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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的風(fēng)

第六十七章:失控

斑駁的風(fēng) 落葉芳流水 2533 2024-04-11 21:01:11

  天才微亮,袁臻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她疲憊地窩在沙發(fā),直到門鈴驟然響起。

  她沒有動,只是冷漠地盯著門。

  她沒有思索是誰一大早會來?

  她像是一尊雕像,似乎沒了反應(yīng)和思想。

  門鈴聲鍥而不舍地響著,袁臻咬咬牙,嘆了口氣,其實,不用想她也知道門外是誰!

  她慢吞吞過去,一把拉開門,對著門口的許明之冷眼相視。

  較比許明之的焦慮,袁臻相對很是平靜,甚至過于冷靜。

  許明之故作輕松地笑著打招呼:“早呀!我來蹭頓早餐行不?”

  袁臻雙手抱臂,冷笑說道:“很抱歉,你來的不是時候。”

  “什么?不會吧!”許明之眨眼,一副無辜的表情,說:“作為一頓早餐的報酬,我載你回去怎么樣?什么時候走都行。”他說,欲要邁步跨進(jìn)門。

  袁臻絲毫不相讓,態(tài)度還有些強硬,說:“謝了,我今天或明天都沒有打算回去。”

  許明之臉上終于掛不住,斂去笑容,皺眉說道:“袁臻,你并非胡鬧的人,怎么了這是?不就自逸臨時有事出差。那之前多少年你不也這樣過來?這次倒是較真了?!?p>  袁臻定定看著許明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她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回到沙發(fā)上。

  許明之進(jìn)來順手關(guān)了門,邊換拖鞋邊說道:“這叫什么事?瞧你剛才那架勢,居然把我堵門口!老實告訴你啊,要不是自逸不放心非得讓我走這一趟,我還真不想來。這都年關(guān)了,公司事情一大堆,我是忙的腳不沾地...”

  他說著,邊往沙發(fā)另一頭坐下,目光瞥視袁臻,見她冷肅著臉色,一言不發(fā)。

  他挪了挪位置,靠近一些,說:“袁臻,你置于嗎...”

  猛地,他感覺不對勁,正要避開??稍橐呀?jīng)抄起沙發(fā)上的一本厚書,用力地擲去,哐的一聲,許明之錯愕地捂著額頭。

  袁臻眼里迸出洶涌的怒戾,陰沉地瞪著他,冷冷地警告:“你要不想死,閉嘴吧!”

  許明之有那么一瞬失神,他艱難地吞咽口水,觸及袁臻陰森森的眼神,他抑制不住心臟狂跳:這,這是他認(rèn)識的袁臻?那個笑的時候陽光明媚,不笑的時候恬靜秀麗的溫柔女人?

  袁臻也不看許明之驚愕而呆滯的表情,往后一仰,靠著沙發(fā),雙目空乏茫然。

  許明之回過神,他揉了揉被書角劃痛的額頭,試探般輕喚一聲:“袁臻!”

  聞聲,袁臻如夢初醒般側(cè)臉看向許明之,她這是怎么了?居然失控成這樣?朝許明之發(fā)什么脾氣?

  袁臻心里暗自懊惱,但還是厭煩許明之的聒噪。

  倆人沉默片刻,許明之正要開口,卻被袁臻投過來的冷肅目光把他嚇了一個激靈,條件般反射地從沙發(fā)上跳起。

  隨即見袁臻神色平靜許多,他有些尷尬地聳聳肩,干笑兩聲,調(diào)侃道:“你這火氣也未免太大了,一不留神著實把我嚇到了?!?p>  袁臻沒有疚意,只是幽幽說著:“我昨晚沒睡好,誰讓你一大早來惹我?”

  許明之暗暗松了口氣,故意湊近說道:“快給我看看,那書角銳的很,可別我砸破相了!”

  袁臻睨了一眼,淡聲道:“別矯情了,我又不待見你,有什么可看的?”

  許明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咋呼呼叫起:“喂,袁臻,你說這話可就太昧良心了啊!我這一大早還成了你的出氣筒...”

  “怎么?”袁臻挑眉,“不樂意呀?”

  許明之觸及她挑釁的目光,一下子泄了氣,臉上猶如綻開花,笑的賤兮兮,一個勁點頭:“樂意,樂意呀,能承袁大小姐的怒火,乃是我許某人榮幸之至!”

  “別貧了?!痹槠沧欤罢f說吧,岑自逸去哪兒?”

