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極力掩飾自己目光中的垂涎,強力壓制著立即把仙鏡搶過來的沖動。
“怪不得你剛才不見了,看來你能贏這么多銀子,也少不了它的功勞吧?”
白小白當即想通了作為一個賭場菜雞,賈真人為何突然贏了這么多銀子。
手中握有這么逆天的作弊器,若是再輸,恐怕天道都容不下他。
賈真人慘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僥幸?!?p> “僥幸?恐怕代價不小吧?”
白小白之前還在懷疑,明明贏了銀子,為何他還一副要死的樣子,看來動用這仙鏡的神力,副作用可不小。
“驅動流光仙鏡需要消耗大量氣機,回溯的時間越長,消耗的氣機越是巨大,之前在時運開我也是在押重注的時候才敢動用一次?!?p> 白小白點頭,這很好的解釋了賈真人為啥一臉虧空相。
“老賈啊,你看早說不就好了?剛才你又亂用法寶,以至于差點氣竭而亡,這是何苦呢?”
白小白一臉同情地拍了拍賈真人的肩頭。
賈真人抬起頭,慘白的臉疑惑地看向把小白,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老賈,這寶物你把握不住啊?!闭f著,白小白扶在賈真人肩頭的手自然下滑,順勢便往他懷里摸去,“本公子替你把握?!?p> “你!”
賈真人又驚又怒,他想反抗,可此時氣息幾乎衰竭的他,連最基本的法術都施展不出來。
“本公子這都是為了你好,黃賭毒害死人,以后還是不要碰了?!?p> 說著,白小白將玉石小鏡摸出,拿在自己手上。
“你剛才說只是看看……”
賈真人不放棄,打算用道義制止白小白的行為。
“嗯,是看看,看完后,我覺得挺喜歡,謝了,今天的利息就到這兒了,以后有什么好東西別忘了本公子。”
說罷,白小白將流光仙鏡揣入自己的懷中,旋即不再管賈真人,徑自走出小巷。
以賈真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白小白本可以輕松殺了,但他放棄了。
首先賈真人雖然貪,還嗜賭如命,又虐待小動物,但說到底罪不至死,想殺他僅是情緒上的不平而非理智。
其次這里是京城,即便賈真人該殺,可當街殺人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白小白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他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
再次,這老家伙時不時會帶給自己驚喜,這種“貴人”白小白暫時還舍不得殺。
趕到紅袖招時,天色已經(jīng)漸暗,白小白也沒和老板娘打招呼,便直奔昭香的小院。
此時,紅袖招還不是最熱鬧的時候,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在喝酒,沒人注意到披甲佩劍的白小白。
剛進院門,他便聽到溫玉山高冷的聲音傳來。
“你來了?”
白小白一看,禁欲系的溫師兄正坐在院中盤膝打坐,他背對著自己,身下隱隱閃出法陣的光芒。
“嗯,路上耽擱了,有沒有什么線索?”
白小白隨口解釋一句,溫玉山也沒興趣八卦,他從地上緩緩站起,隨后轉身說道:“我已用陣法將氣息封存,現(xiàn)在等天黑?!?p> “等天黑?”白小白不解。
“夜間人少,陽氣干擾小,追蹤符的效果更好。”溫玉山解釋。
白小白點頭表示理解,他沒想到蜀山法術還有這么多門道。
“對了,我通過一些渠道得知,此次的兇手并不是妖而是靈,希望溫師兄到時手下留情?!卑仔“滋崆敖o溫玉山打了一劑預防針。
溫玉山清冷的眸子看著白小白,仿佛在猜測他說這番話的動機。
“那又如何,殺了人,便是惡靈,理應鏟除。”
“世間事并不是非黑即白,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希望溫師兄還是不要被自己的好惡左右?!?p> 見溫玉山不給面子,白小白旋即也不客氣地說道。
在白小白看來,蜀山的弟子正義歸正義,但是思想太過執(zhí)拗,道心堅韌固然是好事,可同時也容易行事偏激。
“你又何嘗不是?”溫玉山不帶情感地反駁,旋即他抬頭望了望天色,“時間到了?!?p> 隨后,一張紙符在他手中引燃,瞬間化作一只火蝴蝶。
火蝴蝶撲閃著翅膀圍繞小院盤旋一周,隨后朝著院外飛走。
白小白與溫玉山對視一眼,兩人當即跟著追了出去。
在火蝴蝶的指引下,兩人一路輾轉,跑了許久卻不見火蝴蝶有停下的跡象。
不僅如此,火蝴蝶還再不斷變換著方向。
“溫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白小白旋即提出疑問。
溫玉山微微蹙眉想了一會,說道:“目標也在移動?!?p> “什么?難道追蹤符被發(fā)現(xiàn)了?”
