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宮緒也走進(jìn)了屋子,臉上還有未干的血跡,見他身上沒有傷口,應(yīng)該是情愛雙姝的……
我搖了搖頭,道:“已經(jīng)好多了……”
宮緒走上前,伸手為了把了把脈,好奇的道:“你是吃了什么嗎?”
“不是什么毒藥吧?他給我吃的!”屋子里向著我的人多了,我連忙伸出右手指著段寅,道,“他點了我的穴道,往我嘴里扔了一個藥丸?!?p> 段寅連忙道:“九絕益氣丸?!?p> 宮緒臉色舒緩了一些,道:“不用擔(dān)心,這是治療外傷的好藥。說實話,用在小師妹這樣的傷口上,還有些大材小用呢……”
“真的?”我轉(zhuǎn)頭看向段寅,“你這么好心?”
“我們不是朋友嘛!”段寅一臉真誠。
現(xiàn)在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原本只是我們偷偷跑出蓬萊,現(xiàn)在變成了我們不僅偷偷跑出蓬萊,還惹了麻煩,我還受傷了。
風(fēng)離恨有些賭氣的回到了他的躺椅上,憤憤的道:“現(xiàn)在好了,這個賬蓬萊肯定會算在我的頭上?!?p> “你不是從來都不在意這個嗎?”宮緒嘲笑著,轉(zhuǎn)身看向我,道:“是我們連累了你們,雖然你受了傷,但是待在我們這里不是好主意?!?p> 段寅舉了舉扇子,道:“需要小生的幫忙嗎?”
我歪頭,靠在阿曜的肩膀上,道:“我好累啊……突然,有些犯困?!?p> “你傷口不疼了?”風(fēng)離恨勾唇笑道。
閉上你的嘴。
說起來,除了感覺傷口有些發(fā)麻發(fā)熱,好像只要不動,就不會很疼,現(xiàn)在最大的感覺眼皮有些沉重……
“紀(jì)公子,那就勞煩您,把他們?nèi)齻€送回蓬萊吧!”宮緒嚴(yán)重還有散不開的愧疚,伸手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錦囊遞給了段寅,道,“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里面?!?p> 我疑惑:“紀(jì)公子?”
段寅搖了搖扇子,擺了擺手,道:“表字,表字!”
“連姓名都隱瞞,你跟著我們果然有不軌的企圖!”阿曜對著段寅翻了一個白眼,道。
“彼此彼此!”段寅笑的很是陰險。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連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九絕益氣丸的作用,不用擔(dān)心,睡一覺就好了!”
……
“喂,這才喝了兩杯就想跑,沒門!”一睜眼,就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化妝品的香味撲進(jìn)鼻子,還有那杯遞到嘴邊的啤酒。
我揉了揉太陽穴,低頭便看見了我的手,成年人的手。
這是在包廂里?
哦,游戲大賣,正在慶功……
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不醉不歸??!”主管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大喊道。
在場所有的人都跟著站起來舉起了酒杯,高喊著游戲大火。
我看著眼前的酒杯,伸出手拿起來,有些茫然的拿到嘴邊,卻怎么也喝不下去。
“誒,小陸,不給面子??!今天是我們的慶功宴,別拉著苦瓜臉!”
“哎呀,小陸肯定是喝多了,眼睛都直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戲?對了,《流月江湖》……我是,建模師……
“這些天,小陸都累著了吧!今晚就好好的放松一下,什么都不要想了?!?p> 看著又聚過來的酒杯,我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一轉(zhuǎn)身,眼前站著一個帥氣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的眼熟,臉上卻掛著讓我有些嫌棄的笑容。
“陸小少俠,想什么呢?”
為什么要叫我陸小少俠,這是什么稱呼?
“你是誰?”我疑惑的問。
“誒,說了好多遍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阿曜,思韻?”我的餓腦子里面頓時想起了兩個人的面容。
我刷的坐了起來,叫喊道:“阿曜,思韻!”緊接著,肩膀上的疼痛便席卷了全身,我齜牙咧嘴的看了看肩膀上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接著的無力的躺在了床榻上。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屋子里面就只有我一個,看環(huán)境,還在風(fēng)師兄他們住的竹屋里面。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竟然還能夢到以前的事情,跟著阿曜和思韻待得,連性格都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相比之下,在那個世界無依無靠,這個世界更讓我覺得親切……
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肃须s的叫喊聲,還有兵器交接的聲音,我一驚,掙扎的坐起身子,往窗戶外面看去。
透過窗戶看去,院子里面竟然站了一大片的人,舉著火把,風(fēng)離恨站在前面和一個人對峙,阿曜和思韻站在風(fēng)離恨的對面,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風(fēng)離恨和宮緒,而擋在他們兩個身前的,竟然是我們蓬萊的大師姐江月移,后面還有孟涯師兄和溫如梅師姐。
顯然,那個什么九絕益氣丸的副作用已經(jīng)過去了,我走到門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在場的情形。
哇哦,這是什么大場面?
