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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成反派女鵝后變團(tuán)寵了

繼承家產(chǎn)進(jìn)度32%

  江橙橙看見醫(yī)生姐姐沒有追出來,這才拍了拍沈長明的肩膀,“好啦,可以停下來了。”

  沈長明沒有接話,只是左右掃視了一眼周圍,最后將少女放在花圃旁邊的鐵藝長椅上,自己則蹲身查看少女腳踝的藥貼有沒有松開。

  滾燙的指尖觸碰到腳踝的那一瞬間,江橙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試圖收回腳,卻被那只大手牢牢握住。

  “別動?!?p>  沈長明擰著劍眉,那雙鳳眼里閃著認(rèn)真的光芒,薄唇緊抿,一副大事不好的樣子。江橙橙看見這人嚴(yán)肅的樣子,不由得好奇微微傾身看向傷口——藥貼可能剛剛沒貼好,右下角被拉開了一點點。

  江橙橙剛想說點什么安慰少年,但在瞥見對方眉宇里深刻的情緒,倏爾住口,愣愣看著那張俊挺的臉發(fā)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伸出手指點在那蹙起的眉間,學(xué)著那人命令的姿態(tài),“不許皺眉?!?p>  此時正值大家回家或者去吃飯的時候,校園路上的人并不多。

  夏日通常晝長,但今日的暮色卻提前而至,天幕換上了淡紫色的色調(diào),萬物籠罩在路邊小燈和冷色調(diào)的自然光之下,配合著少女少年緊緊貼合的背影,流露出一種浪漫感。

  沈長明沒有拿開額間的那根手指,而是驀然抬起頭,望著少女逐漸漲紅的臉,問道,“江橙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江橙橙猛然一驚,收回手指,用掌心包裹住指尖,似乎不想讓體外的炙熱消散。

  她對上少年異常認(rèn)真的眼眸,慌亂地撇過頭,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沈長明放下少女的腿,起身,低頭看著江橙橙,語氣不算頹敗但聽得讓人難受,“江橙橙,不要隨便給我希望?!?p>  江橙橙心里驀然咯噔一下,望著沈長明半暗半明的臉龐,一種巨大的流失感溢出她的心房。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明白自己先前那些窘迫,害羞以及心悸都出自何處。

  她兩輩子加起來都在渴望一份能淹沒自己的愛意,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她煢煢一生,獨自行走多年,早就忘了如何去真正喜歡一個人,以至于將“喜歡”這種情感回饋給身體的反應(yīng)都當(dāng)成是偶爾失常。

  這人被混混圍攻時毅然決然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初識時難以窺見的溫柔,數(shù)次深陷危難時義無反顧的維護(hù)……

  或許早在很久之前,她就一點一點地交出自己的心了。

  沈長明許久都沒得到少女的回話,一向挺拔的脊背肉眼可見地往下壓了些許,他嘶啞開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是你不是要我裝不知道嗎?”江橙橙輕輕扯住他的衣角,那雙杏眼里溢滿了篤定,比那漫天遍野的星還要亮。

  她攥著衣角的手又緊了幾分,過了半會,才緩聲道,“……而且我沒有隨便給你希望?!?p>  “我對你……超級無敵認(rèn)真!”江橙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耳根子已經(jīng)紅的可以滴血,但她沒有避開沈長明瞳孔收縮的眼眸。

  沈長明緊握的拳頭里一片濕漉,向來沉穩(wěn)的人竟緩了半會兒,才顫聲道,“嗯?!?p>  江橙橙咬了一下下唇,收回手,摸了摸小巧的鼻頭,說道,“你別傻站著,坐著嘛。”

  “嗯?!鄙蜷L明雖然表面看上去正常,但實際上已經(jīng)宕機(jī)了,像個只會執(zhí)行主人命令的機(jī)器人,聽對方的話乖乖坐好。

  他怎么會不懂江橙橙的意思。

  江橙橙雙手撐著椅子,身體微微前傾,雙腿為了緩解尷尬輕輕晃著,晚風(fēng)拂過她的鬢間,帶過幾縷發(fā)絲,少女耳根的紅意依舊未退,難得靦腆地朝沈長明笑道,“我腿疼,我們吹吹風(fēng)再走。你記得等等我哦。”

  “嗯?!?p>  江橙橙聞言笑得更歡,小虎牙在唇間若隱若現(xiàn),繼續(xù)道,“那作為回報,我也會等你的?!?p>  江橙橙是個聰明人,她自然知道對方在猶豫什么。她信任沈長明,也尊重他的一切決定。

