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帝爻將冥祭元神再度封印,重陽老祖便帶著九重山一眾上神趕到剎羅海,重陽老祖在人群中一眼認(rèn)出帝爻,撲騰一聲跪下,嚇得重陽老祖身后的七個弟子面面相覷齊刷刷全部跪在帝爻跟前。
“公主……老頭終于見著您了。”顯然,重陽已經(jīng)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眼里嘩嘩往下流,囔囔道,“公主,小老兒有負(fù)重托啊,小老兒沒把小九守護(hù)好,對不住公主啊?!?p> 重陽無來由的一陣鬼哭狼嚎,嚇得身后的眾弟子一臉懵,其他魔尊更是一臉懵,伊墨也懵了……
唯帝爻會心一笑,回憶當(dāng)年的囑咐,原來重陽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護(hù)著,帝爻很是欣慰,說道,“重陽,你盡力了,起來吧!”說罷,伸手去請重陽起身。
重陽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在帝爻的示意下緩緩站起身來,手背還不忘抹了抹眼淚。
“冥祭元神已經(jīng)被暫時封印住了,可是,他元神太強,始終會有一天沖破封印,唯今之計,只能將他元神帶到冰山圣湖凈化魔性,這樣才能徹底消滅他。”帝爻緩緩說道。
“冰山圣湖,那不是冰山圣母的地方嗎?”重陽老祖嘟囔道,“冰山圣母都多少年不問紅塵了,當(dāng)年,她老人家可是和女媧娘娘一起歸隱,去往冰山圣湖的路可只有她老人家有,如今上哪找她去?!?p> 帝爻淡淡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玉葫蘆,說道,“找她老人家倒是不難,我這玉葫蘆剛好可以暫時封印冥祭元神,你們來的正好,你們有八個上神,合我之力,將冥祭封與這玉葫蘆里,只是,煉化冥祭,也要你們幫忙了?!?p> 重陽倒是爽快,一口應(yīng)下,“公主有令,九重山全力以赴,公主只管吩咐?!?p> “今日,你們合力將冥祭封印在這玉葫蘆里,可是凈化他的魔性,還需你手下最得力的六位弟子分別守圣湖六爻各個方位,以防他逃脫。此乃重任,決不可一絲馬虎,重陽,你記住了嗎?”帝爻慢慢說道,眼睛里全是懇切。
“阿喬,小梧,少慳,季辰,大開你們五人隨我守圣湖,阿棠阿彧你二人留守南荒聽候調(diào)配?!敝仃栒J(rèn)真的指派著,卻也不是隨意指派,獨孤懷彧原本就是魔族貴胄,空儀棠是西北荒族之王也算魔族。自古三界皆知,上古凈地冰山圣湖乃是這世間唯一的清靜苦寒之地,從前太古時期,冰山圣母還在神族謀職時,冰山圣湖乃是處罰有過錯的神族,是流放凈化之地,魔族不可涉足,故這般安排??勺员绞ツ傅纫槐娎仙褡鍤w隱后,進(jìn)入冰山圣湖的通道也一并被圣母隱去。如今萬兒八千年過去了,確實找圣母不易。
帝爻倒是不慌不忙自信能將圣母尋到,即刻施法令玉葫蘆將冥祭魂魄困住,盡管冥祭死命掙扎,在帝爻及重陽一眾師徒面前,終是徒勞。
臨走,帝爻看了看倒在易北寒懷中的西陵離,看了眼伊墨,二人心照不宣,伊墨緩緩點了點頭,帝爻便帶著一眾上神離去。昶梧臨走時,遞給易北寒一顆藥丸,囑托道,“好好照顧她……”
易北寒接過藥丸,目送昶梧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雖冥祭伏法,奈何剎羅海吞噬力量仍在繼續(xù),底下一眾露出魔性的魔族齜牙咧嘴的對著幾人咆哮著。伊墨俯視眾人,一掌朝剎羅海上空劈出一個大印,印記顯出乾坤樣式,頃刻四散,在剎羅海方圓幾里設(shè)下一道封印。
“我已設(shè)下封印暫時他們被困此處出不去,可后面就難說了,眾魔尊聽令!”伊墨振臂一呼,身后十位魔尊齊齊跪下領(lǐng)命,“屬下在!”
