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幕府秘聞
久美子被五花大綁得丟在角落，余靈也不憐香惜玉，四肢都嚴(yán)實地捆在一塊，蒙住眼睛，塞住嘴巴，防止她逃脫與呼喊。
余靈正欣賞著他的作品，咂咂嘴，總感覺他才是這個惡人。
“咳咳……”
他回頭一看，是沖田醒了過來。
“你是……”沖田搭起身，虛弱地說。
“余靈，是那個松永修一的朋友，他委托我來救你的?！?p> “多謝相助了，原來是修一的朋友。”他搖晃著身子，想要站起來道謝。
“誒，先躺著吧，之后恢復(fù)過來道謝也不遲。”
余靈趕緊扶他躺下，沖田也不強求，偏向一邊張望著問到。
“伊…織呢？”
“你是說那個游女嗎，她可幫了大忙，現(xiàn)在的話在那邊睡著呢。”余靈訕訕一笑。
伊織與小白一人一犬并排趴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著。
“來，沖田，先喝藥?！?p> 余靈轉(zhuǎn)身拿過一碗水來遞給沖田，他毫不猶豫，一口飲下，水里濃郁的茶味帶有檀香，一股柔和的暖流順勢流到他腹部與手臂上，滋潤著他的傷口。
“這是……”沖田張開手掌，感受著這種奇妙的感覺。
“就當(dāng)是類似陰陽師的咒術(shù)吧！”余靈接過碗放回桌上。
“陰陽師嗎？”
沖田若有所思，看著余靈的赤瞳，不知怎么的，將他的樣子與月夜之下，那個狐貍眼的陰陽師形象相重疊。
那是在四年前，新選組逮捕了一個可疑的浪人，從他口里套出，長州藩士及浪人足足二百五十人已經(jīng)偷偷潛入京都。
他們立刻意識到之前在去年八月十八日政變，被驅(qū)逐的長州藩尊王攘夷派即將卷土重來。
在進一步調(diào)查后得知，藩士們決定在六月二十日前后，在京都縱火，然后乘亂擒下佐幕派公卿中川宮、殺害京都守護松平容保，再將天皇擄回長洲。
與此同時，京都所司代也送來了情報，他們發(fā)現(xiàn)在下等町民居住的地方有大量的可疑人員流動。
新選組立馬組織人手搜尋町街，他的小隊隨局長近藤勇在三條河原町池田屋發(fā)現(xiàn)有異常。
他們沖進去與院里守衛(wèi)的浪人們展開激烈的廝殺。
在二樓，他們遇到了長州藩的核心人物，桂小五郎——木戶孝允，這位攘夷派藩士還是名新陰流派劍豪，更是師從神道無念流宗主齋藤彌九郎，一身劍道聞名于江戶，是個非常棘手的人物。
盡管他們新選組也是高手云集，但此時他們小隊只有不到十人，面對人數(shù)是他們幾倍的浪人還有劍豪之稱的桂小五郎，實在是難以招架。
就在苦戰(zhàn)之際，新選組的另一只小隊，土方歲三帶領(lǐng)的二十三人及時趕到，扳回局勢，即將把桂小五郎斬于刀下。
一個瞇著狐貍眼白衣紅底神官打扮的陰陽師乘著月光走了進來，無視了新選組的呵斥與手中舉起的刀劍，點出長州藩陣營里幾個重要人物，包括桂小五郎。
“這，這，這，這幾個人我要了。”
他神情輕松得像在町街隨處可見的關(guān)東煮攤上指著說，要豆腐肉丸，蟹柳棒，柴魚片，對，還有要一份關(guān)東彈面。
新選組二十余人也不墨跡，一齊沖上要讓這個裝神弄鬼的家伙見識什么叫“壬生狼”。
而那個陰陽師只是側(cè)目一笑，從他背后浮現(xiàn)處一個充斥整個屋子的巨大猙獰鬼面像，兩赤色鱗角沖天，瞪著銅鈴大的血眼，鼻頭隆起，利牙翻出，看著他們獰笑著，正是赤鬼般若！
后面的桂小五郎與其他幾個趕忙逃離，他們新選組也失去了追逐的勇氣，陰陽師見好就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雖然這只是和陰陽師打了個照面，但給新選組的每一個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眼前這個陰陽師卻是一臉溫和，但能單槍匹馬找到這來，想必本事也不小。
“沖田你怎么會來江戶，還被幕府的人追捕？”余靈打斷了沖田的思緒。
他聽到這個問題苦笑了一下，遲疑片刻還是解釋了起來。
自從應(yīng)慶三年秋，也就是去年秋天的時候，他的病情惡化，時常會咳血，乏力，嚴(yán)重時還會昏迷。
醫(yī)生推斷他肺癆嚴(yán)重，肺氣虛弱，癆蟲侵襲已有許久了，必須臥床養(yǎng)病。
在鳥羽伏見戰(zhàn)過后，幕府?dāng)⊥?，新選組也損失慘重，只剩七十余人。
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日日夜夜練就的劍道不如一顆子彈，就如同新選組副局長土方歲山在鳥羽伏見之戰(zhàn)之后說的一樣，刀劍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日后的戰(zhàn)爭將由槍炮主宰。
于是重新將新選組改為甲陽鎮(zhèn)撫隊，練就新式軍隊，沖田也拖著病身重新加入。
在三月六日的時候，甲州之勝沼戰(zhàn)爆發(fā)，新政府攻勢兇猛，鎮(zhèn)撫隊疲憊不堪，而原本新選組番長永倉新八與近藤勇產(chǎn)生分歧，帶領(lǐng)部分組員脫隊，而沖田因為是傷兵被齋藤一帶走，回到江戶。
“這上面就是我回來的原因，至于為什么被幕府追殺，余靈君，你確定要聽嗎？”他抬頭看著余靈。
“不方便嗎？”余靈問著。
“不，這是關(guān)于幕府的一個秘密，只不過恰好被我撞見，要滅我口而已?！彼麚u搖看，繼續(xù)問道：
“不知道余靈君對御三家的水戶家了解多少？”
“大概是...很少？”余靈比出了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的距離。
他不過今天凌晨來到的江戶，在殺降頭，睡上一覺，已經(jīng)是早上，快中午的時候了，和加奈與修一逛了逛日本橋，再追沖田，碰到陰陽師，是中午的時候，再到下午，自己獨自一人進來，到現(xiàn)在找到?jīng)_田，一天時間都還沒過，就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他都還沒來得急多問問關(guān)于這個時代的事情。
“好吧，我了解了?！睕_田倒是很有耐心，為余靈科普著，“當(dāng)前的幕府將軍是德川慶喜，這點總知道吧！”
余靈點點頭，這個常識上午加奈講過了。
“御三家水戶一支就坐落在江戶東北角的一側(cè)，傳聞他們鎮(zhèn)守著江戶的鬼門，而德川家康的黑衣宰相天海大師曾斷言，水戶一族將會斷送幕府，而這德川慶喜將軍正是出自水戶德川?！?p> 余靈想想，也差不多，估計再過上幾個月就真的改朝易位，進入明治時代。
“所以幕府亡于德川慶喜？”余靈猜測著問。
“這么正常就好了，”沖田嘆了口氣。
“如果我說德川慶喜早已經(jīng)死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
沖田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絲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