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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俠行錄

第六章 北蘇府生辰宴

神王俠行錄 萬古長琴 2468 2022-05-01 22:51:04

  蘇澈聞言道:“如此只是緩兵之計,暫不論兄妹夫妻之人倫,那吳雄既權(quán)傾朝野,連姑父這當(dāng)朝尚書都尚且要讓他三分,他若要拿捏兄長一家也不過是早晚之事。況且此事傳出必有損于北蘇府聲名,梨幕一日在此兄長便一日不能婚娶,你二人又無有夫妻之實,卻不是讓兩家都斷了后?”

  江梨幕聽說,心中更是凄慘。

  “梨幕亦知此事甚不合情理,只懇求兄長能暫時收留一段時間,若此事終是無法得以善終,便讓父親動用朝中關(guān)系,取道出國,一家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如若仍是不行,梨幕亦當(dāng)以清白之身自我了斷,并為兄長正名,絕不拖累兄長半分?!?p>  蘇云忙勸道:“勿說這話,你我本一家之人,若有難處自當(dāng)相幫。你且寬心在府中住下,待我通報于父親和叔父再做計較?!庇洲D(zhuǎn)向蘇澈道:“錦誠,你也是的,明知梨幕心中不快又何必以言語相激?!?p>  蘇澈賠禮道:“此般卻是我的不是。只是愚弟有一事不明,梨幕與姑父一家從始至終皆未有什么過錯,反是那吳雄步步緊逼。到頭來,姑父一家要背井離鄉(xiāng),梨幕甚至有性命之憂。而那始作俑者端坐于朝堂之上,更無半點闕損,卻不奇怪也哉?”

  江梨幕道:“確是如此,但奈何他權(quán)傾朝野,又以國之大義相要,卻為之奈何?”

  蘇澈眸中冷光閃過:“有詩云:玉顏自古為身累,肉食何人與國謀。本是玉顏者,于我無加;肉食者,與我何干?奈何此國之食肉之人欲以一國壓之以害我親,既如此,便當(dāng)使國與肉食者俱亡于此?!?p>  冷光一閃而過,蘇云與江梨幕視之,心中俱有震悚之感。蘇澈只是笑道:“梨幕你且寬心在此住下幾日,朝堂之事如不能于朝堂上解決,那便當(dāng)在朝堂之外解決。”

  幾人心中各有心事,再無宴飲之心,草草揀了些吃食便各自去了。

  蘇澈于是徑自歸家,方進南蘇府的大門,就被蘇麟喚去。

  “澈兒,明日便是你祖父壽辰。你日前曾言要自備禮品,現(xiàn)在可有所著落?”

  蘇澈笑道:“父親放心,早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孩兒唯恐有失,早晚隨身攜帶。父親若有興趣,可以一觀。”蘇澈于懷中取出一棕色琉璃小瓶,遞與蘇麟。

  蘇麟接過,問道:“止此小物,卻有何功效?價值幾何?”說著,蘇麟便要去拔開瓶塞。

  “父親不可,”蘇澈趕忙阻止,“此物名為七星龍涎,可開朽物之靈智,強人體之筋骨。無論何人,但飲此物,足可延壽一紀(jì)。然止可以琉璃之器盛放,若要開瓶則必在一時三刻之內(nèi)服下,否則藥力逸散,則不復(fù)堪用也?!?p>  “延壽一紀(jì)?”蘇麟大驚,“為父從商,歷遍明元十六郡,莫說這小小凌陽縣,便是整個明元最好的延壽靈藥也不過延壽一年,你卻說此物可延壽一紀(jì)?孩兒莫不是打誑語戲弄為父?”

  蘇澈諾諾道:“孩兒不敢。明元之內(nèi),煉藥成丹之士,多為旁門左道。所謂延壽,亦不過是透支人體潛能,以使其茍活一時,實則百害而無一利。而此七星龍涎,奪天地造化,若是極品成色,天地皆妒,鬼神不容,必將引天劫毀之。若以黃白之物論價,這小小一瓶,堪比半個明元。”

