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梳理記憶,玄眼是唯一的生機
魏謹作為前永寧縣縣衙捕快,也曾協(xié)同審理過不少案子。
雖然他們縣衙遠非刑部可比,但二者之間的辦案流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人犯定案之后,還有十分重要的一步。
那便是復(fù)核歸檔。
如果是比較重大的案情,還會上呈皇宮。
并且,據(jù)魏謹所知。
大乾律法明文規(guī)定,為了最大程度避免冤假錯案,擔任復(fù)核的官員,不可以是當初審案的官員。
也就是說,魏謹還有最后一次說話的機會。
只要來的不是那名被收買的陳姓主事,那么憑借自己的“玄眼”,魏謹便有絕對的信心,找出一條生路。
玄眼,是魏謹在思考自己這雙眼睛名字之時,突兀出現(xiàn)在他腦海當中的詞語。
不得不說,越是順利,魏謹心中便越是沒底。
雖然目前來看,玄眼對他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正是如此,才讓魏謹無法全心信任。
從小到大,魏謹學(xué)到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慎重。
如果使用玄眼有什么副作用,或者需要消耗他的什么東西,魏謹還能勉強接受。
可事實上,使用玄眼,魏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壞處。
甚至,連時間與次數(shù)的限制都沒有。
這就令他有點擔憂了。
就像他前世網(wǎng)購的時候,要是一件非品牌商品全是好評,魏謹大概率是不會買的。
因為在他看來,那指定是刷的。
魏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心態(tài),可以說是缺陷。
但也不能否認,它是優(yōu)點。
缺陷是,它會給你帶來很多不必要的煩惱,甚至錯過很多美好的事物。
而優(yōu)點是,它能救你很多次。
只不過,即使對于自己的這雙玄眼疑慮頗多,魏謹現(xiàn)在也沒空去深入思考。
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是將有限的時間,充分利用在求生的方面。
畢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魏謹首先選擇的,是梳理自己腦海里,多出的全部記憶。
也是這里魏謹?shù)娜坑洃洝?p>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魏謹篩選并消化了比較重要的那部分記憶。
他,大受震撼。
這個世界,雖然大體上與他想象中的古代王朝時代相差無幾,但在細節(jié)之處,卻是迥然不同。
最明顯的一點,便是這個世界具備所謂的“修行”。
影像中的飛天遁地、摧山裂石,在這里都不是虛妄。
普天之下,存在諸多修煉體系。
單是魏謹知道的,便有足足四門。
它們分別是,武、儒、醫(yī)、器。
因為這幾個,都是大乾之內(nèi)隨處可見的,所以即使是魏謹這樣一個小小的捕快,也有所耳聞。
由于縣衙公差的些許福利,魏謹僥幸踏入了武道的修行,成為了一名九品淬體境初期的武人。
不過,現(xiàn)在好像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魏謹梳理記憶的目的,是想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洗脫自己的誣名。
他并不喜歡將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一件事情之上。
既然陷害他的那人可以收買刑部主事,那么便不能排除他們也收買了之后復(fù)核的官員。
只可惜,他無奈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魏謹,空有一腔意氣,卻無半點自保能力。
要修為沒修為,要金錢沒金錢,要人脈沒人脈。
說實話,此人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運氣使然了。
對于這樣的人,魏謹并不同情,因為他們很多自認正義的行為,往往與“作死”無異。
如果沒有一勞永逸的手段,率性而為的話,那么只會給自己和別人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
從記憶深處走出,魏謹閉了閉眼,讓自己的心境完全沉穩(wěn)了下來。
既然沒有可以借助的外力,那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而他現(xiàn)在唯一能夠使用的手段,便是玄眼。
……
很快,半日的時間過去了。
這三四個時辰里,魏謹嘗試地尋找了一下別的出路。
可惜,他看到的每一條線索,差不多都與越獄有關(guān)。
說來也對,要想離開這座牢籠,應(yīng)該也只有那三種方式了。
釋放,越獄,抬走。
魏謹很不喜歡冒險的決定。
所以,他現(xiàn)在唯一的生機,便是一開始想到的那個辦法了。
好在,這三四個時辰里,他也不算全無收獲。
至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熟悉玄眼的使用了。
但在魏謹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既然是唯一的生機,那么便要確保萬無一失。
念及此處,魏謹盤坐了下來,認真思考起了之后的計劃。
……
“大人,這間牢房的人犯,定的是以公謀私、濫用私刑、屈打成招的罪名?!?p> 不多時,還未見人,魏謹便是率先聽到有人如此介紹道。
而隨之,三道人影,從他眼前的左手邊陰暗處走了出來。
那三道人影,停在了魏謹?shù)睦畏恐猓渲幸蝗嗽谇?,兩人在后?p> 前面的一人,身穿緋袍官服,手捧幾頁文書,神情冷漠。
而后面的兩人,一個身穿青袍官服,一個是獄卒的打扮。
那名青袍官員繼續(xù)開口道:“判處的是流放定州,陳林主事親自審理的?!?p> 聽完青袍文吏的話,那名居前的緋袍大員,神色毫無變化地點了點頭。
他提筆在手中的文書里寫了幾下,便是轉(zhuǎn)頭走向下一間牢房。
而正是此時,站在牢房中央,一直沉默不語的魏謹,忽地抬手道:“大人請留步!”
聞聲,牢房外的三人頓了頓,齊齊轉(zhuǎn)頭望了過來。
魏謹上前兩步,拱手道:“大人,小人是被冤枉的?!?p> “大人不必理他,進來這里的,十個有九個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朝那名緋袍大員拱了拱手后,說話的青袍文吏頓時兇惡地轉(zhuǎn)向魏謹?shù)溃骸霸俑液詠y語,打爛你的嘴!”
語罷,那名緋袍大員的確沒有理會魏謹,再次邁步向前走去。
見此情形,魏謹稍顯無奈地暗自嘆了口氣。
隨后,他言辭懇切,神色恭敬,再度拱手一拜道:“大人,小人可以將功贖罪!”
“找死的東西,你當本官的話是放屁是不是?”
見狀,那名青袍文吏頓時惱怒道:“把門給我打開!”
“等等!”
正當跟在最后的獄卒掏出一串鑰匙,準備開門之時,那名緋袍大員回頭走了過來。
他看向魏謹,好奇道:“說來聽聽,你一階下之囚,有何功可立?”
“說不出來,休怪本官無情!”魏謹剛要開口,那名緋袍大員冷聲補充道。
聞言,魏謹又是走出兩步,來到柵欄之前,沉聲道:“是關(guān)于京中流言的。”
魏謹此話一出,那名緋袍大員的神色雖無明顯變化,但其雙目,卻是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