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緣分的開始
面前這半面佛像妖怪想要打敗一直鎮(zhèn)壓他的另一半佛像,必須要變得更強,所以他殺了寺廟里的和尚,為他提供力量,這樣才能壓制住剩下的半面佛像。
但他還沒有完全壓制住,顧天歌三人的到來逼著他提前出來。
而且他動手的時間是定在晚上,就說明他害怕白天,白天佛光普照,這家伙不敢待在佛像上,這才有了白天他們?nèi)巳ゴ蟮顣r候,看到的只有半面佛像!
通了,一切都想通了!
想到這里,顧天歌看向旁邊的渣土堆,不出意外這些都是剩下的半面佛像的殘渣。
當即他雙手一抓,兩塊佛像殘渣直接朝著玄川砸去。
“中!”
兩塊佛像殘渣在砸在他身上的那一刻,竟是直接融了進去。
“不,不要進來!啊啊啊——”
他的臉上雖然滿是血跡,但已然能夠看的出他在害怕,在恐懼!
他看到顧天歌的手上正在掂著佛像殘渣,滿是畏懼地掉頭就跑。
顧天歌見狀心中一驚,他是要鉆進沒有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
決不能讓他跑掉!
顧天歌再次將手上的殘渣扔了過去,再次融進玄川的身體里,他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吼叫著,步伐都變得愈加艱難。
顧天歌從腰間掏出玉佩,看著上面被磨得如此光滑明亮,他微微沉吟,催動法咒,頓時原本古樸至極的玉佩猛地綻放出刺眼的光芒飛向玄川的頭頂。
玉佩此刻猶如脾氣暴躁的大力士一般,從玉佩里甩出一條介于虛幻和真實的鏈子鎖住了玄川的身體!
“不,不要拉我,我才剛出來,我不要被關起來,不要!!”
玄川的臉上開始絕望的嘶吼著,但是那鏈子卻是依舊十分有節(jié)奏的拉著他。
顧天歌猶豫了一下,暗念法咒,玉佩頓時顫動,僅僅一瞬,剛剛還在亂吼的玄川,此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被拉進玉佩里了。
顧天歌松了口氣,就要收回玉佩,卻發(fā)現(xiàn)玉佩突然抖動起來,一個人影直接從玉佩里掉了出來,是玄川!
顧天歌大驚,怎么又被放出來了?
不對!
顧天歌小心翼翼走近,打探了一番,這才松了口氣。
妖怪沒有附在他身上,幸好......
看著如此模樣的玄川,他沉默了,妖怪已經(jīng)被收進玉佩,他的生機也斷了。
終歸是沒能逃過一死,只是可惜了,很好的和尚。
“等我走后,這里必定會有鎮(zhèn)妖司的人過來,你的師兄們尸體也會被妥善安葬,至于你......”
顧天歌頓了一下,沒再說話,扛起他朝著寺門走去。
寺門的屏障還在,但只是法力殘存,顧天歌直接穿了過去,無絲毫阻攔。
與此同時,那原本被開了個洞的天空,陽光消失,洞口消失,黑色重新占據(jù)天空,月亮依舊皎潔。
就在顧天歌剛一出寺門,一道身影突然沖了過來撲到他的懷里。
是柳萱......
顧天歌不得不放下玄川,聽著懷中女子的低泣聲,他一時間竟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太好了,你沒有死......”
柳萱嬌軀邊哭邊抖,很是可憐。
顧天歌心里有些愧疚,所有的紅顏知己里,柳萱是唯一一個差點入洞房的女人。
顧天歌沒再多想,一把摟住她纖細腰肢,輕聲安慰道:
“是,我沒有死,別哭了?!?p> 柳萱嗯嗯的點頭,“你再也不許離開我了,好不好?”
聽到這話,顧天歌沒有回話,只是抬頭疑惑道:“這事情我們以后再說,小糖那丫頭呢?”
柳萱的哭聲停止,她默默推開顧天歌,嬌美的臉上殘留淚痕,只是神情不再柔情,而是變得冰冷。
“你還是會離開我,我看出來了?!?p> 顧天歌臉色微變,這娘們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啊。
難道臭丫頭遭她毒手了?
“小糖在哪?”
看到顧天歌臉上那急切的神情,柳萱心中愈加冰冷,她譏諷道:“枉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到頭來我竟是不如你的一個侍女!”
說著,她緩緩伸出手,一根細線若隱若現(xiàn),而線的另一頭是角落里的一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女孩,顧小糖......
顧天歌皺眉,“柳萱,我們兩個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別人,有本事沖我來!”
柳萱冷笑一聲沒說話,伸出另一只手,也系著細線,這一頭連得是.......他的雙手?
