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較真
朱驥不悅的皺起眉頭,方此時牟斌走了進來?!盎卮笕耍袢找磺腥绯?,未看出有甚不同來?!?p> “珍珠姑娘真是個好姑娘,做大戶人家的管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要八面玲瓏四面來風,你說那個秦斯看著就不是個常人,他是怎么做到在全府待這么多年的?”于夏揪著包子邊吃邊道。
“你懷疑他?”朱驥有些不解。
“既然全榮身上找不出破綻來,那就只能是其身邊人出了問題。”
“全榮已經(jīng)被暫押在刑部大牢!”
“不能再等下去,錦衣衛(wèi)樹大招風,我就不一樣了。”于夏面上一喜,隨之吃完手里最后一塊包子,朝著對方挑眉道。
“不可以!”朱驥毫不猶豫的否定了這個提議。
“大人,宮里已經(jīng)派人去了刑部三次,想來馬上就會臨到咱們頭上,不如就讓于姑娘試試?!蹦脖髣竦?。
“荊王府那等龍?zhí)痘⒀ㄎ仪夷軕獙ψ匀纾笕诉€擔心我會在全府翻了船不成?”
“這里是大都出了案子自然有王法,刑部與錦衣衛(wèi)難道還不如你?”
“我只是想幫忙!”
“不必!”
“朱子驍你也太不知好歹了!”于夏憤然而起,雙手掐腰怒目而視。當初在建昌府可是他求著自己幫忙,現(xiàn)在自己主動想要出力他又搬出刑部和錦衣衛(wèi)。合著進了京都自己便一文不值,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膽敢靠近全府一步,我便可以讓人把你關進刑部大牢!”
于夏正要邁步出門,聽得這句復又轉(zhuǎn)回身來。
“我這就去找人嫁了,不出三五月全榮便會找上我,這樣大人滿意了嗎?”
朱驥依然氣的渾身顫抖,雙拳緊握仿佛即刻便要爆發(fā)。
“主子可不許亂說,要是被人聽去,您一輩子也別想嫁人。”管用雙手亂扇,仿佛能把主子剛才的話像空氣樣扇跑了。
“于姑娘說的是氣話,大人莫要當真!”牟斌也跟著勸道。
“起開!”于夏一把將管用掃開,大踏步跳出門去。
“滾!”朱驥冷道。
可憐管用與牟斌看著主子們出門,有心跟著卻又不敢,不免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愫來。
刑部大牢內(nèi)一個身影如鬼魅般潛入,守門的兩名獄卒只當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心中總歸不踏實。
一個道:“咱們進去看看?”
另一個點了點頭,“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不敢大意?!?p> 兩人提著燈籠便進了重犯押解處,果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同。
“早過了飯點,那人是誰?”一個眼尖,一眼便看到提著食盒送飯之人是假裝的。
“不好了,有刺客!”另一個隨即喊道。
朱驥同白昂剛行至牢門外,兩人正商議如何審訊全榮。聽得里面有喊聲,朱驥一個箭步?jīng)_了進去。不一刻便來到那刺客跟前,抽寶劍挑開其扔過來的食盒。隨即逼近一步便要制服對方,哪知寶劍未到卻看那人已然翻了白眼。
“大人,小心!”白昂匆匆趕到。
“已經(jīng)死了!”
“為何?”
“他早已將毒藥藏于舌下,這種死法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京都內(nèi)出現(xiàn)。看來里面這位的偽裝很到位,我們都被他騙了,要盡快從他嘴里掏出東西來?!?p> “他是皇上親賜的四品大員,我們現(xiàn)在并無證據(jù),恐怕不好用刑!”
“現(xiàn)在已然顧不得太多,先審了再說?!?p> 朱驥微微示意,十幾名錦衣衛(wèi)即刻出現(xiàn)在身后。刑部大牢形勢陡變,火把火燙的照著人臉,便是那縮在墻角試圖裝死的全榮也再裝不下去。
“全大人辛苦了!”
“有勞朱指揮使辛苦為在下洗刷冤屈,這點委屈算不得什么。”全榮答非所問道。
朱驥神情一變,手中匕首倏然飛了出去擦著全榮一只耳朵徑自插入墻內(nèi)。
全榮嚇得面如死灰,偷眼看向身后的匕首入墻足有一寸,若是剛才他偏一分自己這會子怕已經(jīng)一命嗚呼。
“來人,先讓全大人享受一番脫骨之法,這可是我們錦衣衛(wèi)獨創(chuàng)的絕技。”
全榮聽言立時全身無力豆大的汗珠滾落,人跟著軟綿綿的癱落一地。
所謂脫骨之法便是讓人全身關節(jié)移位,其痛苦程度僅次于凌遲,讓人在極度痛楚之下死去卻不見半點血腥。全榮不過是個文官怎能受得了這般痛楚,但也足見錦衣衛(wèi)的手段非同一般。
牟斌領命上前雙手稍一用力便卸了全榮一只胳膊,慘叫聲好似殺豬般響起,人隨之昏死過去。
“叫醒!”朱驥冷道。
一盆冰水兜頭淋下,全榮混沌著醒來,待得看清面前之人驚恐的想要掙扎著躲避。不聽指揮的手臂無法維持平衡,人反而一腦袋跌倒在朱驥腳下。
“繼續(xù)!”朱驥嫌惡的將其腦袋踢至一旁。
“遵命!”牟斌領命再次上前將其左腿的膝蓋骨脫位。
沒有預料中的尖叫,再看全榮咬緊嘴唇,一絲鮮紅自嘴角溢出。
“咬舌自盡?沒那么便宜!”牟斌不屑道,隨手取過一方又臟又臭的破布塞入其口中。
“他若是還不肯開口,那么就拿出你們的十八般武藝來讓全侍郎感受一番,好生招待著!”朱驥負手而立,星目冷然掃了一眼死狗一般癱倒的全榮。
“嗯呃呃!”眼看朱驥要走,全榮扭曲著身子痛苦的發(fā)出一陣怪叫。
朱驥嘴角一絲冷笑,還以為這位侍郎大人有多大的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然于夏卻不知這些,她滿腹委屈及怒火的趕到歡欣樓,一屁股跌坐進貴妃躺椅中。
“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竟然指揮不動一個小丫頭,看來我那些肺腑之言竟是白說了。”滿倉兒搖頭嘆息道。
“我都氣死了,你還替朱子驍說話,要不是為了姐姐的冤屈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庇谙暮龆绷松碜託鈶嵉?。
“惜取眼前人,我早說的話你都忘了?”滿倉兒耐心道。
“朱子驍竟然懷疑我的能力,他就是過河拆橋瞧不起人。等著吧,等我把全家的老底揭開,看他還有什么話說?!庇谙闹活欀约荷鷼猓緵]把滿倉兒的話聽進去。
滿倉兒聽言不由急道:“朱家把你趕了出來?”
“那倒不是,不過也快了。老夫人倒是待我如親閨女,就是朱子驍現(xiàn)在看我哪哪都不順眼,恨不得立刻掃地出門。為了姐姐你的復仇大計,我這次可是動了底線已經(jīng)自降身價做了他們家的奴才?!庇谙脑秸f越覺得委屈,自己一步步從建昌府的神醫(yī)與朱子驍并肩作戰(zhàn)絆倒荊王,讓梁芳俯首認罪。現(xiàn)在兩人的身份地位卻天上地下,他也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回事,這口氣如何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