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瑩這天晚上干完了活,去田邊的大樹下修習(xí)清云訣?!皦蛄?!天天沒完沒了的念著這個(gè)什么東西!我已經(jīng)受夠了!”幽濁被一次次壓制后暴起,黑色的團(tuán)凝聚在一起,向胡瑩展示著它的威力。
“嘶?!焙撎鄣奈嬷~頭,隨后又笑道:“怎么?你也知道不舒服了么?”“我當(dāng)然知道!你每天都念,很是勤快啊?”幽濁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意志能壓制我,還是我占據(jù)了你的身體!”說著,幽濁竟在胡瑩面前有了形體,那一團(tuán)黑色的霧,胡瑩自是再熟悉不過了。“看來你是吸收了不少妖力,都有了形體?!焙撾m有些吃驚,立即恍然道?!澳鞘亲匀?,還要多謝你的那個(gè)白皎月,不惜大量的妖力來幫你,可惜都被我吞噬了,哈哈哈哈?!庇臐岬靡獾恼f著。
胡瑩聽到是吞噬了白皎月的妖力,不悅道:“既然如此,看來你是想與我一分高下了?”“哼,我受夠了你天天念經(jīng),就讓我來接管這具身體吧!”幽濁向胡瑩沖了過來,黑霧包圍了小小的胡瑩。“口氣不小,我勸你還是把他的妖力還回來?!焙摬换挪幻Φ?,引著自己的氣息,只要不被幽濁占據(jù)意識(shí),她就能贏。
“你還是先擔(dān)心你自己吧?!庇臐嵊没癁榧河玫难_亂著胡瑩,無數(shù)的聲音在胡瑩腦海響起:“你恨胡老太婆么?要不殺了她吧?!薄澳悴皇窍矚g白皎月么?為什么不在他身邊待著?!薄皩?duì)啊對(duì)啊,待在他身邊多好,哈哈哈哈?!薄安蝗缇痛顺翜S,讓我們代替你吧?!薄澳銥槭裁茨敲绰犜挘瑸槭裁幢蝗嗽趺雌圬?fù),都不會(huì)還手?”“是你膽小,是你懦弱,你甘愿被人蹂躪欺辱么?”“你難道想去風(fēng)月之地么?你想被賣給有錢人家當(dāng)小妾么?為什么不反抗呢?”“你愿意每天為這些不起眼的人們呼來喝去的使喚么?不,你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終生,不好么?為什么要來對(duì)這些人忍氣吞聲呢?”“是啊,讓我們代替你,接管你的身體吧,我們會(huì)幫你報(bào)仇,我們可以讓你和你喜歡的人永遠(yuǎn)待在一起?!薄皠e在壓抑自己的本性了,你應(yīng)該讓這些螻蟻為你做事,你是狐妖之主啊?!薄澳闶撬麄兊闹魅?,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捏死看不順眼的人,這才是你想做的事,而不是被人欺負(fù),還低三下四的陪著笑臉?!?p> “走開!走開!不,不是的,沒有,我沒有想復(fù)仇。”胡瑩心神有些亂:“你們休想讓我沉淪。”胡瑩念起了清云訣,那些黑色的影子漸漸消失了。胡瑩松了一口氣。再抬起頭,看見面前站著白皎月,白皎月伸出手:“小瑩瑩,我好想你啊,你怎么舍得離開我?跟我回去吧,我想每天都有你陪著?!薄鞍尊ㄔ??你怎么在這里?”胡瑩有些疑惑?!爱?dāng)然是來找你的啊,我好想你?!卑尊ㄔ滦χf道?!案易甙桑覀儠?huì)永遠(yuǎn)在一起。”胡瑩站起身,白皎月伸著手在等著她:“小瑩瑩,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么?”“不,你不是他?!焙摽粗矍暗陌尊ㄔ?。“是我啊,我是你的皎月。”白皎月往前走了兩步,又說道:“把手給我,我?guī)阕?。去沒有煩惱憂愁的地方,再也不會(huì)有人分開我們?!焙摽粗矍暗娜?,說著的話是白皎月從未說過的話,是幻境么?為什么如此真實(shí)?胡瑩向后退了兩步,沒有牽白皎月伸過來的手。白皎月失落的看著胡瑩后退:“為什么?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呢?你不是很喜歡我么?我們還一起看孔明燈,一起去修習(xí)不好么?”胡瑩看著白皎月如此失落,有些心軟。稍一走神,白皎月又往前走了兩步,想要伸手去抱胡瑩:“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對(duì)么?你是想和我走的,對(duì)不對(duì)?”
