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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嫁給美強(qiáng)慘將軍后曲線救國

第三十一章 兩折

  夜色漸深,白日里天晴,入了夜后,星也比以往多了些許。

  西苑廂房內(nèi)仍只亮著那一盞燭臺,而此刻屋內(nèi)卻是空空無人。

  院中置著青石料的庭院桌凳,鏤空雕花,清麗雅致。而元楚便坐在冰涼的石凳上,那黑色佩刀就放在了她面前光滑的桌臺之上。

  西苑也頗冷清,院墻圍栽了些金桂,如今還未開放,只能見得綠葉幽幽。

  元楚低眸,視線落在那通體玄黑的刀鞘上,忽然便想起了折葉院的舊主人。

  那個心善的女子,是否也曾這般,獨(dú)坐在蕭索的院中?

  望荏對于時柳之事并未同她交代什么,然而她卻能隱約猜到,這女子生時之命與死時之因,一定不似表面這般簡單。

  她重生一遭,更知這世上命運(yùn)不公,她如今有機(jī)會扭轉(zhuǎn)她原本的命,而朱時柳呢?她是否也有自己的機(jī)遇,或就這般死去,落幕于秋葉掩埋的時光里?

  元楚不免生出相惜之情。

  要找馬守道弄清的,不僅有帝江玉佩之事,亦有這鬧鬼前后的往來。直覺告訴她,這浮浮沉沉之后,也許是一個無辜女子血淚的掩藏。

  更深露重,冷月尚清。

  元楚將目光投向西苑的圓形拱門之處,那里空空蕩蕩,甚為寂靜。

  她輕輕垂眸,纖指撫上黑刀刀鞘,略微沉默。

  那人今夜未來,不知是好是壞。但她相信那人能力,定不會陡生變故。

  元楚起身,帶著佩刀走回廂房,緩緩關(guān)上了廂房木門,也順帶著,將滿院的黑夜關(guān)在了外頭。

  而室內(nèi)燈火幽微。

  翌日。

  今晨送膳至西苑的人要晚些,元楚向來人打聽了一下,知馬守道似是有何事需處理,因而她不必去尋他,而馬守道亦差人吩咐了,鬧鬼之事她自己處理便好,有何不明之處盡管詢問府中人。

  此言語看似放權(quán),然元楚卻心知,對于折葉院之事,鬧鬼的來龍去脈,府中又有幾人清楚?便是參與了其中一環(huán)的望荏,亦不了解馬守道究竟在做些什么。

  而馬守道今日不來過問她……元楚垂眸,倒是她,此回當(dāng)去“拜訪”馬守道了。

  本就熟悉了府內(nèi)路徑的元楚,行來并未有人對她多加注意,而那夜阿顏帶著她行路,她亦記了個大半,很快便近了那處書房。

  無論馬守道是否在會見那灰青面具之人,元楚都未再貿(mào)貿(mào)然靠近,因著阿顏曾提過,那面具人似乎有些功夫在身上。

  而她現(xiàn)今掩身于草葉密叢之中,離那書房有一定距離,雖聽不見屋內(nèi)動靜,但若有人于屋內(nèi)進(jìn)出,她定能瞧個清楚。

  來此處前她已問過,馬守道并不在自己的院落中,亦未處于府內(nèi)正廳,想來十有八九便是進(jìn)了此處。

  然而她等了半晌,都未見有人出來。

  她心下生疑,卻并未離開。約摸又一炷香后,那書房木門驀然開啟。

  元楚側(cè)側(cè)身,隱在繁茂枝葉的陰影之中,而目光卻緊盯著那敞開的門。

  一只手搭在了門框之上。

  而后出現(xiàn)在門口,正往外走的人,一身橫肉,正為馬守道。

  他甩甩袖子,出了門,又偏偏頭向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rèn)無人之后,便回過身子關(guān)上了木門,手上似乎有什么動作,大約是在上鎖。

  元楚微微蹙眉,因著馬守道孤身一人出來,并未見有其他人。

  她心中盤算,若馬守道此行并非是見那戴了灰青色面具之人,于此間待上這般久又是何為?

  馬守道已順路離開了她的視線。

  元楚微微斂眉,欲走出叢葉,再度接近書房瞧一瞧。

  一只手,卻猛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一驚,未曾想自己沒能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即刻回首便要伏住那人,卻因不便于此刻暴露武功,只堪堪穩(wěn)住了已行將涌出的氣力。

  回眸,卻是那青衣皂靴的瘦削管家。

  而那管家此刻,眼眉睥睨,滿是危險氣息。

  另一邊。

  馬守道沿著路離開,神色頗為凝重,仿佛藏了什么心事一般。

  但片刻后他平下那擰起的眉頭,料那人已知陡生變故,大抵是不會再出差錯了。

  而他這般漫無目的地沿路而行,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折葉院附近。

  遠(yuǎn)遠(yuǎn)地,聽著那邊風(fēng)卷落葉的聲響,似極了何人的嘆息。

  馬守道眼皮一跳,只覺心間煩躁,冷哼一聲便欲遠(yuǎn)離此處,然而一晃腦袋,于院外行廊上瞅見了熟悉的身影。

  那人亦發(fā)覺了他,款款而來,福了福身子:“老爺?!?p>  馬守道凝眸盯著眼前的望荏,復(fù)又想起了那玉佩之事,心便漸漸沉了下去,面色亦頗不好看:“起來吧。你在此處作甚?”

  望荏并未發(fā)現(xiàn)馬守道言語間微妙的態(tài)度變化,仍舊斂著水眸青眉,側(cè)頭望了望不遠(yuǎn)處的折葉院,又轉(zhuǎn)身對向馬守道:“回老爺,折葉院雖不讓人踏足了,院落附近總要打掃的,左右奴婢無事,便來擦擦灰掃掃落葉?!?p>  這話聽上去倒不似作偽,她本就是朱時柳的貼身大丫鬟,朱時柳去世之后,她并無甚差事,又因著自個兒與馬守道不可明說的關(guān)系,府中下人都敬她三分,她雖未得到什么確實(shí)的名分,眾人依舊視她為半個姨娘。

  若放在從前,馬守道定會寬慰她幾句,即便朱時柳之事他二人心知肚明,望荏卻一直于馬守道面前維持著乖巧文靜的模樣,而他亦頗吃此道??扇缃瘢?jīng)了昨夜之事,馬守道多少對望荏有了些疑心,畢竟那玉佩關(guān)系重大。

  “這些事叫那些粗使丫頭們做就是了,你只管休息。”馬守道言語間略有不耐,然看著望荏柔弱如絮的樣子,語氣終軟了幾分。

  望荏微微抬頭,捕捉到了馬守道眼中閃過的不悅與探究,袖下纖指下意識蜷曲。

  她的心逐漸起伏,然不過須臾,冷意便壓過了那絲不安。

  她半步上前,靠近了馬守道,面上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老爺,夫人從前是奴婢唯一的依靠。如今夫人故去了,奴婢于府內(nèi)亦很是不安?!?p>  若旁人聽著,興許并不會對她的話語另作他想,而知曉其中深意的馬守道,則眉心一動。

  望荏卻似未曾注意到馬守道瞬間陰沉下的臉,依舊將身子靠了過去,語氣柔柔:“老爺,奴婢之所以留下,可不是為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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