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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給美強(qiáng)慘將軍后曲線救國

第二十九章 穿刺

  臥安苑。

  一名侍女握著草編的掃帚,埋頭清理著庭中落葉。

  端著陶案的望荏走進(jìn)院子,見到此情此景,輕咳了兩聲。

  那侍女聽見聲響,抬頭張望,瞧見這處站著的望荏后,欣欣然小跑上前,語氣頗為討好:“望荏姐姐。”

  望荏略略一點(diǎn)頭,算是回應(yīng),她環(huán)顧庭院,見只有這侍女一人,便開口問道:“老爺可在屋內(nèi)?”

  此處是馬守道休憩的院子,留在院中服侍的皆為婢女,只兩名小廝于院外廊下看守,以待吩咐。而眼下這招呼望荏的侍女,名喚丹紅。

  丹紅將掃帚扶在身側(cè),對著望荏一笑:“老爺正在屋內(nèi)。”

  望荏瞅了瞅廂房半敞的木門,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瞥了瞥仍站在原處的丹紅。

  丹紅連忙微微低頭彎腰,不敢與望荏對視。

  望荏打量似的看了她幾眼,只見她妝發(fā)素凈,亦未戴何首飾,一襲侍女服也似洗了多遍,有些許褪色。

  望荏欲動身,目光卻于丹紅握著掃帚的手上停了停:“你既成日里打掃庭院,還戴什么勞什子紅繩?”

  丹紅聞聲,似抖了一抖,急忙緊緊衣袖遮住那紅繩,而后對著望荏擠出笑容:“回姐姐的話,這是我先前從廟里求……”

  “我管你怎么來的?”然而望荏卻極不耐煩的模樣,徑直打斷了她的話,“下回別再叫我瞅見。”

  她的語氣強(qiáng)硬,神色也多有不耐,嚇得后者一瑟縮,只知稱是。

  望荏方轉(zhuǎn)身,端著陶案走向廂房。

  屋內(nèi)點(diǎn)著熏香,雖半敞著門,窗卻是閉了個(gè)嚴(yán)實(shí),因而那濃濃香氣聞來,竟有些讓人昏昏沉沉。

  馬守道斜斜靠在窗邊軟席榻上,手拖著腮,澹澹色的羅織袍領(lǐng)口松松垮垮,而袍下是他挺著的肚子。

  不知他打了多久的瞌睡,有唾液從他嘴角流出,而他渾然不覺。

  望荏眸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她將陶案置于案幾上的動作卻甚為輕柔。

  她冷眼盯了馬守道片刻,不過一個(gè)垂眸,再度睜眼時(shí),面上已露出了淺淺的莞爾。

  她伸手,柔柔地拍了拍馬守道的胳膊,聲音亦煞是和潤:“老爺?”

  她連著拍了幾下,馬守道才醒了過來,飄忽的視線悠悠,仍舊未回過神來。

  見狀,望荏直起身子,卻低眸垂首,作嬌弱之態(tài):“老爺怎么在這兒便睡著了,那邊門敞著,也不怕受了風(fēng)寒?!?p>  她言語多有嗔怪之意,偶爾抬起的眼眸亦是秋波動人。

  現(xiàn)下的馬守道也清醒了些許,瞧見面前可人,伸出手握住了望荏的纖指,而后者面上則浮上紅云,更顯俏然。

  “近來天氣漸涼,我為老爺烹了些羹湯,老爺趁熱喝了也好暖暖身子?!蓖竺佳蹨厝幔斡神R守道握住她的手。

  即便她內(nèi)心翻騰,臉上依舊溫婉秀麗。

  馬守道瞅向檀木幾上的那方陶案,案中正置著一只紫砂碗,碗邊倒扣著湯匙,他掀開圓潤的碗蓋,碗中的湯羹便氤氳出滾滾熱氣。

  馬守道泛著油光的臉上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坐起來,拍拍自己身側(cè)示意望荏坐下,而后提起那湯匙,攪動了一下米白色的湯羹。

  “還是你貼心,我一向喜歡你乖巧可愛?!彼艘簧赘?,咂咂嘴,意有所指。

  而望荏聞聲,知他是想起了故去的城主夫人,并不言語,只靦腆一笑,順手替馬守道捏起了肩。

  背對著馬守道的望荏,眸中是毫不加以掩飾的鄙夷。

  說來亦可笑,他這樣肥頭大耳心術(shù)不正之人,卻硬要使些手段,將自己與那性子頗柔順樣貌亦頗秀氣的朱家嫡女,說成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而朱時(shí)柳一世和善,則敗在了有那樣一個(gè)不成大器的哥哥手中。

  想至朱時(shí)柳,望荏難免神思有些晃晃,手上動作也慢了兩分。

  “這羹湯不錯(cuò),”馬守道端起紫砂碗,大喝了幾口,頭也不回地夸了一聲,而后舀了一匙,偏偏肥碩的身子,抬手送到望荏唇邊。

  望荏受寵若驚般地,臉上染去如霞紅暈,煞是生動,而她緩緩抬指,欲拒還迎似的推了推盛了米白湯羹的勺。

  淺淺香氣從她袖領(lǐng)間飄出,馬守道笑得猥瑣,而她亦面含嬌羞。

  “老爺……”她細(xì)語呢喃,眼波若水。

  馬守道見她羞于喝下,將手往邊上挪了挪,欲調(diào)戲幾番。

  “望荏……”

  然而他話音未落,只覺強(qiáng)烈困意又席卷而來,他嘟囔了幾聲,心知是這滿屋子安神香飄裊的緣故,那裝著湯羹的手便有些無力。

  那邊的望荏見狀,蹙了蹙兩彎秀眉,神色之中頗有委屈之意:“老爺是乏了吧?不若去里間睡吧,我進(jìn)屋時(shí)老爺便在休憩,是我叨擾老爺了?!?p>  馬守道聞聲,將湯匙丟回紫砂碗里,安撫似的拍了拍望荏的手:“我就在這兒睡,透透風(fēng)還好些……”

  他歪于望荏腿上,眼一闔,便昏睡了過去。

  望荏輕喚了他兩聲,未見有何動靜,知是湯羹中藥性發(fā)作,遂一冷笑。

  成日里在此卑躬屈膝,她是極厭惡相貌丑惡之人的,然而那又如何?半年多來她忍辱,只不過是為了一個(gè)城主府姨娘側(cè)室的位子,而當(dāng)下,她有了更好的去處。

  身側(cè)的窗緊閉,望荏坐在陰影之中,伸出手,在馬守道身上摸索翻找著什么。

  元楚曾問她馬守道與灰青面具之人相見之事,因著馬守道每每去書房,都勒令她不許靠近,她著實(shí)不知曉許多,然而卻記得,馬守道第一次與那人見面后,身上便多了塊玉佩,平日貼身帶著,從不示人,她亦是替馬守道更衣時(shí)發(fā)現(xiàn)的。

  她熟練地伸進(jìn)馬守道衣袍里側(cè),摸到了一光潤堅(jiān)硬之物,知是那玉佩,瞅了瞅睡得極死的馬守道,將玉佩取了出來。

  那玉佩方方正正,上面雕刻著她看不懂的式樣,她并不細(xì)瞧,掏出袖中藏的軟泥印,將玉佩的花紋面于軟泥印上壓了一壓,而后塞回軟泥印,將玉佩又放回了馬守道衣袍里。

  藥效未過,馬守道沉沉地靠在望荏的腿上,望荏目光冷冷,卻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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