  “我……”沈長明看著笑顏如花的少女,一股澀意涌上喉間,他的聲音低沉暗啞,“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p>  江橙橙用力地點了點頭,但因為動作過于夸大,導(dǎo)致被風(fēng)吹散的碎發(fā)糊了少女一臉。

  她慌亂地捋好頭發(fā),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的窘迫,而就在這時,腦袋上突然沉了一下。

  江橙橙歪著頭地看著收回手的少年,眼底盡是一片疑惑。

  沈長明抿了一下薄唇,磕磕絆絆道,“我在路邊看見的發(fā)卡,很漂亮,和你很搭?!?p>  江橙橙愣了一瞬,下意識伸手去碰,指尖的絲絨觸感讓她心里也癢癢的。

  她不假思索道,“謝謝你,我很喜歡?!?p>  沈長明撇開視線,不敢對上那雙熠熠發(fā)光的眸,耳垂凝成了一片紅。

  過了半會,又用眼角余光看了幾眼閉目養(yǎng)神的少女。

  “……”

  小騙子。

  明明都沒看到發(fā)卡,就說喜歡。

  沈長明嘴角悄無聲息地勾起一抹笑意。

  ……

  江橙橙地腳傷并不嚴(yán)重。因為她拿不出證據(jù)證明是誰做的,便也沒打算找人算賬,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那個人會不會再次出現(xiàn)。

  可惜,自從那一次過后,那人就再也沒有針對過她。江橙橙無奈之下只能只能暫且作罷,一心一意地練著啦啦操。

  時間宛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校運(yùn)會的前一天。

  通過這些天的努力和磨破無數(shù)次腳后跟的痛苦,江橙橙總算能夠熟練地跳完啦啦操。

  盡管部分動作還是略微生硬,但是因為江橙橙的臉殺傷力過高,以至于大家都自動忽略了她的不足,只看到了一個超級元氣美少女。

  就連有“校園女神”之稱的蘇茜和她站在一起都暗淡無光。

  而且得益于啦啦操,讓一開始都不是很待見江橙橙的同學(xué)都對其有了轉(zhuǎn)觀,逐漸熟稔起來。

  尤其是江橙橙沒有大小姐的架子,還很好說話和愛開玩笑,更讓她在一眾人中混得更開了。

  啦啦操是在開幕儀式上的項目,為此啦啦操的服裝和手球下午就分給了每個隊員。

  江橙橙她們?yōu)榱艘苑廊f一,都打算下午換上隊服彩排一次看看。

  廁所一向是八卦的匯集之地。

  幾個啦啦操隊隊員站在洗手池面前,一邊整理儀表一邊說笑——

  “你們說這次會不會是江橙橙拿最佳啦啦操隊員???”

  “我覺得有可能。其實吧,我一直覺得蘇茜不怎么好看啊,不知道她怎么當(dāng)上的‘校園女神’的。”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嘛,哈哈哈哈……”

  三兩個女生推搡著走出廁所,就在這時,一道緊閉的廁所門被人從里緩緩?fù)崎_。

  蘇茜面無表情地走到洗手臺前,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唯有起伏劇烈的胸口透露著這人不同尋常的情緒。她抬眼望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陰郁逐漸漫上那張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臉,內(nèi)心那股憤恨的聲音愈發(fā)大聲。

  為什么你不能再好看點?

  為什么,你就是比不過江橙橙?!

  蘇茜狠狠搓著自己的手,似乎試圖洗干凈什么東西,那白皙的肌膚上出現(xiàn)了觸目驚心的紅。

  她的腦海里仿佛被按了循環(huán)播放,江橙橙遞過來的牛奶,那張艷麗但不媚俗的臉,還有眾人嘲笑的目光不斷切換,猛烈地攻擊她心底的防線。

  她不想爭,但她必須爭。

  因為她習(xí)慣了。

  如果真的不爭不搶,就會被媽媽拋棄,去過比現(xiàn)在更難的生活。

  她和江橙橙不一樣。她沒能含著金湯勺出生,過著江橙橙難以想象的生活,那么就不能怪她不擇手段。

  她只是為了像個正常人活下去。

  蘇茜潑了一把水在自己臉上,冰冷的水刺激了她的神經(jīng),讓她徹底清醒過來。與此同時,一個計劃也在腦海里悄然浮現(xiàn)。

  她一定要拿到最佳啦啦操隊員的名稱。

  ……

  晚上十點過,高三年段教室的燈已悉數(shù)滅去,慘白色的月光投入教室,蔓延了大片地面和課桌,直到停留在一雙破舊的運(yùn)動鞋前。

  鞋的主人沒有開燈,而是一路摸黑走到儲物柜前。就在她拿著剪刀正欲剪掉裙子時,教室突然大亮——所有的燈都被人打開。

  那人驚慌失措地回頭,剪刀也因為手過于顫抖而掉落在地。

  江橙橙站在門口,看著那人,眼里也閃過一絲愕然,“怎么會是你?”

