄唇不染自朱,俏耳上掛著單邊的耳飾,美得不可方物。
兩鬢長發(fā)垂落胸前,看著緊鎖眉頭的天羽,她的檀唇微張:
“你可別這么輕易死在這?!?p> 陰蘊萱閉上眼坐到天羽身前,將一般銀面遮住半張容顏,思考著最近發(fā)生的一切。
嘎吱——
忽的,巨門又被推開的一些。
一頭白色的幽冥豹從那探出了腦袋來,并且緩緩走了進(jìn)來。
陰蘊萱冷眸微微一掃,口中淡然吐出一個字:
“死!”
嘭!
那只白豹腦袋瞬間炸開,身體軟倒在地。
陰蘊萱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門后。
“躲著作甚,真當(dāng)本座發(fā)現(xiàn)不了你們?”
她的聲音沒有感情,甚至有些空冥。
從門后這時走出來三個人。
一個藍(lán)色袈裟的光頭和尚,以及一名少女和一個孩子。
“善哉善哉,夭勻施主莫要嚇到兩位孩子?!?p> 戒煩看了眼旁邊的月韻兒和秦軒。
月韻兒還好,可身后的秦軒看見地上的無頭豹尸嚇得死死抱住月韻兒的大腿,身體直哆嗦。
“你來此就是為了說這個?”
陰蘊萱看著他們的眼神依舊淡漠,像看幾個死人一樣。
戒煩搖了搖頭。
“施主誤會了,小僧不過是帶著這兩位小施主來找人的。”
說著他帶著笑又將目光落到了不省人事的天羽身上。
陰蘊萱注意到這點,這才想起來那和尚身邊兩人似乎是天羽以前的同門。
戒煩看見陰蘊萱的反應(yīng)又做了個禮。
“既然小僧人帶到了那也就先行告辭?!?p> 說著他就想離開,而月韻兒也沒阻攔的意思。
因為她的目光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停留在天羽的身上。
嘭——
巨門突然猛得閉合!
這一幕再次嚇了小正太一跳。
“本尊讓你走了嗎?”
她的聲音如寒淵中發(fā)出的一般,冷得徹人心骨。
秦軒掉著眼淚,帶著哭腔對月韻兒奶聲奶氣問道:
“師姐…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
月韻兒回過神來摸了摸他的頭。
“沒事的,不要怕,師姐和二師兄在呢?!?p> 戒煩回過頭來無奈嘆氣。
“施主不必如此,我若死去你麻煩必然不斷。
劃不來…劃不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心閃起一道佛印。
陰蘊萱站起了身,修長的雙腿點落在地,靴子發(fā)出的聲響帶著極致的壓迫感席卷幾人。
“你是覺得,你身為大雷音寺的佛子我就不敢殺你了?”
她一步步走向他們,猶如死神在慢慢靠近。
秦軒抱著月韻兒的雙手越來越緊,他的渾身都在發(fā)抖。
“哇啊啊……
師傅…師傅我再也不貪玩了……
我…我要回宗門哇啊啊啊……”
封閉的室內(nèi)忽然充斥著秦軒的哭聲,導(dǎo)致剛剛壓迫感十足的氣氛被瞬間打破。
陰蘊萱也由此停下腳步看向了秦軒,月韻兒見狀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
戒煩搖了搖頭,“施主不必如此,你若不滿,我等離去便是,何必趕盡殺絕徒增業(yè)障呢?”
陰蘊萱卻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業(yè)障?
她在乎嗎?
但她卻想起了天羽的話。
“魔修固然惡人居多,但她絕對不是……”
“我從未聽說過她主動招惹過誰,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想到這陰蘊萱鳳眸一閉,猶豫了片刻深吸口氣,又慢慢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這自然意味著她要放他們走。
戒煩以為她是聽信了他的話,朝陰蘊萱又行了一禮,念著佛號單手推開了巨門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忘看月韻兒二人一眼,但卻并沒有勸他們離開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陰蘊萱不會對他們下殺手。
月韻兒看著她的背影,那曼妙的身姿甚至連月韻兒都覺得心動。
可她卻如此難以溝通,給月韻兒的感覺就像刺猬,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