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閃金鎮(zhèn)燒殺搶掠一番的暴徒并沒有撤退,而是將小鎮(zhèn)作為一個臨時的軍營。
小鎮(zhèn)上還有一部分人被叛軍裹挾成了他們兵源與奴隸的補充。
由于剛打了一個大勝仗,而且基本上將閃金鎮(zhèn)洗劫一空。叛匪們都是喜笑顏開。
他們紀(jì)律松散,著裝五花八門,拿的武器也是稀奇古怪,一看就是個草臺班子的組合。
不過以突襲攻下閃金鎮(zhèn),也不足為奇。
驅(qū)使著那些俘虜修葺瞭望塔,俘虜動作稍微有些遲緩的,就是狠狠地一鞭!
有個年老力衰的老人在抗一根大木時脫力倒下,被監(jiān)官狠狠地連抽數(shù)鞭,罵道:“你這個老雜碎,動作給老子快點!耽誤了阿迦瑪大人的任務(wù),老子剁了你喂狗!”
老人被抽打的痛苦滿地打滾,一旁一個年輕的俘虜立刻跪下抱著監(jiān)官的大腿,攔住監(jiān)官的鞭子哭喊道:“大人!求求您別打我父親了,我一定努力干活!”
“呸!滾開!”
監(jiān)官惡毒一腳踢倒年輕人罵道:
“下賤的豬玀!給我好好干活!不然,你們兩個都要喂狗!”
這時候,一旁的守衛(wèi)看到了一個人影向著小鎮(zhèn)走了過來。
“站住!什么人!”
監(jiān)官身旁的守衛(wèi)見到一個身穿亞麻色兜帽服的人,借著黃昏殘存的陽光,他看清楚了那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龐,那一張白色的臉上刻印著黑色的花紋,讓人心生恐懼!
周圍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警惕的望著這個奇怪的人。
那兜帽服男子發(fā)出了磔磔的怪笑聲,讓人不寒而栗!監(jiān)官看到男子的血色黎明袖章,咽了口涂吐沫,緊張的問道:
“請問是血色黎明的大人嗎?”
男子那刺耳的笑聲漸漸停止了,用那沙啞的嗓門說道:
“阿迦瑪在哪里?”
“請問您是?”監(jiān)官略帶討好的問道。
“哼!”
男子冷哼一聲:
“我是血色黎明的因帕特!帶我去見阿迦瑪!”
監(jiān)官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大人您稍等,我讓人先去通報一聲!”又怕這滿面紋身的男人是有背景的大人物怠慢了,連忙補充道:“大人我這也是按照規(guī)矩辦事,您稍等!”說完就想讓一個守衛(wèi)想鎮(zhèn)子里去稟報。
男子沒有再說話,站著一動不動。
監(jiān)官送了一口氣,上次就是因為血色十字軍來人,自己稍微怠慢了一下,被抽了兩個大嘴巴,外帶一臉的吐沫!阿迦瑪大人知道后,直接將自己打了十鞭,抽的他皮開肉綻。到現(xiàn)在,傷口處都隱隱作痛。
血色黎明的人可不是他們這些土匪軍可以比擬的!只有土匪軍中高大魁梧,身體強壯的人才能被選入血色黎明軍的后備隊。
不一會兒,監(jiān)官聽到了大隊人馬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只見阿迦瑪在一眾侍衛(wèi)的簇?fù)硐录奔泵γΦ内s了過來。
這些親衛(wèi)的鎧甲雖然老舊,但是衣裝算是統(tǒng)一,統(tǒng)一的步伐聲顯示出他們的紀(jì)律性比外面的這些土匪軍高出太多。
這一支土匪軍的統(tǒng)帥阿迦瑪四十出頭,相貌堂堂,不過一個鍋蓋發(fā)型讓他的造型讓人略感滑稽。他身穿精鐵甲,快步走到兜帽男子面前,那英俊的臉龐帶著激動,連忙躬身行禮道:
“您就是因帕特大人?”
因帕特點點頭,神情倨傲。
“請您出示一下您的信物,這個,尊敬的因帕特大人,久仰大名,鄙人卻無緣一見。我這也是出于安全考慮?!?p> 阿迦瑪小心翼翼的說道。
“真是愚蠢的而又沒有眼力見的蠻夫!”