  那人正是之前江橙橙出手相助過的謝夢。

  江橙橙其實并不是真的算了,她只是裝裝樣子,來降低那人的警惕心??芍钡叫_\(yùn)會近在眼前,這人也沒對自己動手,江橙橙便猜測這人會在運(yùn)動會前夜動手腳。于是她索性故意把衣服放在學(xué)校,用來守株待兔。

  果然,事情如她所料。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人會是謝夢。

  謝夢看著曾為自己說話的江橙橙,眼里閃過糾結(jié),最后咬了咬牙,說了句“對不起”,就飛快抄起剪子要往衣服上劃。

  和江橙橙一同前來的沈長明反應(yīng)力驚人,用卷成筒狀的課本敲在對方的腕骨處。謝夢吃痛,低呼一聲,剪子隨即再次落地。

  謝夢看著面色冷淡的沈長明,也不敢再造次,握著又痛又麻的手腕縮在角落里。

  江橙橙緩緩上前,看著面前的女孩,心里盡是失望,“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謝夢咬了咬唇,抬頭掃了她一眼,最后低頭愧疚道,“……對不起?!?p>  “你這人是白眼狼轉(zhuǎn)世吧?橙子幫了你,你還這么對她?!”顧曉是個暴脾氣,話憋不住,更見不得江橙橙露出這副神情,不禁氣急痛罵道。

  謝夢聞言神情愈發(fā)難過,但嘴皮子犟得很,只是一個勁兒道對不起。

  江橙橙看到眼前這副情景,心中也有了猜測。

  她走上前問道,“你不是自愿的吧?”

  謝夢靜靜看著她,眼眶一片赤紅——她是打定主意不說了。

  “算了?!苯瘸葦r下暴怒的顧曉,神情冷靜但又透露著一股疏離,“我們走吧?!?p>  “她什么都不會說的?!?p>  江橙橙原本以為今天就能把想害她的人抓個正著,孰料這人倒是個聰明人,還知道找只替罪羔羊,讓江橙橙她們白白準(zhǔn)備了一手。

  江橙橙抄過柜子里的衣服,最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女孩,想開口說點什么,但還是閉上嘴,推門離去。

  教室很快又只剩下謝夢一個人。她在原地站了半晌,嘴里不斷喃喃著“對不起“,臉上的神色痛苦又難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宛如一只孤魂野鬼走出教室。

  小巷里。

  蘇茜靠在布滿青苔的磚墻上,手指間夾著一根廉價香煙,身上還帶著一股燒烤攤的油煙味。

  她瞥了一眼巷口肥胖的身影,重新吸了一口煙,才把煙丟在地上,用腳捻滅。

  “事情辦好了嗎?”蘇茜柔聲問道,她一瞬間又切換成學(xué)校里那個溫柔恬靜的蘇茜。

  謝夢望著她,囁嚅了幾句,“對不起,我……”

  “沒辦成功對吧?”蘇茜嗤笑一聲,望著對方血色盡失的臉繼續(xù)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p>  說罷,她從外套兜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晃了晃,里面的藥丸碰撞塑料殼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謝夢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對方掀開蓋子,下一秒,價格頗貴的藥丸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蘇茜倒夠了一半,才重新擰上蓋子,將藥瓶砸到謝夢身上,“沒用的家伙。”

  謝夢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想要撿起地上的白色藥丸,但它們卻已然被骯臟的地板弄臟。

  她望著地上的藥丸,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謝夢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還算是貧困。她的爸爸前幾年得了重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但最后還是去世了,留下負(fù)債累累的賬單。

  而她的媽媽文化水平不夠,只能干點手工活,收入微薄。家里光是為了給她提供學(xué)費(fèi)和藥費(fèi)就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

  而身為班長的蘇茜對這一切了如指掌,卻還是把這瓶意味著媽媽心血的藥當(dāng)作武器來威脅自己!

  滅頂?shù)慕^望讓謝夢朝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女孩哭吼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你憑什么這樣對我?。磕銜鈭髴?yīng)的,蘇茜!”

  蘇茜緩緩轉(zhuǎn)身,站在一片黑暗的小巷深處,細(xì)微的路燈在她臉上投下慘白的光,看上去十分瘆人。

  她溫柔一笑,“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因為你最好拿捏呀?!?p>  “至于報應(yīng)嘛,”她的眼里迸發(fā)出炙熱的光,看螻蟻一樣看著癱坐在地的謝夢——

  “那估計不可能?!?p>  “畢竟,我可是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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