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死尸要出來了!”
莫曉大驚,葉小影和白褂女孩在對持,舒墨直接趴他肩上裝死,最后給尸體補刀的任務還是要落自己頭上?
聽到莫曉的話,白褂女孩臉上閃過一絲驚奇,隨即咬咬牙,像是下了什么決心,雙手連連舞動,手指在空中劃過紅色的軌跡,像一條條光帶一樣煞是好看。
本來貓妖姑娘見白褂女孩有所異動,要打斷施法,但她馬上感應到因為后者的行動,停尸房內(nèi)亮起一個血色的六芒星魔法陣,新出現(xiàn)的魔法陣壓制了亡靈魔法的效果,尸體們的動作在逐漸減弱,帶著一抹驚訝,生生停住了手上的攻擊。
這時貓妖姑娘的手掌距離白褂女孩的腦袋不足一人距離,再慢一點,這掌就拍上去了,后者看上去還蠻淡定,一點也不慌張的開口道:“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們是什么人?”
“當面施法...你是在試探我?”葉小影收回手掌,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們還想問你是什么人,不由分說就動手,要是普通人怎么辦?”
“簡單的試探,如果你不收手,我就只能撤退了?!?p> 白褂女孩的手依舊在虛空中寫寫畫畫,嘴巴卻也不停:“看不出你一只妖怪還蠻關心人類,要是普通人就不會觸發(fā)我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亡靈魔法了,搞的我還以為你們是...”
她一邊嘆氣一邊步入停尸房內(nèi),當法陣消失,這里的尸體們也再次回歸寂靜,將那具即將爬出來的尸體塞回尸柜中,白褂女孩取下手套,手里冒出一小串紅色火焰,將手套焚毀,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看來我們雙方都有話要說,先跟我去附近值班室吧?!?p> 帶著疑惑,眾人跟著她來到走廊盡頭,左邊的一間值班室里,這里是醫(yī)院夜班醫(yī)生休息的地方,一張床、一臺電視、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這就是值班室內(nèi)所有的擺設。
當白褂女孩打開門,此時值班室內(nèi)還有一個人站著,眾人看過去,正是先前他們見過的像是夜班醫(yī)生的男人,此人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站在房間角落,有人進來了也一言不發(fā)。
白褂女孩進屋脫下衣服,露出里邊的及膝裙并轉過身來,莫曉這時才看清她的容貌,有種亞歐混血的感覺,長的既精致又可愛。
“你們可以叫我帕蒂,床和椅子隨便坐,在此之前我先問一句,你們誰會亡靈魔法的解咒?”
三人齊齊搖頭。
看到莫曉三人的反應,帕蒂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接著她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輕輕在手指上一劃,流出一滴像是血鉆般的血珠。
血珠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氣,光用眼看就能明白其中的不凡。
傷口飛速合攏,血珠被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接著,如同荷葉上的露珠,在手心里滾來滾去。
“去,放置陣眼中?!?p> 帕蒂看向墻角里的男人,輕聲呼喚并將這滴微微泛著金光的血珠交給后者,后者愣愣的伸手接過,隨即頭也不回的走出值班室。
“這樣的話,應該能撐到亡靈魔法失效了?!?p> 帕蒂放出這滴血后,連莫曉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一下虛弱了不少,臉色也隨即變的蒼白。
“你用精血來加強魔法陣?”葉小影看著她完好如初的手指皺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亡靈魔法又是誰的杰作?”
雖說帕蒂長著一副混血樣子,但在場三人都看出亡靈魔法肯定不是出自她的手筆,不然何苦花這么大力氣去消減魔法效力?不過如果不是她設置的,那么又會是誰?
“呼...不用精血,魔法陣堅持不了多久,再繼續(xù)耗下去也不知道會惹出什么其他亂子來,今天是你們來,明天呢?后天呢?我拖不起,現(xiàn)在只想趕緊解決這事,早點離開這里?!?p> 帕蒂疲憊的坐到椅子上,撐著腦袋緩緩道來:“一個月前,我來到這所醫(yī)院,剛好感知到有魔法的波動,好奇之下就來到這里,剛好碰見兩名黑衣人施咒,然后就和他們打起來了,其中一人被我重傷,另一人逃走,我自己右臂被折斷?!?p> “他們的目的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但亡靈魔法在西方非人地帶也是秘傳,在這里一旦發(fā)動,后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引來妖靈聯(lián)盟的仇視,我肯定要留下來阻止。”
“黑衣人?”
聽到這莫曉心中一動:“還記得之前捉妖人告訴我們的事么?在那只女鬼的背后,也有一個黑衣人在搞鬼。”
“當然記得,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伙人,而且穿黑衣服的那么多,這不是什么明顯特征?!比~小影雙手一攤又指了指莫曉,“你看,你現(xiàn)在也還不是一樣穿的黑衣服。”
“唔...說的也是?!?p> 莫曉一怔,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帕蒂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她也沒有興趣去打聽別人的經(jīng)歷,她說這么多很大部分是因為自身的歉意,以及想要解除誤會的心情在作祟,如果可以的話,她更希望面前三人聽完后就立馬離開。
“剛才取你精血離去的人,是你同伙?”莫曉問道。
“咦?能盯出我的傷勢,卻看不透那是血仆么?”帕蒂眉毛一挑,語氣中有些詫異,“難道我展示了這么多,你們還猜不出我的種族?”
“房東,她是一只來自西方的吸血鬼...不對,血族。”葉小影貼心的解釋道,“血仆是她用自己力量制造的傀儡。”
“傀儡?怎么和人一樣?”
這次是帕蒂主動說道:“當然了,血仆之前就是人類,無論死活,都可以制成血仆,順帶一提,我的血仆生前是癌癥患者,死亡時間是半月前,制成血仆前經(jīng)過了他本人同意?!?p> 莫曉頓時恍然,難怪那人手腕上有一條紅字腕帶,原來真的不是活人。
“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怎么經(jīng)過他同意的?”舒墨開口問道,這和死后當大體老師一個概念,一般人肯定不會接受。
帕蒂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在眾人面前搓了搓:“當然是金錢,用錢砸到他同意就行了,包括我現(xiàn)在為什么能坐在這里,也是這個原因,唔...我這個手勢應該沒錯吧?”
“...”
三人一時語塞。
“沒事了就都走吧,稍后我也會離開這里?!迸恋贀]揮手,優(yōu)雅的端起茶杯抿了抿,下逐客令了。
“唔...還不急,我們還在找我的房客。”莫曉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可能你不理解‘房客’是什么意思?!?p> 說到這,莫曉突然一愣,飛快的取出神秘吊墜。
吊墜顯示的箭頭有了變化,這一次它指向了正前方,而在他的面前,正是帕蒂。
不出意外的話,房客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