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受傷
在看清眼前的局勢后,荊羅心里一驚,他通過進取號的主腦主動聯(lián)系援軍,希望能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信號接通后,光屏上顯示出一張悠閑的臉。
在看清那人是誰后,進取號內的氣氛似乎更加低沉了。
溫子洋是溫上將的兒子,也是如今聯(lián)邦最年輕的上尉。
這人仗著家世顯赫,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最關鍵的是,他跟江言向來不對付。
荊羅深吸一口氣,打算先解決眼前的困境。
“溫上尉,江指揮官還在斯托族的飛船上,我們是否先采取營救措施?!?p> 溫子洋扯了扯嘴角,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只奉總統(tǒng)的命令逮捕聯(lián)邦通緝犯霍森。”
言外之意,他并沒有接到其他指令。
荊羅急了眼,提高了音量說。
“可江指揮官還在上面?!?p> 溫子洋的聲音跟荊羅無縫銜接,他開口道。
“總統(tǒng)說了,不惜一切代價?!?p> 說完之后,溫子洋也不管進取號上的人作何反應,徑直切斷了對話。
荊羅一臉怒色,根本就搞不明白總統(tǒng)為什么會做這樣的決定。
為今之計只能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對了,江指揮官他老婆呢!荊羅急忙轉身去找,可這里哪還有沈念的影子。
進取號的艙門被打開,一架小型飛行器駛了出去。
它鉆進炮火中,正往被攻擊的飛船方向前進。
…
此時霍森的飛船上也亂成了一鍋粥。
誰能想到聯(lián)邦的軍艦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打。
頂層的船艙被毀,霍森不打算跟聯(lián)邦打持久戰(zhàn)。
他準備撤退。
沈念趁亂溜進飛船,她進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飛船竟沒有多少人。
她打通江言的星電,帶著哭腔喊了句。
“老公!你在哪兒。”
江言就那么當著霍森的面退出了人群,他聽著沈念的聲音不對,面露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我這就…”
回去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剛出大門的江言迎面便看見了沈念。
沈念紅著眼眶飛奔進江言懷里,江言雙臂環(huán)著她,把她按在懷里。
沈念小聲啜泣著。
“嗚嗚…老公,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們都不救你?!?p> 說完之后,沈念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而后雙手往下,隔著襯衫對他一陣摸索。
“老公你沒受傷吧?!?p> 江言站著沒動,垂眸看著眼前的沈念,突然覺得畫面似曾相識。
當初在醫(yī)院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飛船又劇烈的晃動了兩下,江言扶著沈念的腰,帶她往外走。
江言能感覺到霍森并沒意向拘禁他,但總不好回去開他的飛行器了。
兩人駕駛沈念的飛行器離開。
沈念駕輕就熟的操作飛行器,就像做過無數遍。
見江言看她,沈念揚起臉,露出一個笑容。
“我做的是不是很好?”
江言微微頷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我們回家?!?p> 聯(lián)邦正在集中火力對付霍森的飛船,像是今天勢必要把人拿下。
可哪有那么容易。
霍森的飛船漸行漸遠,江言和沈念駕駛的小型飛行器剛脫離飛船,就差點被聯(lián)邦的一個魚雷打中。
江言心底暗罵一聲,隨后開始指導沈念怎么避開攻擊。
可聯(lián)邦的火力絲毫不減,讓人一時分不清他們要對付的究竟是霍森還是江言。
飛行器能達到的速度有限,武器更是了了。
在一連串的攻擊中,飛行器顯得弱小又無助。
荊羅在進取號上看的心都揪起來了。
就在江言的飛行器即將抵達進取號時,聯(lián)邦發(fā)射出的魚雷擊中了附近的一個小行星。
行星碎片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飛行器的側翼。
失去平衡后,飛行器極速下降。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坐在駕駛座位的沈念打了一把方向,下意識的保護著江言。
墜落的瞬間,巨大的沖擊力幾乎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擋風玻璃碎片盡數落在沈念身上。
太疼了,沈念心想。
耳邊好像有人在叫她,可她的覺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沈念看著面前模糊的身影,委屈巴巴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老公”。
……
星際D區(qū),格朗星球上最大的醫(yī)院內。
江言正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神色焦急。
他身上的軍裝外套皺成一團被扔在一旁的座椅上,襯衫領口被解開,隱約可見鎖骨處的傷痕。
病房里的醫(yī)生進進出出,良久過后,病房里才終于安靜下來。
江言邁步進去,看了眼病床上的沈念。
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皮膚過分的白,就連嘴唇也是。
原本纖細的胳膊因為纏了紗布,瞬間粗了一半。
整個人就像個破碎的娃娃。
江言上前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fā),扭頭對醫(yī)生說。
“檢查的怎么樣了?!?p> 那醫(yī)生知道江言的身份,說起話來恭恭敬敬的。
“病人身上的傷并不重。”
聽了這話,江言的表情沒有一絲緩解,周身的氣息反而更加凜冽。
“不重她怎么還沒醒過來?!?p> 醫(yī)生聽后緊張了一瞬,隨后只能實話實說。
“病人頭部有一處傷口較深,這應該是她昏迷的原因,不過她的檢測結果都還不錯,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
江言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見江言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醫(yī)生整理了下機器便溜出門了……
病房里,江言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面朝著病床的方向。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江言從十幾歲進入軍區(qū),什么事沒見過,可今天的一切,卻真真的超出了他的認知。
霍森言之鑿鑿的說他是斯托族人,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求證,沈念又出了這樣的事。
為今之計,也只有等沈念醒來后在做打算。
……
夜里,沈念是被渴醒的。
她覺得自己身上有千斤重,就像剛跟人打過仗一樣。
沈念硬撐著身體坐起來,扶著發(fā)痛的腰。
現(xiàn)在應該是晚上了,烏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見。
沈念就這么坐了一會兒,待瞳孔適應后才開始環(huán)顧四周。
這里像是醫(yī)院,不過她為什么在這里。
沈念下意識的想下床,卻因為碰到傷口“嘶”了一聲。
她不出聲不要緊,一出聲,屋子里頓時響起了別的動靜。
一個人影從沙發(fā)上坐起來,在看到她后,立馬起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