  驀地,許明之苦哈哈地喪著臉,一副發(fā)愁的神情,雙手一攤,無奈地嘟著:“不就是那個湯總監(jiān)夫妻鬧矛盾...”他話鋒一轉(zhuǎn),又把頭往袁臻跟前湊了湊,說:“這兒疼的厲害,你快給看看...”

  袁臻翻了個白眼,又瞟了一眼,說:“劃了一道痕,沒流血,還鼓了一個包,不影響皮相。”

  “什么?”許明之小聲嚷嚷著:“袁臻,你太狠了吧?我可是靠臉吃飯,你把我飯碗砸了,讓我怎么生存?不能賴賬呵,你得負(fù)責(zé)...”

  袁臻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夠了沒?”

  許明之艾怨地擺出受傷的臉色,頗有不依不饒的樣子,說:“那你給我笑笑,這事咱們就過了?!毖鄢蛑闊o動于衷,他嘆氣道:“看在我這么賣力份上,你就不能慣我一回?”

  “許明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袁臻也嘆了氣,明明白白告訴他,想要她慣著,沒門!

  “好了,咱們繼續(xù)哈,那...湯總監(jiān)夫妻鬧矛盾,難道是岑自逸包辦的婚姻?他著什么急?”袁臻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整理了一下,隨手放在沙發(fā)旁邊的小幾上。

  許明之?dāng)科鹦θ荩y得鄭重地?fù)u搖頭,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湯總監(jiān)夫妻還真是自逸牽的線?!?p>  “所以呢?”袁臻瞇著眼,問道:“堯,你認(rèn)識?”

  許明之坦然地點頭:“認(rèn)識?。 蹦┝?,他脫口而出:“自逸的助理嘛,湯總監(jiān)的太太呀!”

  袁臻怔住,她一瞬不眨地盯著許明之。

  許明之被她瞪著有些無措,問道:“怎么啦?你,該不會想多了吧?”

  袁臻恍然一笑,從沙發(fā)上起身,對著許明之下逐客令:“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班,你別耽誤我遲到?!?p>  許明之又揉了一下額頭,也起身,說:“耽誤不了,我送你去?!?p>  袁臻沒推辭,她進(jìn)臥室拿了包,圍上毛巾,示意許明之可以走了。

  他有些固執(zhí)地對陽臺玻璃拉門檢查額頭的劃痕,并痛心疾首地低嘟幾聲:“袁臻啊袁臻,狠,你狠,你個虎女人太暴力,得虧自逸的脾氣比較溫和,不然,換誰受的了...”

  “這話你說的對!”袁臻接過話,有幾分自嘲般說道:“所以,我跟岑自逸才能過這十八年的婚姻?!?p>  許明之不滿地冷哼:“瞧你得瑟...”

  袁臻突然來了一句:“要是你...”

  許明之雙眼一亮,拍拍胸脯,說:“不就你這嬌弱的小拳頭,我也能挨著?!?p>  袁臻卻意味深長回道:“早被我打殘了...”

  許明之懵了,問道:“什么意思?”

  “意思嘛...就是咱倆打死都過不到一塊?!痹檎f著,往玄關(guān)處換鞋。

  許明之也跟過來穿鞋,不死心地追問:“為什么?”

  “所以說你幼稚吧,只有不成熟的男人才問為什么,真正穩(wěn)重的男人都是點到為止。”袁臻換了鞋,拉開門,率先徑直出去。

  許明之趕緊跟了出去,見袁臻一副若無其事且優(yōu)雅地站著等電梯。他也不惱她的冷嘲熱諷,還是舔著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打趣道:“過份了,過份了,你沒必要將我貶損的一文不值,就為了抬高你家自逸...”

  袁臻側(cè)身,正色對他說:“許明之,講真的,你也該定下心,好好處一個,別管他人婚姻里的一地雞毛...”

  “停!”許明之?dāng)[手,阻止道:“你也知道婚姻都是一地雞毛,卻推著我往坑里跳,你不厚道啊袁臻?!?p>  “那你處個男的也行,只要你喜歡?!痹檎嬲\地挑明話中之意:“誰也管不著,再說,你都這個年紀(jì)憑自己喜好也沒什么不對,又沒礙著誰...”

  許明之臉色剎那間凝固,他被心頭的一股悶氣堵的不上不下。

  電梯適時到了,他氣乎乎走進(jìn)去,沒有理睬袁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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