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江湖啊,是一個(gè)是非之地!
燕舞思的眼神,忽然為之一怔。
她的目光,也有了些緊張之意:
“你為何會(huì)提到這個(gè)???”
“不過是好奇罷了。”岳大夫依然如此的云淡風(fēng)輕:“你若不愿說,就當(dāng)我未曾問過就好?!?p> 牡丹坊主從眼前這位俊俏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不在意,也看出了些許的失落之意。
這道微微沉落下來的目光,讓她輕嘆了一口氣。
這個(gè)男人完全可以以命令的形式,詢問于她的。
畢竟。
此刻的燕舞思,依然屬于岳大夫的暗衛(wèi)。
可是,他并沒有如此做.....
點(diǎn)滴的細(xì)節(jié),透露著一份尊重。
而她,卻是讓岳大夫失落了。
“也不是不愿說,只是江湖九門的過往之事罷了?!?p> 燕舞思告訴岳緣,所謂的天魔教,其實(shí)就是過去的天玄教。
天玄教教主玉天玄本是一介平民,卻是意外獲得了上古功法。
天玄神功。
此等功法甚是神奇,竟可吸收他人丹田氣息,納為己用。
玉天玄憑借此功法,創(chuàng)立了天玄教,在江湖中快速崛起。
可此等功法,著實(shí)是害人的功法,謀去了不少正道人士的性命。
也因此。
天玄教被人稱為天魔教。
玉天玄的教徒,在江湖中肆意妄為,殺人無數(shù)。
十八年前。
江湖九門聯(lián)合起來,一同征伐天魔教。
在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jià)后,天魔教被徹底鏟除。
教主玉天玄,也死于此次的征伐中。
“天魔教作惡多端,死有余辜。時(shí)間過去了許久,提起這件事的人,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p> 岳緣聽見及此,心中不由輕笑。
“所以,你剛剛的緊張眼神,正是對(duì)天魔教的一絲警惕!?”
燕舞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
岳大夫眼神一沉,饒有興趣般問了:
“你曾親眼見過天魔教殘害他人,或是你的門派,有人在征伐之前,死于天魔教嗎??”
這個(gè)問題,讓燕坊主停頓了片刻。
十八年前,她才七歲,也算是開始懂人事了。
可不管她怎么回想,確實(shí)沒有親眼見過,天魔教害人之事。
她過去所在的門派,也并未出現(xiàn)過死于天魔教之人。
當(dāng)然。
最后一次征伐,便是不作數(shù)的。
你已經(jīng)殺到眼前來,也就不能怪天魔教斬你了。
燕舞思的無言,讓岳緣不由輕笑了。
他的好奇詢問,竟是得到如此結(jié)果。
看來。
對(duì)天魔教的指責(zé),也只不過是江湖爭(zhēng)斗中的借口罷了。
“江湖中總是樂意,不斷地重演那愚蠢的正道與魔道的游戲?!?p> “燕坊主,你相信嗎??”
“你所謂的江湖九門,有些人比他們所描繪的天魔教還要壞?!?p> 這番話,再一次讓燕舞思無言。
她該說些什么呢??
就像她,什么惡事也沒做,卻被人給“證據(jù)確鑿”了。
哪怕她被封印了丹田,逐出了門派,依然有人給她下江湖暗花。
這些......
是好人的所為嗎!?
“江湖啊,是一個(gè)是非之地!”
岳緣喝了一杯茶,淡然地說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p>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p> “江湖之事,傳言十有八九都是虛言。”
這番話,道出了岳大夫?qū)睦斫狻?p> 這是一個(gè)大染缸,也是一個(gè)利益爭(zhēng)斗的斗獸場(chǎng)。
真正的惡人,那的確是該死的。
可這世上,哪有這么多正義與邪惡?
一切都只不過是利益罷了。
那些受到了冤屈的好人,是否有人在乎過他,是否有人在他死于非命時(shí),埋葬了他???
“可是!”
燕舞思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天魔教害人之事,或許缺乏了實(shí)質(zhì)性的證據(jù)。可那天玄神功吸人功法,的確是害人功法?!?p> “江湖九門群起伐之,興許是為了防范于未然?!?p> 岳緣并未直接反駁這番有些蠢笨,也有些死板的輿論。
他明白,也理解一件事。
燕坊主在江湖九門長(zhǎng)大,一時(shí)定是是無法接受,自己一直以來正邪不兩立的江湖價(jià)值,就此完全地崩塌。
岳大夫取出了一瓶藥瓶,放在了診臺(tái)之上:
“燕坊主,這瓶藥瓶中,裝的是河豚丸。只要一顆,便是能夠輕易致人于非命?!?p> “若是按你這么說,我豈不是在制造害人的藥物?。俊?p> 岳大夫望著眼前的牡丹坊主,玩味一笑:
“你是不是.....該立即斬了我,防范于未然???”
“這.......”這個(gè)難題,困住了燕舞思。
河豚丸是毒藥,這是不假。
可她曾親眼見過,這位大夫以河豚丸,解了世間難解的劇毒。
這河豚丸,反而成了救人的良藥。
“我.......我.......”冷艷御姐也有完全無法開口的一幕。
她根本無法判斷,何謂正義,何謂邪惡了。
思慮片刻后,燕舞思還是躬身下來了:
“舞思思緒混亂,不能自解,請(qǐng)?jiān)来蠓蚓戎巍!?p> 這是觀念的問題,她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何謂正義,何謂邪惡。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恰在此時(shí),岳緣想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道:
“我的診金,可是有些許昂貴的?!?p> 對(duì)此,燕舞思倒是早已預(yù)見到了了。
雖然岳大夫的診金是奇怪了點(diǎn),也有些難辦。
但光憑這位大夫在救治之時(shí)的正直眼神,便是可信任之人。
不管他開出什么診金,總是不會(huì)害人性命的。
“岳大夫但說無妨?!?p> “很簡(jiǎn)單,我要借你的牡丹坊花船一年?!?p> 這個(gè)要求過分嗎?
并不過分!
哪怕牡丹坊花船再豪華,也只不過是身外物。
以燕舞思的財(cái)力,沒了這艘花船,完全可以再造一艘。
她只是有些不解,這借花船一年,到底是何意?。?p> 牡丹坊主想過,詢問這位大夫。
可她深知,只要是岳大夫不想說的,她問了亦是白問。
罷了.......
“好~!”這就是燕舞思最終的回答。
岳緣拿起了診臺(tái)上的藥瓶,意味深長(zhǎng)地望著:
“燕坊主,你覺得,我是一個(gè)壞人嗎?。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