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對于裴臻西的傲慢,她幾乎不生氣,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挑不出半點錯處,似乎特別有耐心有涵養(yǎng)。
裴臻西說完,便看著她:“沈小姐有異議嗎?”
他的口吻是盡可能禮貌的,可是骨子里還是對沈周懿是輕視的。
有抱負有野心有能力,本應(yīng)該有更好的選擇,偏生母親出身不好,他只是庶子,只能選擇遙遠邕城的沈家。
也幸好。
沈周懿長得很不錯、舅舅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沈周懿這才點點頭:“自然沒有異議,裴先生對于另一半的要求,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
恰好,她手機響了下。
沈周懿不著痕跡的將手機放在桌下打開看了眼。
Butterfly:「那人說話叼天叼地?!?p> Butterfly:「忍不了就潑他一杯冷水?!?p> 沈周懿險些笑出聲。
她眼里漾出明顯的笑意,幾乎能想象到男人在那邊神色倦淡不是很耐煩的模樣。
但她就是莫名因為這兩句無所謂的話而心情大好,不想正兒八經(jīng)的回,就想起了一句土味情話,尋機逗逗他,指尖快速的輕點屏幕:「你是會彈吉他嗎?」
但是那邊幾乎秒回:「會?!?p> 沈周懿:“……”土味情話噎死在搖籃里。
為了掩飾尷尬,她干脆不回了,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而后她便抬起頭,佯裝喝茶。
裴臻西原以為她會提出相應(yīng)的要求,但是這句話讓他噎了一下,“沒關(guān)系?”
隨后他皺起眉,表情更冷漠了些:“我不是在開玩笑,沈小姐,希望你正視我的話?!?p> “裴先生?!?p> 沈周懿收了手機,眼眸幾乎是沒波瀾的:“其實我約你來這邊,并不是想要聽裴先生是如何給我制定婚后規(guī)矩的?!?p> 裴臻西眉心擰起來,打斷她:“我知道沈小姐在國外多年,不喜歡條條框框束縛,國外是國外的風(fēng)俗,國內(nèi)是國內(nèi)的情況,一個世家聲譽是最難維護的,我希望沈小姐為大局觀考慮。”
沈周懿有些被尬笑了:“裴先生似乎已經(jīng)認定,你是我最好的選擇,而我也是舊時代女性可以鎖于深院,為丈夫生為丈夫死,做一個依附于你的毫無思想的賢妻?”
他是大男子主義普信癌嗎?
“做個衣食無憂賢內(nèi)助,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裴臻西皺眉。
像極了施舍。
沈周懿唇邊的弧度也淡了:“個人追求不一樣,所以我跟裴先生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天呢,我是想跟裴先生講明,我們兩家為的某些利益牽扯到一起,雖是沒有正式確定,但我出于禮貌,還是當(dāng)面跟裴先生說明白,我不喜歡裴先生,這個口頭的婚約就當(dāng)沒存在過,你去追求你的理想賢妻人選,我繼續(xù)做我的熱愛的事業(yè),互不耽誤。”
裴臻西這才流露出幾分詫異。
他沒想到,沈周懿真正的意圖竟然是解除這樁婚事?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你要作罷?”
沈周懿認真的點頭:“互相沒好感,人生信條也不一樣,為什么不作罷?”
裴臻西幾乎一股氣頂在喉管憋悶了好一會,他只覺得,好歹他是裴家的少爺,裴家這種門第,別說沈家,多的是想要攀附的豪門望族,她卻用最輕飄的語氣說,不想要。
那一刻,他臉色是沉著的,腦海里也驀然涌出一個詞匯:欲擒故縱。
他真的不喜歡這種心思。
臉色愈發(fā)的冷漠:“我沒時間跟你兜圈子的,沈小姐,我們之間沒必要搞這些小兒科的把戲,互相為家族牟利,才是應(yīng)該做的?!?p> 沈周懿微信恰好響了下。
Butterfly:「會彈怎么樣?」
Butterfly:「那我不會?」
沈周懿沒急著回裴臻西的話,對于剛剛和裴謹行試圖土味的話題,垮了又撿起來,回復(fù)他:「不會彈,那怎么撥動我的心弦的?」
Butterfly:……
Butterfly:去醫(yī)院開醒酒藥。
沈周懿沒忍住輕笑了下。
真翻臉無情。
這個笑落在裴臻西的眼里,他臉色更沉,還以為是戳中了她心思:“這件事就不多聊了,我來邕城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何道商會要在京開辦了,我弄到了兩張票,兩周后,你可以跟我一道去看看,這種機會向來難得。”
就算沈周懿最近在美術(shù)界風(fēng)生水起,但是何道商會可是G國莊先生的古董商會,會陳列各種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瓷器,玉器,種類繁多,是展覽,也是拍賣行,亦是身份的象征,她哪里有能耐和資格搞到票?
他弄這兩張票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去的都是各界大亨,是一個很好的拓展人脈的圈子,算是抬舉她了。
何道商會……
沈周懿這才意外了下。
她早些年在國外時候就對這個商會如雷貫耳了。
何道商會是G國超級貴族ZJ家族名下,把握著大半O洲金融命脈,其ZJ家族創(chuàng)始人莊先生更是許多國家座上賓,尊貴又赫赫威名,國際上幾乎無人不知莊先生名號。
沒想到,何道商會竟然開至H國。
但是對面男人的神態(tài),似乎是施舍一樣,沒有他,仿佛她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沈周懿理了下發(fā)尾,“多謝,但我不需要,我今天的話是認真的,您別腦補狗血情節(jié)到其他方向,家族也無權(quán)強迫我意愿,我們今天就正式斷了這層虛無縹緲的關(guān)系。”
說罷。
沈周懿便起身。
無視男人瞬間難堪郁結(jié)的表情。
她說:“那么,就此別過?!?p> 她柔媚也一身傲骨,溫柔也不容置喙。
直到沈周懿離開。
裴臻西過了許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冰冷的臉上更是難看的近乎皸裂,他竟然……真被拒絕了?
她究竟是憑什么?!
——
紫晉閣是一家連鎖全國一線城市的頂級食府,位置難訂,要提前一月預(yù)定,更別提包廂雅間。
能不費力氣訂到也最是說明身份的不一般。
三人來到雅間后,宋戎顏一點不社恐尷尬,獨自給自己先點了一碗甜羹,這倆男人她也懶得管,想吃什么自己搞。
沈召卿讓人上了茶。
而裴謹行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有些散漫,他進門就一直盯著手機,不知在干什么。
沈召卿看著他,眼波淡淡地,周到細致:“裴謹少爺,有什么忌口的嗎?”
裴謹行這才抬起頭,似乎不覺得這種冷淡的氛圍尷尬,他偏頭去看候在一旁的服務(wù)員,“醒酒湯有嗎?”
服務(wù)員:“……???”
匪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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