在人群之中,我看到我們蓬萊的長輩師姐師兄,領(lǐng)口上繡著寶相花的應(yīng)該就是朝渡的人,還有滄溟的一群小姐姐,領(lǐng)口的彩云追月紋在我看來是四大門派里面最好看的。
還有一群叫不上名字的武林人士。
看到我出來,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我。
“縹緲!”江月移大師姐看到我,連忙向我跑過來,冷冰冰的臉上多了一絲關(guān)切和生氣,看的我有些心慌。
我有些心虛的看著大師姐,低頭道:“大師姐……”
大師姐蹲下身子,看了看我的傷口,語氣帶著慍怒:“你們知不知道師父他們很擔(dān)心你們……算了,你待在屋里,別出來!星曜,思韻,你們也進(jìn)屋!”
“大師姐!”阿曜有些急了,道,“他們真的不是壞人,他們也沒有綁架我們?!?p> “那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大師姐站起身子,冷冷的看向風(fēng)離恨和宮緒,兩個人背對著站著,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輕松。
“阿緒,跟我回去!”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姣好,容貌很有韻味,看起來很是迷人。
這個女人站在滄溟弟子的中間,如果我沒看錯,應(yīng)該就是滄溟的掌門姚微雀,游戲里面的姚微雀建??雌饋砀拥哪贻p,現(xiàn)在看起來,多了女人的韻味。
宮緒面向姚微雀,臉上多了一絲的柔情,道:“我本是一個孤兒,若沒有掌門,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自知此生無法報答滄溟的養(yǎng)育之情,但是我也不能就這樣放任我的摯友受到傷害。若是今日,掌門要出手清理門戶,我不會還手?!?p> 這個時候,朝渡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走了出來,道:“離恨,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和我們回去?!?p> 風(fēng)離恨冷笑了一聲,道:“回去?關(guān)在自省塔里面?”
阿曜和思韻被孟涯師兄提溜起來,一起扔在了我的身邊,大師姐看著我們,眼中翻滾著怒氣和無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對我們發(fā)脾氣,道:“你們?nèi)齻€待在屋子里不要出來!星曜,思韻,你們兩個照顧好小師妹?!?p> “大師姐!”阿曜剛要跑出去,就被大師姐用劍柄頂了回來。
“不聽話的話,你們自己去和師父解釋吧!”大師姐留下一句話,關(guān)上了竹門。
我們?nèi)齻€眼巴巴的趴在竹門的前面,看著外面的場景。
“阿緲,你的傷怎么樣了?”思韻看著我,問。
我搖了搖頭,好奇的向著外面張望,道:“看起來,段寅給的藥很管用,沒有那么疼了。這是怎么了?”
“段寅那個家伙,說是去找我們的馬,然后雇馬車送我們回蓬萊,結(jié)果一去不回,他走了沒多久,各大門派就來了?!卑㈥讘崙嵉牡?,“那個段寅就不是什么好人!”
“各大門派在千絕城的地盤里抓人,還是千絕城的遺孤,他們?yōu)榱耸裁窗??滄溟和朝渡是為了自己門派的弟子還好說,這些武林人士不應(yīng)該為了錢,得罪千絕城吧!”我搖了搖頭,無奈的道,“這里面,看起來好像也沒有程廣山的人?!?p> 阿曜指著站在后排的人,道:“這些都是我們之前在客棧里見過的那些人,都是為了賞金來的。我們蓬萊的人是為了找我們?nèi)齻€……但是現(xiàn)在好像有了別的目的。滄溟和朝渡是為了找回他們兩個,朝渡來得是四大長老之一,滄溟掌門直接來了,排場可真大……”
思韻卻皺著眉頭道:“我感覺滄溟的掌門和朝渡的長老不是為了單純的抓他們兩個回去,而是……”
“為了保護(hù)他們?”我垂眸,道,“我們剛用他們兩個的下落交換了誰是幕后的黑手,談笑樓知道他們兩個的下落立刻就賣給了滄溟和朝渡,接著,滄溟和朝渡就帶著人來了,還不是就地清理門戶,而是帶兩個人回去?!?p> 阿曜卻不以為然,道:“既然如此,為什么他們還會把兩個人放出來呢?這一路上也沒有正經(jīng)的抓他們兩個啊!”
一瞬間,我腦子里面浮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朝渡和滄溟都知道這里是千絕城的地盤,兩個門派的高層肯定也知道風(fēng)離恨出自千絕城,即便是如此,還是大張旗鼓的滿世界抓他們兩個,一直到了千絕城的地盤。然后,大張旗鼓的在瀚城鬧出動靜,等千絕城一出面,絕對會保下風(fēng)離恨,風(fēng)離恨也不會放任宮緒被滄溟抓走。
只要他們大張旗鼓的到了千絕城的地盤,鬧出些動靜,千絕城只要一出面,程廣山的爪牙就沒那么容易再滲透進(jìn)來,他們兩個也就安全了。
其實,也就是說,風(fēng)離恨宮緒他們本來也是要來瀚城的,而且他們極有可能知道幕后真兇是程廣山。我們只是……工具人?我們?nèi)齻€,真是大傻子……
突然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挫敗感。
我們大義凜然,說是為了朋友,赴湯蹈火,結(jié)果,我留下了肩膀上的一道疤。
難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