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勻的逼近,一場如火如荼的戰(zhàn)斗映入我的瞳孔中:
兩位鬼族靈體,各自駕馭著精純濃厚的鬼氣,為爭搶我的這幅軀體而大打出手。
勻周身環(huán)繞著深邃的黑色鬼氣,仿佛是來自深淵的魔神。
祂的雙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透露出無盡的殺機,裹挾著鬼氣的拳頭向著雀砸去。
雀的身形更為瘦削,但動作敏捷,不斷挪動身形,四處閃躲,周身環(huán)繞著詭異的藍紫色鬼氣,宛如一條毒蛇,隨時準備發(fā)動致命的攻擊。
率先發(fā)起攻擊的勻見攻擊屢屢落空,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磅礴的黑色鬼氣瞬間凝聚成一條細長的鬼龍,張牙舞爪地向雀撲去。
這條鬼龍散發(fā)著恐怖冰涼的氣息,所過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撕裂開來。
雀見狀,不敢怠慢。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藍光,巧妙地躲過了鬼龍的第一次攻襲。
同時,他雙手快速結(jié)印,一股綠色的鬼氣從他體內(nèi)涌出,化為無數(shù)鋒利的劍芒,向幽冥反擊而去。這些劍芒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到了勻的面前。
勻冷哼一聲,雙手一揮,體內(nèi)溢出更多的鬼氣,做出防御,環(huán)繞周身。
黑色鬼氣隨勻的雙手揮動,襲來的劍芒寸寸崩裂。
而勻結(jié)印所化的鬼龍,靈活異常,仿佛擁有生命,在第一波攻擊落空后接扭轉(zhuǎn)身形著向雀襲去,讓人防不勝防。
雀見狀,眉頭緊皺。他知道不能硬拼,于是身形一晃,再次化作藍光,躲避著鬼龍的攻擊。
但剛釋放過鬼氣劍芒的雀,有些力不從心,腳步踉蹌。
勻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雙手一合,黑色鬼氣瞬間凝聚成又一條黑龍,迎向了四處躲避的雀。
雀見勢不妙,竟張口吐出一柄紫色寶劍,上面甚至還粘連著雀體內(nèi)的血水,看來是祂用祂的的精血所供養(yǎng)的本命武器。
寶劍一出,雀周身的鬼氣便瘋狂向劍鋒上涌去,附著其上,直至雀面色蒼白,更顯虛弱。
“噌”的一聲,那冒著詭異紫光的寶劍便破空而出,而一頭勻結(jié)印所化的鬼龍應(yīng)聲而碎。
勻也不再有所保留,鬼氣源源不斷的從體內(nèi)溢出,彌漫在整個地窖中,這綿延不絕么濃厚鬼氣就是勻在靈動境蟄伏多年的底蘊。
接下來的戰(zhàn)斗更加激烈,雙方不斷施展出各種詭異而強大的術(shù)法和招式,時而化為鬼龍,時而化為鬼爪,時而化為劍芒……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強烈的能量波動和刺眼的光芒。
在激烈的交鋒中,雀抓住了勻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破綻。
他猛地一揮手中的紫色長劍,一道凌厲的黑色劍氣瞬間碰撞上勻的防御。
勻周身環(huán)繞的鬼氣屏障破出一道口子。
此時雀那環(huán)繞周身作為保護的鬼氣突然化作一條毒蛇,實打?qū)嵉刂苯右г诹藙虻纳砩稀?p> 雀乘勝追擊,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勻的身邊。他抬起腳,裹挾著鬼氣狠狠地向勻的胸口踩去。
“你輸了。”
勻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傲然,全然不顧自己現(xiàn)在才是身處下風那一個。
“等的就是你散去護體鬼氣。”
那被雀的鬼氣化蛇所攻擊的地方,露出陣陣六芒星光芒的防御,抵御住了此次攻擊。
反倒是貼身抬腿而去的雀,被勻順勢拉住他的腿,用力一拽,將雀的胸口送到自己的拳頭上。
樸實無華的一拳將雀打倒在地。
而一旁的紫色長劍也在此時將勻的最后一頭鬼龍斬滅。
勻的面色也難看到了極點,體內(nèi)壓抑的鬼氣再次暴動起來。
不過好在撤去防御全力進攻的雀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后,徹底失去了與勻爭斗的力氣。
打輸而已,世替間有蟬殿下的限制,魂魄境前不能自相殘殺,沒必要殊死搏斗。
至此兩鬼之間的戰(zhàn)斗才算結(jié)束。
一旁動彈不得的我將這一切收入眼底,震撼不已,激情澎湃。
這就是修士間的斗法,就是一招一式間對鬼氣的運用,就是坎坷無比又令人如癡如醉的修行大道。
一旁的巫既大師也不便插手新一代世替之間的爭斗,他只是應(yīng)邀來幫忙舉行還魂儀式的而已。
至于幫誰,于他而言無所謂。甚至于世子是誰,也無所謂,只是給蟬殿下一個面子幫助鬼族新一代成長罷了。
這場戰(zhàn)斗在勻故意露出的破綻中終于落下了帷幕。
站在戰(zhàn)場上,周身環(huán)繞著黑色的鬼氣的勻,宛如一位不可戰(zhàn)勝的戰(zhàn)神。
酒窖中不少酒罐在打斗中破碎,滿地狼藉,酒香四溢。
雀被一拳打倒躺在酒泊之中,我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競爭的殘酷和激烈。
在這幽暗的鬼界中,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去。
雀慢慢爬起,垂著頭顱,祂不會認輸,但也識趣不在爭斗。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三少主澗突然出現(xiàn)在地窖門口,鼓著掌向巫既大師行禮。
“巫既大師辛苦,待會兒還得看到您為我九弟主持還魂儀式?!?p> “小友不必客氣,不過這場斗法,理應(yīng)是勻少主獲勝。按蟬殿下對世替間爭斗定下的規(guī)矩,這離人應(yīng)歸祂?!?p> “哈哈哈,巫既大師莫忘了,鄙人也是世替之一,繼續(xù)斗法,這離人必歸我所有?!?p> 三少主早已踏入煅體之境,遠不是勻的靈動境能比擬的,自然有夸下海口的自信。
“哼,我就知道你和老四任務(wù)結(jié)束回去前線的消息有假,果然偷偷摸摸溜了回來,殘次品就是殘次品,猥瑣卑鄙的東西!
剛好本少主尚未盡興,就教教你什么叫差距?!?p> 勻一點不慫,傲然矗立,貶低嘲諷著已有實體的澗。
但練我都能感覺到勻在打嘴炮的同時瘋狂運轉(zhuǎn)調(diào)息著體內(nèi)狂躁不安的鬼氣。
并沒有表面那么輕松,要不然以勻的桀驁早就沖襲向澗了。
不過勻借鬼蝠嚇跑一次澗,二少主替勻擊退過一次,此次真材實料打起來,我更希望二者同歸于盡才好,雖顯然不可能。
“二位小友稍安勿躁,此地不宜再大動干戈,能否移步外面院內(nèi),正好貧道也能防止傷亡意外?”
巫既看著滿地狼藉的酒窖,皺著眉頭訴說那不容置疑的詢問。
“如此最好?!?p> “大言不慚!”
二鬼隨巫既向院外走去,空余九少主雀在酒窖內(nèi)。
祂本也想去看這場斗法,看了一眼靈臺上的我后便作罷留守。
“嘿,這雜毛道士還算識相。”
巫既幾人走遠后,老萬的聲音突然響徹酒窖內(nèi)。
而九少主雀應(yīng)聲倒下,又一次躺在了酒泊中,不過這一次并沒能再度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