顧天歌一驚,這是什么時候做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他干笑道:“萱兒,我們之間的交情不必如此吧?”
柳萱冷笑道:“改口倒是挺自然,不過這樣你以為就能走了嗎?”
說罷,她用力一拉,顧天歌兩人直接被拉近。
“我現(xiàn)在代表鎮(zhèn)妖司的名義,逮捕你們!”
顧天歌一愣,笑道:“不用了吧,鎮(zhèn)妖司有什么好去的,我們又沒有犯法。”
柳萱嘴角微翹,“你是沒有,但你旁邊的小侍女可有哦......”
顧小糖嘴巴緊緊閉著,說不出話,面對顧天歌的眼神,顧小糖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什么都沒有做。
“小糖不會亂來,我相信她,所以你不要亂扣帽子了。”
顧天歌無奈道。
聽到這話,柳萱握著細線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忽然眼睛一瞪,朝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對,我就是不讓你們走,今天你們必須跟我回去,誰來了都不管用!”
顧天歌嘴角抽了抽,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能不能把她的禁言術解了。”
“別說話,再說話我讓你的嘴也閉起來!”
柳萱冷冷威脅道,但看著顧天歌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是料定她不會真的對他怎么樣,她恨的牙癢癢,可真的到下手的時候,真的就下不去手。
柳萱絕望了,難道自己真的就被他吃定了嗎?
顧天歌真是頗為頭疼,真要是跟她去了鎮(zhèn)妖司,可就是繞路了。
面前的女人肯定是不想讓他離開了。
顧天歌嘆了口氣,該是認命了,總是逃不過女人的劫。
“你就這么不想跟我一起回去嗎?”
柳萱耳朵十分敏銳的聽到他的嘆息聲,沉聲道。
顧天歌被她這樣質(zhì)問,心里也有些不耐煩,因為她,他要重新開始規(guī)劃路線。
不如說點狠話,讓她閉嘴......
當即,顧天歌便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平淡道:
“萱兒,在里面的時候,我就與你說了分手,你我之間再無關系,何必這樣處處針對我?”
說罷,顧天歌側(cè)過身,繼續(xù)道:“不要讓我真的討厭你!”
聽到這話,柳萱頓時愣住,臉上猶有不敢相信的神情,她感覺自己的心被利刃刺穿了一般疼痛。
難道當時他對自己說的話不是安慰的訣別話語嗎?不是應該不做數(shù)的嗎?
柳萱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住內(nèi)心的悲傷,將他用力拉到跟前,語氣冰冷道:
“我現(xiàn)在是在秉公辦案,沒有私人感情,再說我真的要讓你閉嘴!”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有兩拳,顧天歌看到柳萱眼里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還是那么高傲,就算是傷心也不愿意承認。
顧天歌頓了一下,突然露出微笑,“如此更好,那能不能讓我將他葬了,畢竟是認.......噗!!”
話還沒說完,顧天歌臉色猛地慘白,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顧天歌只感覺身體像是脫力了一般,連眼睛都難以睜開,這就像是去教坊司折騰一晚上,一個字虛......
顧天歌直接倒在了柳萱的身上,整個腦袋直接埋在她的高聳胸口上,昏迷......
柳萱被這突然一幕弄得一時間失了神,直到一旁顧小糖突然沖了過來,朝著顧天歌急忙叫喊著。
“少主,你醒醒,嗚嗚嗚,少主你別嚇小糖!”
柳萱心中一顫,想到他剛剛那樣輕松的出來,身上怎么可能沒有受傷。
可是當時一心想著男女之間的事情,竟是直接疏忽了!
而他也一直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一定是怕她們兩個擔心,他說話的時候,可能都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而她,還在為了一點兒女情長糾纏不休......
想到這里,柳萱心中頓時無比愧疚,她直接解去他身上的捆縛,將他背了起來,緊張喊道:
“顧行,你不許死,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我不許你死!”
說著,她又從腰間抽出一張符紙,是縮地符!
她還是留了一手,如果當時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找的人,一定拿出這枚可以容納五人的縮地符......
柳萱立馬催動符紙,帶著顧小糖迅速離開這里。
.......
過了一會,天色將曉,一名身披袈裟的老僧從遠處走來,他停在了臨石寺的門口,看著寺門久久沒有動身。
“阿彌陀佛,終究是來晚了.......”
老僧沒有進去,緩緩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忽的他止住腳步,低頭看著腳邊的玄川。
“居然活著!”
老僧古今無波的眼中頓時明亮起來,他緩緩蹲下身,一只手搭在他的頭上。
過了一會,老僧收回手,喃喃道:“原來如此......”
說罷,他橫腰一把摟住玄川的身體掛在腰上,淡淡道:“或許這就是你我?guī)熗骄壏值拈_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