胡瑩看著眼前步步緊逼的白皎月,索性不再后退:“對(duì),我是喜歡白皎月,但是你不是他,你偽裝得了他的聲音樣貌,你偽裝不了他的性格?!薄翱蓯?,為什么不乖乖的跟我走呢?”說著白皎月的身形漸漸扭曲,散發(fā)著黑色霧氣?!案易甙桑貌缓??我?guī)闳ツ阆矚g的地方,買你喜歡的首飾,我知道你最喜歡小狐貍耳環(huán)了,跟我走吧?!鄙l(fā)著黑霧霧氣的白皎月一步一步的往胡瑩身前走去?!拔也辉S你這樣玷污他?!焙摽粗臐醾窝b成的白皎月,冷聲說道?!肮?,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么?但是你又能怎么樣呢?”幽濁偽裝成的白皎月笑著說道,卻已是幽濁的聲音。
“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哈哈哈?!庇臐嵊只没鲈S多年輕貌美的女子,用白皎月的身形,左擁右抱,那些女子?jì)舌恋溃骸坝憛?,不要嘛。”“公子這般好看,應(yīng)當(dāng)三妻四妾才是?!薄肮舆@么風(fēng)度翩翩,奴家好生喜歡呢?!薄澳憧茨沁呌殖笥质莸墓媚?,臉都快綠了呢,哈哈哈。”女子們擁在幽濁化成的白皎月身邊,有的用手帕挑著下巴看著胡瑩,有的趴在白皎月肩上,有的摟著白皎月的腰,有的抱著白皎月的胳膊,而幽濁則放聲笑著:“怎么樣?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是無用?哈哈哈,這種感覺可真好啊。”“公子真是好生英俊,奴家都想好好伺候您呢?!迸孪雍摰哪樕粔蚝每矗€有年輕貌美的女子故意說道。
胡瑩雖然知道那不是真的白皎月,可是看著幽濁用自己喜歡的人的身形左擁右抱,冷笑道:“你很是喜歡玩這種把戲???覺得我很無用?很好,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闭f著胡瑩的身上冒出很多幽藍(lán)色妖力,形成妖刺撲向幽濁及那些青樓的女子們。幽濁大吃一驚,剛想反擊,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妖力居然沒有了。“怎么回事?”幽濁和青樓女子們躲閃不及被妖刺貫穿了身體?!鞍。锰?。”“你這個(gè)女人真是蛇蝎心腸?!薄斑B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放過,當(dāng)真狠心呢?!薄肮?,我胸口好疼,你能幫我揉揉么?”“就是就是,人又丑又惡毒?!彪m然身體被貫穿依然出言挑釁著胡瑩。幽濁化成的白皎月伸手在一個(gè)年輕女子胸口揉:“好,我?guī)湍闳嗳啵筒惶哿??!?p> “呵,真是聒噪,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胡瑩說罷,百以千計(jì)的妖刺從背后蜂擁而出,狠狠的貫穿著幽濁化成的白皎月和那些青樓女子們的身形。胡瑩走到一名青樓女子面前,手捏在咽喉處,用力的一捏,青樓女子化成一縷黑煙消失在原地?!叭绱瞬豢耙粨?,竟敢出言不遜,輪到你了?!鼻鄻桥觽兩硇味急粩?shù)十根妖刺貫穿成黑煙飄散在空中,胡瑩一步一步帶著怒火走向幽濁,冷笑的看著被妖刺定在原地,不得動(dòng)彈半分的幽濁:“如何?我可還稱得上是無用?”“你?!你,你是如何拿走了我的妖力?”幽濁驚恐的睜著眼睛看著宛如修羅的胡瑩?!澳强烧媸且嘀x你呢,百般設(shè)法想著激怒我,現(xiàn)在我生氣了。如你所愿的生氣了,你怎么一點(diǎn)也不開心呢?”胡瑩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幽濁,又說道:“我說過,不許你玷污他?!?p> 胡瑩手掐著幽濁化成的白皎月的脖子上,將它舉了起來?!笆裁矗?!”雖然它吞噬了不少白皎月的妖力,但也不至于這么強(qiáng)大。還沒等幽濁反應(yīng)過來,在胡瑩妖力威壓之下,幽濁連白皎月的身形都保持不了,現(xiàn)出了原形。胡瑩掐著幽濁的脖子,幽濁從未感受到喘不上氣是什么感覺,現(xiàn)在的它吸一口氣都異常艱難,怎么會(huì)這樣,它想不明白。