因帕特冷笑的嘲諷道:
“如果不是大人物有交待,就憑你敢質(zhì)疑我的身份,我一定會將你燒成灰燼。”
因帕特說完,拿出了一封信件,在阿迦瑪?shù)难矍盎瘟嘶?,又說道:
“也罷,如果這還不能證明的話,我會挖出你的眼珠子來瞧一瞧,里面的瞳孔是不是被狗吃了!”
身邊的親衛(wèi)一個個握住劍柄,怒目相視。只要阿迦瑪一番令下,他們將毫不猶豫的進行攻擊。
阿迦瑪原本氣的滿臉通紅,但是接過信件以后,看到了上面的火漆,臉上的怒容立刻煙消云散了。
“初、初次見面,尊敬的因帕特大人!”
阿迦瑪神情激動的有些結(jié)巴道:
“我是自由軍第三軍團的統(tǒng)領(lǐng)阿迦瑪!您能來到我軍的駐扎地,真是讓我軍上下倍感榮幸!”
不過見到因帕特神情冷淡,一把奪回信件,阿迦瑪微微有些尷尬,也沒有過多寒暄,立刻恭恭敬敬的將因帕特引入閃金鎮(zhèn)。
阿迦瑪?shù)呐R時官邸,就是以前的鎮(zhèn)長辦公的地方,與鎮(zhèn)里一樣,屋子里還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因帕特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主位上,看著小心謹(jǐn)慎的阿迦瑪說道:
“我已經(jīng)聽尊主大人說過你的事跡了,很不錯!這封信是坎伯蘭委托我將信件送過來的,你看看吧?!?p> 說完將信件丟到了桌子上。他故意在坎伯蘭的名字后面沒有加上大人的尊稱,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yīng)。
“竟然麻煩您將信件送過來,真是讓鄙人感激萬分!”
阿迦瑪將信拿起,檢查了一下信封的火漆口后迫不及待的拆開閱讀,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眉飛色舞!
“還有這個?!?p> 因帕特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有兩個瓶子,,一瓶裝著翠綠色的液體,一瓶裝著通紅的液體。
“這……”
阿迦瑪滿面紅光,口齒都有些微微顫抖說道:
“尊主的大恩無以為報!我將是尊主最忠實的仆人!”
阿迦瑪連忙將兩個瓶子拿入手中,他看著那通紅的液體,激動的身體微微發(fā)抖。
兩年前的一次戰(zhàn)斗中,他的要害部位被擊中,雖然沒有致命,卻讓他喪失了男人的尊嚴(yán)。
每次俘虜?shù)呐怂贾挥醒垧挼姆荨_@讓他的性格更加的變態(tài)殘暴!鮮血讓他有種變態(tài)的快感!而今天卻拿到了紫心鹿的血液可以恢復(fù)自己的雄風(fēng)!
想想那白花花的身子最后喂了狗,心中還真是有些小后悔。
“尊主大人還有一些事情讓我單獨交待你。”
因帕特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果子酒,看了看房間里的侍衛(wèi)。
阿迦瑪立刻會意,他看過信件以及送過來的藥劑后,心中的警惕以及完全松懈下來,現(xiàn)在的他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他大手一揮,屋子里的侍衛(wèi)全部訓(xùn)練有素的行禮走向屋外。
“阿迦瑪大人的親衛(wèi),真是訓(xùn)練有素啊。”
因帕特略帶玩味的說道。
“在您面前,我哪能擔(dān)當(dāng)起大人這兩個字呀!”
阿迦瑪帶著拘束的笑容說道:
“只要有時間,我會將我手下的自由軍全部深入訓(xùn)練,即使對上帝國軍也是不落下風(fēng)!”
