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飛的死傳的沸沸揚揚。
而致他于死地的麻色鐲子,自然也被人所知曉。
老萬在清潔公司待的時間也算是老人,能夠輕松摸到,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莊乾屏住呼吸,眼睛盯著老萬臉上的表情。
媚瞳的作用,可不僅僅是魅惑。
夜能視物,也是其中之一。
老萬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不像是懺悔和自責。
“他的妻子死后成了詭異,現(xiàn)在又被殺了,內(nèi)心就沒有一點波動嗎?”
莊乾發(fā)現(xiàn)老萬這冷血的一面,心頭情緒也變得復雜起來。
好在,老萬耽擱不久,并沒有帶走鐲子,而是放回了原處。
莊乾急忙先一步離開回到宿舍。
“咦,小莊,你回來了?”
老萬不久,推門進來。
“是啊,姜姐問了些事,完了就回來了,卻沒看到你……”
莊乾開口。
“哦,我可能晚上吃了點涼的,有點拉肚子!”
老萬說著,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莊乾幾次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
“老萬,我之前沒聽你說過你來公司之前的事情,給我說說唄!”
老萬一愣,表情有些躲閃。
“都這么晚了,明兒我們還得出一趟任務(wù)呢,早點休息,下次再說吧!”
莊乾心底愈發(fā)的肯定了。
但人家不愿說,他也沒辦法追問。
只是手上的那枚靈元丹,他就愈發(fā)的遲疑了。
第二天一早。
收拾了一下東西,照例是老萬領(lǐng)了任務(wù)表,兩人驅(qū)車前去。
這次的地方是在一個居民小區(qū),莊乾也掃了一眼資料,死的是一個獨居的單身漢,名叫包豐揚,年近五十歲,無兒無女。
平時就愛好打牌賭博。
唯一特殊一點的就是,這人還是一名覺醒者,不過只是四級的覺醒者。
“想不到,連覺醒者也造了詭異的毒手!”
莊乾開口道。
老萬點頭,“那些個詭異,平時最怕的就是覺醒者,最恨的同樣也是,不奇怪!”
停了車,莊乾下車拿著工具,老萬在前面帶路,兩人打聽清楚了單元樓,便徑直趕了過去。
小區(qū)里的人,對包豐揚的死,一直都議論紛紛。
有人說,他是在牌桌上贏了不該贏的錢,被賭坊的人,雇傭詭異殺死的。
還有人說,包豐揚年輕的時候,仗著自己是四級覺醒者,干了不少的缺德事,現(xiàn)在被詭異報復了。
更有人說,包豐揚去夜場玩了小妹不付錢,被老鴇子雇傭詭異殺死的。
莊乾聽得直皺眉。
穿過樓下那一群大媽的議論,兩人逃也似的上了樓。
掏出鑰匙開門,一氣呵成。
防盜門推開,莊乾的眼前的畫面光影就在發(fā)生著變化。
他看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從房間出來,手里還端著一支紅酒,兩個高腳杯。
這男子,正是死者包豐揚。
他將東西放在桌上,倒?jié)M了兩杯酒,一邊沖著身后的房間笑呵呵的道。
“你說,咱們倆是不是有快二十年沒見了?今兒不喝個一醉方休,說不過去啊!”
包豐揚興致似乎不錯。
莊乾看得卻是有些迷糊。
不應該啊。
之前去兇宅現(xiàn)場,都能夠看到兇案發(fā)生時候的畫面啊。
大都是有詭異存在啊。
可這包豐揚的家里,明顯不是這樣啊。
如果有詭異的話,自己應該能看到。
而且,包豐揚也不至于要跟一個詭異喝酒???
“好?。 ?p> 正當莊乾狐疑的時候,隔壁的房間內(nèi),傳來一道頗為耳熟的男聲。
莊乾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就看到,一道人影從那房間走了出來。
陡然。
莊乾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如遭雷擊!
因為。
此刻從包豐揚的房間內(nèi)走出來的人,正是老萬!
老萬是詭異?
莊乾的腦子里第一個掠過這個想法!
也幸好,這案發(fā)當場的畫面影像,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看到。
莊乾身體僵硬的回過頭來,現(xiàn)實中的老萬,正抱著工具往房間里面走,一邊招呼著。
“小莊啊,我先來拖地板,你檢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沒有痕跡……”
與此同時。
眼前案發(fā)當時的虛影里面的老萬,也走向了包豐揚。
兩人推杯換盞,吃的很是樂乎。
莊乾漸漸松了一口氣。
難道說,這次的案發(fā)現(xiàn)場的影像顯示有些超前了?
老萬認識包豐揚,不過是來敘舊的,等老萬走了,詭異才現(xiàn)身殺死包豐揚的?又或者說,他們喝酒的時候,詭異就已經(jīng)躲在了四周?
莊乾有心為老萬洗脫,可偏偏有時候,事情的發(fā)展,就是這么的出乎意料。
案發(fā)虛影畫面中,包豐揚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了,一邊端著酒杯,一邊大著舌頭道,“老萬啊,回想當年,你我風光的時候,可是開大奔,住洋樓,左手摟著西洋妞,右手拉著學生妹。
現(xiàn)在啊,落魄了!”
莊乾豎起耳朵聽著,一邊注意現(xiàn)實中的老萬的動靜。
萬一對方真是詭異,對他出手,他也好做準備。
案發(fā)虛影中的老萬,很少開口,只是默默的抿著紅酒。
包豐揚又道,“當年我們干的那一票,真是爽啊,足足讓我們?yōu)t灑了好幾年!”
莊乾聽著這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冒出無數(shù)個問號。
干的一票啥玩意?
但就在這時。
案發(fā)虛影當中的老萬開口了。
聲音幽幽,似是帶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
“是啊,你跟老萬舒服了,可我就慘了!”
不僅是現(xiàn)實中盯著虛影看的莊乾愣住了。
就是虛影畫面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的包豐揚也陡然驚出一身冷汗。
忙不迭的站起往后退,椅子都撞翻了。
他眼睛瞪大,死死的盯著桌前,仍舊端著紅酒的老萬。
嘴里有些不順暢的道,“你……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老萬!”
虛影里的‘老萬’輕輕晃動著紅酒杯,嘴角掀起一絲瘆人的笑。
“我當然不是他,老萬,已經(jīng)死了!”
莊乾感覺,自己這輩子接受的震撼,都沒有眼下這幾分鐘的多。
老萬,死了?
那外面正在拖地的人,又是誰?
莊乾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老萬仍舊在低著頭,蹲下身子清理著地板上的血跡,一如既往的仔細。
也就是在這時。
案發(fā)虛影的畫面里,異變陡生。
桌前端著紅酒的老萬,忽然一張口。
一條猩紅,散發(fā)著惡臭的長舌,猛然掠出,急速的纏住了前面嚇得面無血色,想要躲閃的包豐揚的脖子。
這條舌頭,而后快速的收緊。
包豐揚整個人的臉,瞬間變成了青紫色,眼珠子布滿血絲,看著幾乎要炸開了。
他雙手,無力的掙扎,拉扯著脖子上的長舌,想要脫困。
但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
另一邊的老萬,仍舊坐著,好似那舌頭,不是他的一樣。
正面帶笑容的欣賞著包豐揚被扭斷脖子臨死前的掙扎。
像是欣賞著一幕絕佳的啞劇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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