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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監(jiān)察司冒充柯南那幾年

第二十一章 京城瑣事

  次日,清晨,無朝會。天大寒,諸事不宜。

  皇宮。

  天冊皇帝喜好書法的說法天下皆知,今日也別無意外正在練書法。

  風姿綽約的宮裝女子正在為他研墨,她娓娓開口:“陛下,我就說燕王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吧,把滿城顯赫耍得團團轉?!?p>  “確實超出我的意料,我之前只以為他是個爛好人,沒想到現在已經在用智慧解決問題了?!?p>  天冊皇帝放下筆墨,凝目宣紙上那一排筆力雄勁的行書,“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p>  “秦妹妹生了個好兒子啊。”

  宮裝女子輕聲感嘆,她口中的秦妹妹便是燕王的生母,已故的秦妃。

  提到故人,天冊皇帝嘆了口氣,沒接話。

  “當初就該立燕王為太子,燕王人品高潔,宅心仁厚,將來必為一代明君。”

  本朝已有太子,這句話實屬大不敬,換做其他人,至少得被天冊皇帝砍十次頭。可天冊皇帝那舍得責怪他相濡以沫的青梅,而今的皇后。

  他目光柔和的看了皇后一眼,說道:“燕王空有仁心,卻無大智,如何為君?”

  “這滿朝文武,包括他那些兄弟姐妹,誰不知道連經略殺人案背后有陰謀。太子和連經略乃是師生,丞相與連經略更是同門,這些人都不敢,偏偏燕王……”

  他想了想,沒把話罵出口。

  皇后幽幽說道:“至少燕王不會成為一個昏君,不是么?”

  天冊皇帝愣了愣,這是一個他無法反駁的事實。

  ……

  ……

  國師府。

  國師站在屋中,看著滿院的風雪。

  “這燕王還真讓人意外,本以為他就是個熱血上涌的愣頭青,沒想到能找到禪院?!?p>  國師隨手一揮,屋外的時空仿佛凍結了一半,大片大片的雪花滯在半空。

  楊策見著這宛如神跡的一幕,無比神往,他激動不已的說道:“恭喜國師更上一層樓?!?p>  國師不為所動:“現在也只能指望許諾隨機應變了,希望他別讓我失望。”

  “區(qū)區(qū)一個連經略,不足掛齒?!?p>  楊策滿臉堆笑,這點頭哈腰的樣子,哪有一絲一毫禁軍統(tǒng)領該有的風度。

  “你以為癥結在連經略嗎?”

  “飯桶,”國師斜了楊策一眼,忽然甩了他一巴掌,“若不是你被連經略抓住馬腳,我又何止于如此被動?!?p>  楊策的身體橫飛出去,他翻了翻身子,卻不敢起來,只跪在地上。

  “楊策,你當了禁軍統(tǒng)領有五年了吧?”

  國師聲音縹緲,宛如仙人。

  “是,全憑國師抬愛?!?p>  “你也累了,該休息休息,把機會讓給其他人。”

  ……

  ……

  太子府,太子剛和太子妃完成一場心貼心的交流。

  “禪院?”

  太子沒糾結燕王那一通眼花繚亂的操作,反而對禪院提起了興趣。

  滿面潮紅的太子妃勝似一本百科全書,各種引經據典,將禪院的由來娓娓道來。

  “真聰明。”

  太子熟讀全書,對這些歷史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也不開口打斷,只寵溺的看著炫耀的太子妃。

  “不知道我那弟弟,能給國師那條老狗帶來多少驚喜?!?p>  太子嗤笑道。

  “至少帶給我蠻多驚喜的?!?p>  太子妃一語雙關,而且證據顯著。

  聊天完畢,他們繼續(xù)心貼心的交流。

  ……

  ……

  京城,一處寬敞的屠宰場。

  武侯父子正開懷暢飲。

  “山雨欲來風滿樓。”

  申屠放下就杯,兀自感慨。

  “怕什么?”武侯爽朗一笑,無比自信的說,“天還塌不下來?!?p>  申屠想了想,深以為然。這么多年以來,就好像沒任何困難能擋住武侯,想必未來也一樣。

  “對了,過些日子,我打算收個弟子。”

  “好事呀,義父,也該有個人來繼承你的刀法了,”申屠眉開眼笑,“該不會是我監(jiān)察司那個小判官吧?”

  “當然不是?!?p>  武侯笑著搖搖頭。

  申屠不解反問:“那義父上次讓我們去救他?我還以為義父對他很賞識,有了收徒的打算?!?p>  “我不過是欣賞他做的事罷了,”武侯輕嘆一聲,“連經略苦了這么多年,也該有幾個人為他出頭了?!?p>  “燕王,余崖,李清秋,那一夜,都是有膽識的人,甚好?!?p>  申屠撇撇嘴:“讓我意外的還是墨客,沒想到他也是個性情中人?!?p>  “要不是連經略當年出手相救,墨客早已經死在麻匪刀下?!?p>  武侯隨口一嘴,卻是一件鮮有人知的往事。

  ……

  ……

  公主府。

  晉律嚴禁皇室成員修行,違者殺無赦。而旬陽公主另辟蹊徑,改練拳腳功夫,單這一點,足可見其性格,這絕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公主,燕王一行人去了禪院?!?p>  一個小婢女畢恭畢敬的說道。

  “禪院?”

  “是前朝的釋教圣地嗎?”

  “殿下一語中的!”

  那人奉承一句。

  “為什么會去禪院?”

  “算了,不管了,”她有些無賴的說道,“反正會有人比我信息快,我們等著就是了?!?p>  ……

  ……

  整座京城,上的了臺面的人都在關注著二皇子一行人的行動,無非是或早或晚得到消息。

  有人心懷鬼胎,有人正大光明,有人渾水摸魚。

  唯一一個因此頭疼的人,是當朝丞相歐陽。

  歐陽此時正和文候對弈,他執(zhí)白,文候執(zhí)黑。

  “黑云壓城城欲摧?!?p>  歐陽隨手落下一字,苦笑著說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女,”文候面無表情,“丞相著相了?!?p>  “侯爺不妨指條明路?!?p>  “是不是明路,得走上去才能知道,若是停步不前,又怎知道前路是明是暗?”

  “那就請侯爺指條回頭路?!?p>  “小孩子才有回頭路可走,”文候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擠做一團,活像一張揉破的廢紙,“一把年紀的人,沒有回頭路。丞相要慎重?!?p>  歐陽上次聽到這種話還是在上次。

  歐陽看著眼前這個三朝謎語人,心里突然有一陣感慨:說了跟沒說一樣,怪不得官能做這么大。

  他打趣道:“候爺應該很受街頭老太太喜歡吧?!?p>  “丞相何出此言?”

  “打得一手好太極。”

  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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