“速速去南荒與各荒的邊界處,有魔族露出兇相出逃的、或有傷人族者,就地屠殺?!币聊珱Q然說道,倒不是因為他枉顧魔族性命,實在是因為受魔障侵蝕的魔族已經(jīng)徹徹底底喪失了人性,除了殺戮的本性再無其他,未免人間生靈涂炭也為這三界難得的和平,此乃唯一的方法。
一眼望去,遠(yuǎn)處正困在結(jié)界內(nèi)的魔族正一點一點被剎羅海侵蝕,死傷過半,看著魔族一個個朝剎羅海沖去,那種飛蛾撲火式的自殺,無異于將魔族現(xiàn)存的力量削弱,過不了多久,整個三界無需其他對手出手,僅剎羅海足以滅掉整個魔族,伊墨不禁露出一絲憂慮。
十位魔尊受命前往各荒交界處,伊墨也帶著易北寒西陵離二人回到天涯海閣。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西陵離,易北寒頹然的坐在床沿上,滿眼自責(zé),抓著西陵離的手,自言自語道,“都怪我沒有保護(hù)好你,若不是我沒有抓緊你,你也不會被冥祭擼去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怪我……阿離……快醒醒好不好?”
伊墨在一旁默默看著易北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輕聲安慰,“你別自責(zé),你遇到的是冥祭,若我是你,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阿爻救她的時候封了她的五識,你放心,昶梧給的藥還是有用的,等她本體元神慢慢恢復(fù),過不了幾天,她就會醒過來了?!?p> 凌御風(fēng)依靠在房子外面,默默注視著屋里的兩人,小聲問道,“師傅,神女能輕易將冥祭打敗,為何師傅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伊墨惆悵的嘆息道,“阿爻是可以輕易打敗他,可是卻永遠(yuǎn)無法徹底殺死他。阿爻當(dāng)年深受重傷最后無奈與冥祭同歸于盡才換來這三界難得的太平,如今,阿爻歷盡千辛萬苦修煉復(fù)活,功力雖遠(yuǎn)超當(dāng)年,可冥祭也因為剎羅海的侵蝕之力,比當(dāng)年更難對付。為師擔(dān)心,阿爻會應(yīng)付不過來?!?p> 凌御風(fēng)眼神空洞,直視遠(yuǎn)方的海浪,心底浮現(xiàn)出一絲不安,“那些魔族為何會變得那般暴戾,剎羅海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剎羅海自開天以來就有,無人知其由來,但凡落入剎羅海之人,無論神魔無論修為如何,皆落得灰飛煙滅萬劫不復(fù)。這么多年了,太久了,太多人死在剎羅海了,它自身的戾氣遠(yuǎn)超我們的想象……”伊墨的神思飄向遠(yuǎn)方,思緒良久,始終有些惆悵,略帶深感,萬般無奈。
“如此萬惡之地,為何不設(shè)為禁地。”凌御風(fēng)說道。
“你身體恢復(fù)的如何?”伊墨淡淡問道。
“已經(jīng)好了,師尊有話盡管交代!”凌御風(fēng)拱手緩緩拜了拜。
“剎羅海的絕殺之氣,定會激起許多人的殺戮,你去人間查看一下,若有魔族屠戮人間,你只管斬殺便是。還有,小心留意駐守的那幾個魔尊,若有人心存二心,趁機挑起戰(zhàn)事,你知道怎么做?”伊墨小聲囑咐道。
凌御風(fēng)點了點頭,快步走出,目送凌御風(fēng),遠(yuǎn)處海浪撲打過來,激起許多浪花,發(fā)出嘩嘩的聲響。伊墨緩緩回頭,看著易北寒緊緊抓住西陵離的手守在屋里,嘆息一下,離開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