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宰了喂狗
看著江束目瞪口呆的表情,威特摘下墨鏡收進口袋,語氣輕松道:“收起你那仿佛見了鬼的表情?!?p> 江束深深看了一眼威特,眼睛里蓄滿了被欺騙過后的悲傷。
隨即他抬起屁股,離威特的座位遠了些。
“對了。”坐在副駕駛的摩奇這時候扭過頭來,“周士還活著?!?p> 威特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看來拉斐爾瞞了我們很多東西?!?p> 半晌后,威特重新將目光放在江束身上,笑瞇瞇道:“你剛剛說你要保護拉斐爾,怎么個保護法說來聽聽?”
你保護他?拉斐爾的兇殘那是出了名的,你還是保護保護自己吧……
講這話時,威特有種想要敲眼前這家伙幾個栗子的沖動。
“周士讓我殺掉那三個來自阿爾薩斯的流浪者。”江束撓了撓眉毛。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shù)次。
他已經(jīng)在摩奇面前賣了周士,自然不會忌憚出賣更多次。
但江束此刻很擔心威特會阻止自己。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將安娜的安全排在了自己內(nèi)心的首位。
頓了下,江束有些焦急道:“你們?yōu)槭裁匆湃螝⑹秩ゴ虤⒗碃??簡直莫名其妙!?p> “誰說要放任了?”威特聳了聳肩,“我反正沒有收到任何要保護殺手的命令?!?p> “月亮是個開明的組織,它不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恰好,我就很不喜歡拉斐爾做各種事情都要走一步算十步的心機……但身為月亮的成員,我也不能阻止其他成員執(zhí)行任務?!?p> 摩奇重新將墨鏡戴上,語氣輕松道:“我把你們兩個帶進去之后,你們各憑本事?!?p> 副駕駛的摩奇白眼一翻,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這死胖子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就沒憋什么好屁?!?p> 得到威特確切回應的江束眉毛一挑,心口提著的那口氣頓時松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直勻速行駛的汽車速度降了下來,并隨即緩慢停車。
江束迅速拉開車門跑到另一側,極為狗腿的給威特開門。
看到這一幕的摩奇則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推開車門下車。
下車后的兩人識趣的跟在威特身后,憑借著威特的邀請函,順利溜進了酒店大廳。
一天沒怎么吃東西的江束,瞬間便被大廳內(nèi)擺盤精致的冷餐給吸引了目光。
隨手拿起一張餐盤,江束便直奔肉食區(qū)開始瘋狂堆摞。
開玩笑,五星級酒店的冷餐會,用的食材可全都是真材實料。
這時候你裝清高、裝上流社會,然后干喝不吃?
等會后悔死你。
務實的江束很快將盤子摞滿,繼而快步走到一旁的用餐區(qū)開始大快朵頤。
而另一邊,走進了酒店的摩奇雖然肚子也開始餓的咕咕叫,但他還是極力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吃東西的欲望。
他的目光在來往的人群里不斷挪騰轉移,企圖找出那三個殺手的位置。
整個酒店人滿為患。
想要在這里找到三個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這里的冷餐會是給受邀者帶來的親朋或者手下的準備的,真正受邀的那些大人物早就進了旁邊的宴客廳。
那三名殺手要是想要殺拉斐爾,也絕不可能在冷餐會這邊呆著。
另一邊的江束看著目光如炬、四處亂瞄的摩奇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將注意力集中在餐盤里的肉排上。
一口肉排塞進嘴里,難言的滿足感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一邊咀嚼著貨真價實的牛肉,江束一邊聽著早已滲透進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賈維斯匯報著三名殺手此時的位置。
很快解決掉盤子中所有的食物,江束小口嘬著一杯檸檬水,有些奇怪。
身為今天這場晚宴的主人公,拉斐爾早就已經(jīng)到了。
他此時在酒店大廳右側的宴客廳里,應該和里面不少的大人物們相聊正歡。
但這三個殺手目前的位置,卻一個在大廳、另外兩個在左側的酒水區(qū)。
這幾個沒見識的家伙是和我一樣被冷餐會迷了眼嗎?江束抽出一張餐巾紙擦嘴,惡意想著。
隨即,他又開始憂慮起周士給的這個任務該怎么搞。
自己坐在街對面的咖啡廳時就想了很久,但仍想不出如何才能走出周士規(guī)劃好的棋局。
點開系統(tǒng)面板,江束看著“以殺止殺”的那個任務,嘴角微微抽搐。
這種選擇型的任務竟然還有失敗懲罰?
我特么怎么算失敗你告訴我!
有些惱火的關掉系統(tǒng)面板,江束摸了摸吃了七分飽的肚子,站起了身。
他雖然很想繼續(xù)吃,但考慮到等會可能要打一場架,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管了……莽就完了!
周士想讓我殺,我就偏不殺!
心中下定決心的江束決定先一個個摸到這三個殺手背后,一個個先把他們敲暈再說。
摸著下巴,江束思索著應該先搞哪一個。
維爾佳這個光頭最狡猾,必須先給他KO了才行……只是片刻便決定了順序,江束準備開始動手。
拉斐爾現(xiàn)在離三人那么遠,正是自己動手的好時機。
……
……
宴客廳深藍色的天花板上,點綴著大片絢爛的五色寶石、其間更是鑲有足球大小的白色燈球用以提供光照。
周圍起著裝飾作用的雕塑立柱上,還掛著一些惟妙惟肖的海洋生物掛件。
此時,這間面積寬大的宴客廳已經(jīng)基本上座無虛席。
拉斐爾站在靠近宴客廳的門口處,正舉著紅酒杯和一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們談笑風生。
說了兩句之后,拉斐爾便邀請他們落座,自己卻仍站在原地,小口的喝著杯中的紅酒。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走到拉斐爾身后,輕聲說道:“除了蒙特森研究所的克林·蒙特森以科研繁忙為由沒有到場之外,都到場了?!?p> “是嗎?”拉斐爾回頭看了一眼人頭攢動的宴客廳,嘴角含笑道:
“怎么除了一些小公司來的是真正的老家伙們之外,其余的怎么都是派了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呢?”
“你看看,我們親愛的羅伯特議員竟然讓自己家的門衛(wèi)老頭來了……”
拉斐爾失笑搖頭,“他是覺得安卡光學的面子不值錢,還是覺得我拉斐爾人善可欺???”
“也許,是怕死?!蹦贻p人沉默了一會,余光打量了一眼正坐在第一排席位上的中年男人,講出了實話。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這里會流血……那么他們?yōu)槭裁床幌胍幌胛覟槭裁锤页霈F(xiàn)在這里呢?”拉斐爾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
紅色的酒水殘存在他的嘴角,像是猩紅的鮮血。
“任何計劃都會有變故,他們不會拿自己珍貴的性命來作賭注?!蹦贻p人聳了聳肩,“更何況今晚無論您生死與否,對他們來說都一樣?!?p> “或許……”年輕人猶豫了一下,“您死了對他們更好?!?p> “是嗎?”拉斐爾笑了笑,眼眸里含著年邁者沒有的微光。
“一群該死不死的老王八,早晚全都宰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