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智謙遜地問道:“我知道了師兄,你說咱們應不應該現(xiàn)在叫醒師父?”
云慧思量了半晌,道:“我想還是把師父叫醒吧,現(xiàn)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不能讓師父在睡下去了。估計一會兒盧老爺就該過來請安了,若是讓外人發(fā)現(xiàn)師父睡了懶覺,那影響可不好。咱們嘉蘭寺的方丈大人,不能就這么輕易地被人知道破了戒?!?p> 云智心道:我倒覺得讓這個臭老和尚出出丑還是挺好的,至少能給自己解解氣。
不過這畢竟是云智在暗中自己說的,他還沒有膽量在自己的師父面前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那就是自己作死了,多少頭牛都拉不住的那種。
云智道:“師兄你說的有道理,你去把師父他叫醒?”
云慧考慮了一會兒,覺得以師弟現(xiàn)在的情況叫醒啟明大師恐怕會讓后者大發(fā)雷霆,他最討厭別人打擾自己休息,于是權衡了一下,道:“好吧,還是我來叫醒師父。你退后一些,別在激怒他老人家了。”
云智點點頭便退到后面,他對自己師兄的善意很感激,這也是后者能在嘉蘭寺眾僧中人緣那么好的原因了。
云慧見云智后退,又斟酌了一會兒,便躡手躡腳地靠近到床邊,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問道:“師父,師父,您該醒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您再不起就該破戒了,這樣的影響可不好呢?!?p> 場面一度沉寂了半晌,啟明大師沒有任何的反應,兩人開始都很迷惑,自己的師父怎么會睡覺睡得這么死?。拷卸冀胁恍涯?。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情況才有了一些的改觀,啟明大師一聲呼嚕作罷,身體悠悠擺轉(zhuǎn),眼睛也緩緩地睜開了。
見到師父迷成一條縫的眼睛,云慧著實也嚇了一跳,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師父以這種狀態(tài)示人,所以心里也一度地發(fā)虛,生怕師父醒過來以后大發(fā)雷霆,把自己給處罰了,真是暗中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好在啟明大師還是精神正常的,他緩緩睜開眼睛后,看見兩名弟子站在身體邊上,倒是沒有大發(fā)雷霆,只是感覺到有點意外。畢竟她這么多年都是不讓弟子輕易打擾自己休息的,這個情況屬實是讓人很不得頭腦。
啟明大師于是緩緩坐起身子,他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還以為是自己睡過頭了導致的,貌似沒有意識到昨晚上神秘男孩的侵入導致自己的頭腦有些發(fā)脹。
云智和云慧看見師傅起來,自己又是不請自來,所以還是有些害怕的,于是趁著啟明大師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的一切的原因,趕緊先搶先跪在地上和師父請罪,以表示自己態(tài)度的誠懇。
云慧跪在最近處,對啟明大師啟稟道:“徒兒們打擾您休息了,請師父恕罪。啟稟師父,徒兒們是看您今天沒有照常蘇醒才上來看看您有沒有出什么問題,并無任何其他的惡意,請您恕罪?!?p> 啟明大師現(xiàn)在還在迷迷糊糊地狀態(tài)中,倒也想不起來要罰這兩個弟子什么,只是覺得奇怪,問道:“現(xiàn)在是幾時了?我怎么完全沒有醒?”
說實話,啟明大師看到窗外明晃晃的陽光,自己也覺得很意外,畢竟以自己幾十年來辛苦養(yǎng)成的習慣,輕易地打破是很不容易的。
自己居然沒有按時醒來,他百思不得其解,絲毫沒有意識到是神秘男孩做的。
按理來說,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件。
啟明大師這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回答,云慧其實也摸不清師父他到底在想什么,慎重地考慮了一會兒,才道:“啟稟師父,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過了辰初了,往常早已用過早齋?!?p> 啟明大師聽到這話更是吃驚,自己好生地想了一會兒,回問道:“已經(jīng)辰初了,那我起得是有點晚了,不怪你們突然闖進了叫我,放心吧?!?p> 聽到啟明大師的這番話,云智和云慧終于安心了,這意味著兩人不會因為闖入啟明大師的寢室而受到懲罰,真是件喜事。
床上的啟明大師搖搖頭,頓了頓,又問二人道:“過了早齋的時辰,那你們已經(jīng)吃過了?”
云慧趕緊奉承道:“沒有,弟子們也是剛醒,比您早不了多少。事情發(fā)生得是有點奇怪呢?!?p> 既然徒弟們也比自己起得早不了多少,于是啟明大師內(nèi)心的罪惡感就消掉了一些,大家都沒早起,那就算都破戒了,如此一來自己也有了堂而皇之的借口,真是皆大歡喜了。
啟明大師對云慧的回答很滿意,煞有介事地說道:“原來如此,難怪我今天睡過了頭,看來這盧宅之中真是奇異非常,有不少的秘密呢?!?p> 嘴上是這么說,其實啟明大師還是完全不知道神秘男孩的事件,這話屬于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云智云慧更沒覺察,兩人想的只是趕緊把這件破事搪塞過去算了,該干嘛干嘛就好。
“師父您說的是,徒弟們也覺得這盧宅煞是有趣,可能是因為您的傳承人盧寧生在這里吧,所以一切事情都顯得那么不尋常?!痹苹蹱繌姷亟忉尩?。
啟明大師倒沒有細細琢磨云慧的這番解釋,乍一聽聽起來有道理也就夠了,犯不著較真。
而且若是真如云慧那么說的,是自己未來的傳承人引發(fā)了這一起奇怪的事件,那就不能以常規(guī)的準則來要求了,可以進行適當?shù)刈兺ā?p> 如此自己晚起就更不算破戒了,所以一切都在向好發(fā)展,還是蠻好的。
啟明大師于是滿意地從床上站起來,在云智和云慧恭敬的服侍下穿好自己的方丈僧衣,這就一起出去吃早齋去了。
路上,啟明大師還是不忘夸耀自己即將收入門下的徒弟,也就是盧寧。
“昨晚我一直在想怎么把盧寧永遠納入我門下的事情。這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是我畢生的心愿吶?!?p> 這老方丈還是不會考慮自己徒兒們的感受,昨天剛插一刀,今天又補一刀。
云智已經(jīng)氣得不會說話了,所以他也裝聾作啞不說話,只是假模假樣地陪個笑臉。
而云慧就接過了哄好師傅的重任,順著師傅的意思問道:“那師父您可否想出了什么好辦法把盧寧師弟從盧老爺手里搶過來?若是他不能順利地過渡到咱們嘉蘭寺的門下,那可是非凡的損失呢,恐怕懷國總壇那里也不會高興的?!?p> 這徒弟很上道,啟明大師對云慧愈發(fā)地滿意了,于是道:“你說的有道理,為師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事件還是急不得,得一點一點地引導盧大富,具體的方法為師就先不說了,待以后再慢慢和你們解釋吧?!?、
云慧雙手合十,朝啟明大師行了一禮,道:“是,師父。還是您高明?!?p> 啟明大師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