兩人似乎都沒設想過屢試不爽的追蹤符有提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
溫玉山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原因。
這時,火蝴蝶在空中不斷盤旋,像是在思考一般,片刻后,火蝴蝶鎖定了一個方向,突然加速沖了過去。
兩人見狀,眼角的余光瞬間完成交流,隨后誰都沒說話,默契地疾步追了上去。
又是一番追逐,火蝴蝶躍上一個墻頭后面便熄滅化為灰燼。
這代表追蹤目標就在附近,白小白和溫玉山旋即放輕腳步,找了一處房頂躍上,隱匿在暗處躲了起來。
俄頃,漆黑的街道一頭,一個鬼面人一手持劍,另一手拉著一個淡青色羅衣的女子朝兩人的方向奔來。
隔著老遠,白小白一眼便認出那女子正是昭香。
那個鬼面人是誰?劫走昭香的那個?
大半夜的他們跑什么?
沒等白小白深想,答案自己跑出來了。
兩人身后,數(shù)名鬼面人正在緊追不舍。
“內訌?”
白小白面露疑惑,他扭頭看向溫玉山,卻發(fā)現(xiàn)此時對方也在看自己。
就在他們暗自疑惑的時候,后面幾個鬼面人已經(jīng)追上兩人。
“卓文軒,你真打算叛離組織?”其中一個領頭鬼面人沉聲問道。
被幾人團團圍住,拉著昭香的鬼面人將手中劍抬起,指著說話人道:“你們若不打算殺她,我又怎會叛離?”
“卓老弟,組織的規(guī)矩你懂的,她暴露了,安全起見只能殺了她。”
“暴露?還不是你們急功近利,若不逼她短時間內連續(xù)施法,她怎會輕易暴露?”叫卓文軒的鬼面人憤憤不滿地說道。
“卓老弟,這便是我們的宿命,前不久兩個兄弟還有淫妖不是都死了么,她一樣可以犧牲?!?p> “你們放過她,讓她回歸山野,別人不會查到她,我跟你們回去,要殺要剮都由你們。”卓文軒開出條件。
“呵呵……卓老弟,你不會是喜歡上這個女妖了吧?”領頭的鬼面人冷笑道。
“她不是妖?!弊课能幟C聲道。
“哼,看來你是不打算跟我們回去了?很好,被我們抓回去是什么結果你是清楚的?!鳖I頭的鬼面人冷哼一聲,威脅道,“男的練成尸妖,女妖么……嘿嘿,死之前我們會物盡其用的?!?p> “無恥!”
卓文軒聽不下去,旋即一劍揮出逼退一名鬼面人,而后拉起昭香準備繼續(xù)逃。
“逃不掉的,嘿嘿,老實說我可是惦記你這個女妖很久了,殺了確實可惜,不過在那之前,兄弟們也不能白來一趟不是?”領頭的鬼面人發(fā)出淫邪的笑聲。
而后其余幾個鬼面人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一直被卓文軒擋在身后的昭香默默不語,她臉上既看不出恐懼也看不到焦急,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昭香,你放心,拼了命我也要護你出去?!弊课能幮÷暟参可砗蟮恼严?。
只是昭香似是沒聽到一般,并沒有回應他。
“護她出去?你先管好自己吧!”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背后一名鬼面人驟然出刀。
寒光閃動間,卓文軒背后結結實實中了一刀,殷紅的鮮血頓時浸透衣背。
“呵呵,女人只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蓖狄u得手的鬼面人譏諷道。
這時又一個鬼面人趁機出刀,卓文軒揮劍去擋,堪堪將其格擋開,然而還未等他喘息,又有兩刀攜風而至。
噗噗兩刀,卓文軒左右兩肩紛紛中刀,持劍的手已經(jīng)明顯感到沉重。
“你們幾個先把他宰了,我去對付這個女妖?!?p> 見卓文軒連中數(shù)刀,領頭的鬼面人覺得大局已定,旋即做出安排。
隨后,幾人打了個配合,同時出刀逼迫卓文軒和昭香分開。
領頭的鬼面人將昭香逼到一旁,鬼面后面旋即傳來淫笑聲。
“嘿嘿,昭香,大爺?shù)胗浤愫芫昧?,死之前不如先讓我快活一番,大爺舒服了會給你個痛快。”
面對鬼面人的緊逼,昭香步步后退,臉上卻看不出情緒變化,依舊是那副俯瞰眾生的神仙模樣。
見她不語,鬼面人也不再廢話,他提著刀便向昭香撲了上去。
就在長刀接近昭香的一剎那,她似乎突然感受到了情緒波動,旋即目光中閃過一絲惶恐,清澈的眸子中隱隱有淚花閃動。
“呦,原來你會哭呀,嘿嘿,有反應才好玩?!?p> 說罷,鬼面人一手架刀抵住昭香,另一只手去解她的羅衣。
就在他的手與昭香將接未接之際。
“喂!”
鬼面人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語氣中可以清晰感受出說話人此時很不高興。
“再看這個世界最后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