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星空下,渺小的庭院里,盤坐于藥缸之中的夏言哲睜開了眼。
現(xiàn)代世界那邊,琉州的事已經(jīng)告了一段落。
最近一段時間里,夏言哲生活的重心都在大夏這兒。
從藥液中站起,夏言哲看了一眼身下神光黯淡的藥液,知道這藥液中的精華已經(jīng)耗盡了。
早在三日前,夏言哲便將體內(nèi)氣旋中的靈氣全部煉化了,但韓修古最近忙著建立學校,所以便將夏言哲武道修行的事暫時推遲了。
夏言哲輕輕一躍,整個人在半空中翻了一跟頭,旋即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晾衣架旁。
將衣物穿好,夏言哲抬頭看著那片現(xiàn)代世界不曾擁有的無垠星空,有些失神,他在大夏這里的發(fā)展......太順利了,順利到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不言堂在這短短十數(shù)天里一躍成為了整個西臨城最大的商鋪,旗下的食美記與妙衣坊,每周純利加在一起足足有十金之多!
食美記與妙衣坊的成功還好說,無論是采用加盟模式、出售特色美味小吃的食美記,還是每周推出一款新衣的妙衣坊,在另一個世界知識的支持下,他們的成功都是必然的。
而其他方面的順利,卻完全是建立在這具身體的天賦之上的!
大夏對于人皇之資的看重、自身妖孽般的修行速度,全都是夏言哲所沒預料到的!
“藥液用完了?”
隨著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以及一聲清脆的鈴聲,一道銀絲卷軸出現(xiàn)在了夏言哲的身邊。
夏言哲瀏覽完上面的字跡,微微點點作答道:“回師娘,應是用完了?!?p> “未至十日便吸收了這缸大藥的精華,湘湘還真是收了個怪物。你今日早些歇息吧,明日湘湘會傳你呼吸法與鍛體法,那《苦海圣蓮拳》,你私下里莫要亂練。”
“徒兒知曉了?!毕难哉軐χy絲卷軸作揖答應道,待到他起身時,那銀絲卷軸連同院子里的藥缸卻是已經(jīng)消失了。
夏言哲見狀也不以為意,回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還有三天,便是妙衣坊推出新款衣物的時間,他需要把剛剛從現(xiàn)代世界的抄來的設計圖給畫出來。
......
一處官道上,一架馬車正飛速疾馳著,車廂內(nèi)有兩位年輕人,一男一女,相貌極像。
“終于到了啊,西臨城?!毕嗝睬逍愕纳倌旮锌溃骸鞍⒚冒。阌X得,為兄我,能謀到那皇種伴讀的位子嗎?”
“大兄四境巔峰,單論修為,除了那些王公皇族的嫡傳,又或者是大門大派的關門弟子,相似年紀的皆比不上你?!笨粗株幦岬纳倥÷晳溃骸安贿^皇種伴讀的位子珍貴,那些嫡傳、關門弟子,大概率也已經(jīng)在前往西臨城的路上了......”
“如果論家世、財力乃至權(quán)勢,大兄你遠不如他們。”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便當那人皇種的追隨者,從龍之功雖不比皇種伴讀,但應該也能作為我立名的資糧......”
“大兄,這位殿下,可不一定能成就人皇果位?!鄙倥嵝训溃骸熬痛笙氖嗳f年的記載來說,人皇種成就人皇的概率,并不大。”
“總歸算是一條出路。”少年嘆了一口氣,朝著車廂外問道:“虎爺爺,還要多久才能到西臨?”
“半柱香!”車廂外,有悶喝聲響起。
一只巨大的白虎正拉著車廂,飛快地朝著遠處的西臨城奔去。
......
高空之上,稀疏的云層之間,有艘巨大的木質(zhì)飛船正在凌空飛渡。
而在飛船的船首,有一對少男少女正依欄而駐。
這少年郎生得十分英俊,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眉宇間盡是英氣。
“瑜哥哥,真沒想到我倆還有機會回到這西臨啊。”少女很瘦弱,樣貌秀美,看著讓人心生憐意。
“六年了啊,如果阿爹阿娘還活著,見著我二人步入仙途時該有多高興啊?!鄙倌昀蓢@了一口氣:“我記得我們在西臨城還有間宅子,等到了問問涯哥,看看那宅子有沒有租出去。”
“沒有的話,我們倒不用再另尋住處了?!?p> 少女乖巧地點了點頭,將頭倚在了少年郎的肩上道:“瑜哥哥,你說那人皇種,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能讓教主姐姐那般在意......”
“天賦高一點的人......罷了,”少年郎微微搖頭:“帝國對于人皇種太過重視,以至于將他們的氣運推漲到了恐怖的地步,所以,即便人皇種沒有成就人皇,那些親近人皇種的‘三師’、‘皇種伴讀’等職位亦能分潤到大量的氣運?!?p> “這些氣運,雖完全無法與成圣時的氣運相提并論,但對于個人乃至宗門家族來說,亦是一筆巨大的資糧?!?p> “瑜兒說得不錯,諸般修行資糧中,氣運一物,乃是最難尋得的,我太一正陽教雖是仙道五柱之一,但觀吾教近三十萬年教史,成圣者,也就裊裊兩人而已。”一位披著素白面紗的女子忽地出現(xiàn)在了少年少女的身后,被飛船法術(shù)護盾濾過一遍的清風拂過她的身旁,吹動了絲絲白金色的散發(fā)。
“教主姐姐!”
“師尊夜安?!?p> “氣運難得,此番西臨之行,無論是我與師弟謀取了‘三師’,還是你二人掙到了那‘皇種伴讀’,對于我教來說,都是極好的?!北簧倥Q為“教主姐姐”的女子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西方。
在那里,有座城,叫西臨。
......
清晨,白霧皚皚,花草樹葉間有白霜凝聚。
在距離大夏帝軍青龍集團軍第十九軍駐地的不遠處,一座占地莫約一萬畝的建筑群拔地而起,安靜地矗立在濃厚的白霧之中。
十九軍的駐地里,無數(shù)跑操、站崗又或輪休的兵士們皆面露震驚,看著那座一夜而起的龐大建筑群私論紛紛。
“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哪位大能的手筆?一夜筑城,未免也太恐怖了些吧!”
“莫非,這是給我等準備的新駐地?”
“你這兵,怎么當?shù)??那建筑群的布置完全不符合兵法,怎么可能是給吾等準備的新駐地!”
“雖然不清楚這個建筑群的具體用途,但我有種預感,它一定和那一位有關系!”
“那一位?你是說人皇種?”
“不可能吧,雖然某些人皇種在前往殺業(yè)城前,有留下學堂的雅俗,但這種規(guī)模的建筑群,怎么看都不是學堂吧???”
“說不定是類似于稷下學宮之類的大學宮?”
“哈哈哈,年輕人想象力真豐富,稷下學宮那地方,六境之上的教習、教授過千,學子逾十萬!而歷來的人皇三師,卻至多不超過五個,雖說人皇種之師最次也是十境,但僅僅五人,又能教授幾個學生?”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