幽濁從嗓子里憋出了幾個(gè)字:“你,你,怎么會(huì)?”話音剛落,胡瑩手上妖力凝聚,硬生生的把幽濁捏成了黑煙,這回再?zèng)]有幽濁聒噪了。“廢話真多。”胡瑩在意識(shí)里走了出來,坐在大樹下的胡瑩睜開眼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胡瑩走到河邊,看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原來的身體上長出了幽藍(lán)色的狐耳,狐尾,原來黑色頭發(fā)也變成了幽藍(lán)色,看來是不能在村子里待下去了。胡瑩向山里飛去,先好好修煉一下吧,這剛得來的新鮮妖力,還真是好用呢。胡瑩微勾著嘴角,落在了離凝濁所在小城不遠(yuǎn)的山里。
夜色很好,她躺在山頂上看著月亮。剛才幽濁化成白皎月之后百般挑釁,她就有些生氣了,感覺身體里有什么在流動(dòng)著,她就用氣息引導(dǎo)著這些東西在體內(nèi)流動(dòng),待兩三圈后,身邊幽濁的妖力已經(jīng)被胡瑩全部吸收到了體內(nèi),才有了后面妖刺貫穿幽濁的事。以前的所有憤怒,委屈,不甘隨著幽濁都灰飛煙滅了。
胡瑩躺在山頂想著“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算人類了吧?那也不必在寄人籬下了,凝濁還在小城里么?待熟悉了這山的地形和自身的妖力,去把耳環(huán)和衣服取回來吧?!焙撓胫似饋?,手里打個(gè)響指就有幽藍(lán)色的火苗出現(xiàn)。在胡瑩吸收了幽濁吞噬的妖力后,不知不覺的性情也有了變化,而她自己還不知曉。
“嘖,這顏色還真配得上這夜色。”胡瑩看著手指上跳動(dòng)的幽藍(lán)色火苗。白皎月好像說過她是火狐?算了,不想了,胡瑩在山上飛了一圈,找了個(gè)好地方,兩只手放在腦后在干草地上躺了下來。有些累了,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天亮了,白皎月在床上醒來,一天過去了,聆音鏡毫無音訊,不知發(fā)生什么事,是沒有收到么?白皎月躺在床上想著,要不親自去看看吧。白皎月從床上起了身,洗漱完,便出門了,藍(lán)色的光茫從竹林一路飛到七道嶺的醉清苑,落下。
故云在白皎月穿過結(jié)界之后,就知道他來了,早就站在門口等著??粗尊ㄔ侣湓陂T口,故云笑著說:“今天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怎么,我發(fā)的聆音鏡你沒有收到?”白皎月問道?!榜鲆翮R?月餅倒是收到了,我和故墨他們已經(jīng)分的吃完了。”故云有些不解的說到。“看來是沒有收到了,進(jìn)去說?!卑尊ㄔ麓蟛阶哌M(jìn)了醉清苑,來到了院子的石桌邊,坐下說道:“月餅之后,在一座小城,凝濁吸收了不少惡念,我和清塵在小城過追月節(jié),第二天便遇到了功力大漲的凝濁,它還影響了清塵體內(nèi)的幽濁,幽濁開始和清塵爭(zhēng)奪身體,為此我發(fā)了聆音鏡想著告知與你?!薄皼]有收到聆音鏡,會(huì)不會(huì)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情?”故云也坐了下來,聽到白皎月說的話后,皺著眉說道。
“應(yīng)該是了?!卑尊ㄔ抡f:“你們沒有察覺到清塵有什么異樣么?”“沒有啊,最近一直都很正常。”故云說著:“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清塵。”“也好?!卑尊ㄔ缕鹕砀试迫チ斯是鍓m的房間。
故清塵房間里,故清塵的身體在床上沒有什么異常。白皎月坐在床邊,稍加思索:“難道是凝濁攔了聆音鏡?”“有可能。我去叫故墨他們?!惫试普f著出去了。過了一會(huì),故墨、故嵐、故錦都來了,幾人坐在桌旁,故云說著白皎月剛才告訴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