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夢境中,楚鴿也不敢奢望著白蘊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此時你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p> 她是這樣的渴望他。
希望他平安,希望他健康。
“謝謝你?!背澿嵵氐卣f。謝謝她不讓自己的世界變成一場空夢。
白蘊醉最終還是被他逗笑了,“不覺得在這種煽情的時刻,說謝謝很奇怪嗎?”她捂著嘴笑。
楚鴿很自然地捋了捋她凌亂的發(fā)絲,“只是……”楚鴿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與整個青谷為敵了?!?p> “你怕嗎?”白蘊醉問。
“我不怕。但是——”
白蘊醉打斷了他,搶先回答著:“不用怕,我也會平安健康。我們不光欠了彼此四年,我們還欠了彼此整個未來?!?p> 白蘊醉的眼瞳中藏著力量,這樣堅定的光芒讓楚鴿在心中燃起了萬千星火。
他以為他很早之前就懂得什么叫做喜歡和愛了,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愛是相互的,是彼此目光中的堅定與回應(yīng)。
“我們還有一整個光明的未來?!背澱f。
“到時候我們可以做任何事,成為任何人?!卑滋N醉摸了摸楚鴿的頭發(fā),看著楚鴿這么乖巧的樣子,回憶重合著。
怎么辦?白蘊醉看著楚鴿癡癡地想:整個人生中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忘掉他了。她看著楚鴿,突然扎進(jìn)他的懷里,她索取著與他的擁抱。
未來,有著無限可能。前提,是他得在。
徐尤尤帶著警官,在醫(yī)院里審問著左凜。
“我們已經(jīng)有你這次任務(wù)的視頻證據(jù)了,你已經(jīng)無可辯解。交代出所有,有助于你減刑。以后如有可能的話,你還能出來成家立業(yè),享受平凡的燈火與快樂?!毙煊扔任⑿χf。
左凜看著她想:好一只雌性變色龍。
“怎么不說話?我的提議不劃算嗎?你交代出青谷的事情,幫助了我,我肯定會用最大的努力為你爭取減刑的?!毙煊扔壬踔聊闷鸫差^柜上的水果刀去削蘋果。
“徐尤尤,你一生都在演戲,不累嗎?你傷我這么狠,難道不也是在殘害人嗎?”左凜說。
“我傷害你,只是為了正義?!逼凉ふ奶O果皮從她的刀尖完美脫落。
“你能夠騙得了其他人,可是你騙不了我。你所說的減刑是不可能的,你幫不了我?!弊髣C閉上眼睛假裝淺眠。
徐尤尤沒有回答他,而是把削好的蘋果放在了他的鼻尖。
左凜聞到蘋果的清香,睜開眼,徐尤尤把蘋果往他的嘴邊遞去,說:“吃一口蘋果吧。”
這時,剛剛在門外巡視的警官回來了。
左凜的行動開始了。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我的妻子和孩子呢?”左凜激動地撞掉了徐尤尤手上的蘋果。
警官警惕地觀察著左凜,問:“他怎么了?”
徐尤尤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讓他演戲吧,他可能是想告訴你他有人格分裂。”
徐尤尤把左凜往床后一撞,按著他的頭說:“在這個國家,犯罪由犯罪主體承擔(dān),而不是人格?!?p> 左凜見狀糊弄不過她,索性乖乖躺著。他在等待青谷的救援,他身上關(guān)于青谷的秘密太多了。
徐尤尤冷哼了一聲說:“他們不會來救你的?!?p> 左凜不信,他從小就被收養(yǎng)在青谷。那里不光是一個殺人組織,對他來說,青谷更是一個家。
在他年幼的記憶中,他被那些冷血的殺手捧在手里。殺手們哈哈大笑著,逗著手里的棄嬰玩。
在基地里長大的日子并不算多好,可在基地的冬天并不寒冷,而是溫暖的。在這個隱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大家庭里,左凜一步一步從棄嬰長大,并證明著自己的強大。
他很確定,他是這個家庭里不可或缺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