  “好,好啊,若是父親能有此福分,我蘇麟便死也瞑目了?!碧K麟感嘆道,隨即又問:“澈兒,此藥煉制之法莫非也是...”蘇麟抬頭,指了指天。

  蘇澈笑而不語,只道:“此為天機,不可說破?!?p>  又過一日,正值蘇楠生辰,午間,北蘇府大擺宴席慶賀。

  蘇楠滿面紅光,蒼老的容顏中平添幾分活力。蘇云恭敬地侍立身后,蘇昌則在門口招攬各方來客。

  “兄長,許久不見,愚弟請安了?!?p>  蘇昌循聲望去,見是蘇麟父子,面上帶了幾分假笑道:“久聞賢弟生意繁忙,平日里也不常來往。你雖是商賈出身,府上卻要比我這武道世家還要忙碌許多啊?!?p>  不待蘇麟答話,蘇澈卻先上前一步,應(yīng)到:“哪里,不過是我南蘇府事務(wù)繁雜平日需多花費些工夫打點罷了。不似伯父,父親三番五次上門拜會卻難以得見尊容,想是伯父忙于武道之事,雖是年長,卻欲使修為再精進一番,也好與兄長天縱之資相稱?!?p>  蘇昌本想為難一番蘇麟,卻反被蘇澈戳了痛處,心中大為光火。只是賓客眾多,不好發(fā)作,只得假笑道:“賢侄哪里話,自古一筆難寫出兩個蘇字,你二人若要來我北蘇府中哪個不開眼的敢把住門不讓進來?快里面請?!?p>  北蘇府家業(yè)雖不比南蘇府,但其為武道世家,也頗具家財。且依明元公國條例,武道世家無論高低貴賤,皆享七品以上官員待遇,因此烹金饌玉,錦衣華服皆依法理,從今日壽宴的排面上看,比南蘇府不知奢華幾番。

  蘇麟與蘇澈向蘇楠請過安賀過喜后,便揀了一僻靜處坐下。雖然蘇麟為蘇楠之子,但其身為商賈,地位低微,而蘇楠為北蘇府名義上的掌權(quán)人,位高權(quán)重,蘇楠雖不會在意這點,但在場其余賓客皆是武道世家來人,蘇麟自然不會自討無趣。

  未時,起宴,眾賓酒過三巡之后,蘇昌雙手微按,叫停了歌舞。

  “諸位,今日正值家父七十大壽,蘇昌自幼無母,唯父親將我撫養(yǎng)成人。鄙人不才,卻深知父親喜愛瑤嵐上仙的古字畫。上天垂憐,蘇昌近日恰好覓得一幅,值此良辰,愿獻與父親,聊表寸心?!?p>  蘇昌拍手,背后北蘇府的管家將一幅畫卷捧出,當(dāng)眾展開。畫卷右側(cè)書寫著兩行題字:洞庭霜雪若,芳心覓幽蘭。眾賓再觀那畫卷時,只見:

  水天一色皆墨染,幽蘭伴雪一叢開。

  白鶴振翅飛不去,麋鹿復(fù)銜瑞草來。

  畫卷鋪開,引得眾賓客連連贊嘆??v是蘇麟見多識廣,也不由得驚嘆此誠為天人之作。唯有蘇澈見了此畫,卻是身軀猛然一震。

  “洞庭霜雪若,芳心覓幽蘭……分取首尾二字,便是東方,若蘭……”

  見眾人贊嘆,蘇昌也不由得得意起來。

  “諸位,今日壽宴,舍弟南蘇府府主蘇麟亦在此,想必賢弟亦為父親準(zhǔn)備了一番心意吧。”

  明元公國的商賈,除自己不得著綾羅,戴金玉外,為防止商人賄賂官員,公國規(guī)定,凡商賈贈禮,其市價不得超過十兩白銀。而蘇昌這副字畫,市值則高達五千兩。為拿下這幅畫作,蘇昌可是掏空了北蘇府大半的家底。蘇昌此時提起蘇麟,無非就是想要壓南蘇府一頭。

  “罷,皆是過往云煙,不足為道?!碧K澈暗自嘆息,隨即起身。

  “南蘇府自有壽禮為祖父獻上,然在此之前,還請叔父聽蘇澈一言。叔父道此為瑤嵐上仙之字畫,卻不知凡上仙傳世之卷,必著其印,上書'羅浮清瓊'四字。然叔父此卷卻全然不見,只恐見欺于外人也。”

  蘇昌心中頗有慍怒,說道:“賢侄所言,顧有道理。然此作雖無真印,可若非瑤嵐上仙,世間又有何人有這般手筆?”

  蘇澈道:“此人工筆絕佳,雖是贗品,然市值亦堪抵千兩之資。若無依據(jù),蘇澈絕不敢妄言,只因蘇澈曾于北蘇府書房中見過此作真跡,只是北蘇府藏書頗豐,平日又疏于整理,是以伯父不知也?!?p>  此話一出,眾賓客議論紛紛,蘇楠滿臉驚愕,蘇麟如坐針氈,不知蘇澈在做何算盤,蘇昌則怒極反笑。

  “好啊,賢侄既言在我府書房中見過真跡那便勞煩賢侄尋真跡前來一觀,也好讓眾位上賓一飽眼福?!?p>  蘇澈道:“長有命,自不敢辭,還請伯父于此少待,或一刻,或半個時辰,蘇澈便來?!?p>  蘇昌道:“賢侄自便,卻要取那真跡來此?!?p>  蘇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向眾賓略施一禮,徑自走向北蘇府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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