因帕特撇撇嘴,露出一絲譏笑,親衛(wèi)隊撤出屋以后,他看著因帕特的眼睛已經(jīng)充滿了陰霾。
這個因帕特,就是宋燁假扮的!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樣粗陋的冒充計劃,竟然如此的順利。
計劃失敗的可能性太大!或許阿迦瑪早已經(jīng)不在此地,或許他們之前見過面……不過,一切的一切都不必要再計較了。
如他所預(yù)料,因帕特是血色黎明的法師,阿迦瑪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信封的火漆早已經(jīng)被宋燁重新偽裝好。印章圖案不復(fù)雜,宋燁只花了幾分鐘就用真氣刻出,又重新封口。他臉上的符文,只是用草汁加泥漿混合畫出來的。
至于光頭嘛,是他宰殺了一只動物,用動物的尿脬簡單制成的頭套。
那瓶紅色的血液,當(dāng)然也是那只動物的血液了。
阿迦瑪畢竟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了,他也明顯感覺到了眼前這個法師的眼神在剛才的一瞬間有些異樣,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瞬間被丟到九霄云外去了。或許,是對于自己剛才說話的不屑。
“閃金鎮(zhèn)的未成年俘虜是尊主非常關(guān)心的問題!辦妥了,尊主確實非常的高興。尊主私下里和我說看好你的辦事能力。你想想,尊主手下強人多不勝數(shù),能讓尊主記住你的名字,你的機遇就來了?!?p> 宋燁臉上略帶微笑說道。
阿迦瑪聽聞此言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因帕特大人剛才所述比坎伯蘭所信中所說的更讓他激動??膊m大人他是見過的,是血色黎明真正的高層,非常得到尊主的器重。
而因帕特是血色黎明的高級法師!是尊主的左膀右臂!剛在鎮(zhèn)外見面之時態(tài)度確實倨傲,而現(xiàn)在與自己說話和顏悅色,那……
一時間,阿迦瑪?shù)乃季S飛快的旋轉(zhuǎn)起來。
生命藥劑,可是有價無市,足以證明了自己的功績。
這尊主又和兩位大人都說過看中自己,那自己以后豈不是更加的飛黃騰達了?或許幾年以后,自己就可以稱為自由軍更高的領(lǐng)導(dǎo)人!
重要的是,他會成為貴族!
看著阿迦瑪滿面紅光的臉龐,宋燁裝作閑聊一般問道:
“運送俘虜一路上有沒有被帝國軍隊的探子察覺吧?”
“沒有,大人!”
阿迦瑪雖然覺得宋燁這話問的有點奇怪,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一個修行的法師怎么可能太懂軍事上的事情,便回答道:
“帝國軍的兩支主力在與第一第二軍團作戰(zhàn)。我們突襲之前,就將鎮(zhèn)子圍的水泄不通!占領(lǐng)這里后,所有的未成年俘虜以及一部分成年俘虜立刻馬不停蹄、不到兩日就押送到灰燼峽谷。到了現(xiàn)在帝國軍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沒法做出相應(yīng)的反擊?!?p> 宋燁眼睛一亮,終于得出了他想要問的答案,俘虜送往了灰燼峽谷!
宋燁立刻掉出腦海中的地圖,距離閃金鎮(zhèn)東北方向?qū)⒔鼉砂倮锫罚驳鬯够鹕降膷{谷,那里就是俘虜送往的地方。
“到灰燼峽谷是接應(yīng)的人有沒有為難你的部下?如果有,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宋燁很“夠意思”的說道。
阿迦瑪立刻誠惶誠恐的回答道:
“為難倒是沒有,只不過大人您知道,自由軍在血色黎明面前一向小心謹(jǐn)慎的,不會出什么偏差的!大人您如此厚愛,阿迦瑪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報答?這話可就見外了,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事需要你的幫助!”宋燁說道。
“大人您盡管吩咐!無論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阿迦瑪立刻表態(tài)說道。
“很簡單,借你人頭一用!”
宋燁那手如骨爪一般,一把抓住了阿迦瑪?shù)暮韲?,如此近距離,速度又太快,阿迦瑪都來不及反應(yīng),一下被控制?。?p> 體內(nèi)的斗氣現(xiàn)在沒有絲毫作用,卻猶如洪水泄閘一般流逝著。他立刻驚恐的睜大眼睛,想發(fā)出聲音呼救,奈何只發(fā)出輕微的“咳咳”聲。
“通向地獄的路上你不孤單,那冤死的人會將你靈魂撕成碎片!”
宋燁猛地用力,捏碎了阿迦瑪?shù)暮韲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