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陷牛谷之戰(zhàn)(十三)
韋一嘯見狀,哪里肯放過已經處于半殘狀態(tài)的韓寨主啊,只聽沖著天空發(fā)出一陣凄厲地冷笑,接著就施展輕功朝著韓寨主飛撲了過去。
他已下定決心,要在今天這一刻,將自己這么多年以來積累的怨恨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他要讓韓寨主血濺當場,他要讓韓少恒尸首分離,他要讓那些一向不聽他話的護衛(wèi)們個個身首異處!
此時此刻,看著韓寨主那踉踉蹌蹌就要魂飛魄散的身影,韋一嘯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極其兇狠的神色。
然而,就在他即將要飛到韓寨主背后的那一刻。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瘋狂地腳步聲,緊接著,陸遠那如風一般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谷口那里。
韓寨主一見陸遠居然跑回來救自己了,他的心頭頓時一喜,于是,他沖著陸遠便高喊了一聲:“賢侄,救我!”
與此同時,陸遠也看到了韓寨主的身影。
陸遠之所以會選擇狂奔回陷牛谷這里,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實在是打不過牛藍山了,他覺得如果自己再跟他耗下去的話,遲早要會被那家伙給生吞活剝了。
于是乎,為了自救,陸遠便拼了老命地跑向了陷牛谷,他準備讓武功卓絕的韓寨主救自己一命,畢竟,在整個戰(zhàn)場之中,能打得過牛藍山的也就只有韓寨主了。
因此,當他看到韓寨主那親切的面容的時候,他不禁沖著韓寨主高喊了一聲:“韓叔叔,救我!”
當他倆的喊聲同時出口之后,這倆人當即一愣,但很快他們就弄明白了當前的局勢。
陸遠一看韓寨主如今連自身都難保了,他也不敢再做停留了,更何況他身后的牛藍山距離他已經不到十丈遠了,于是,陸遠咬了咬牙,便從韓寨主的身旁狂飆了過去。
可是,他剛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韓寨主的身上了,因此,他根本就沒看到,韓寨主的身后還飛著一個韋一嘯呢。
乍見到韋一嘯那如蝙蝠一般的黑臉,陸遠不由得一驚,接著,他下意識地往左邊一躲,便想繼續(xù)從韋一嘯身旁飛奔過去。
韋一嘯一見陸遠沖著自己飚了過來了,他亦是暗暗心驚,于是他下意識的就把身形往右靠了靠。
于是乎,這倆人便以極快的速度慘烈地撞在了一起。
只聽到“砰”地一聲大響,陸遠翻滾著身體就飛向了趙百戶的尸體,隨著他的頭重重地磕在趙百戶肚子上,趙百戶的尸體一彎,接著就狂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當陸遠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同時又瞅著天空眼冒金星的時候。
韋一嘯也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饒是他武功了得,反應極快,但陸遠那鋼鐵一般的身軀,仍然將他撞得七葷八素,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腿腳都不聽使喚了。
韓寨主一看韋一嘯已經摔得意識模糊了,于是他趕上前去,沖著韋一嘯的胸口就給了他一掌,然而韋一嘯在潛意識里依然在防備著韓寨主,因此韓寨主這一掌并未能擊中韋一嘯的前心,僅僅是拍在了韋一嘯的右肩上。
不過由于韓寨主此掌使出的是自己的全部功力,因此韋一嘯的右臂當場就被韓寨主給震斷了。
正當韓寨主想再向前去補上一掌的時候,牛藍山已經面目猙獰地狂奔了過來。
看著牛藍山那渾身破碎,臉上紅一塊黑一塊,如同厲鬼一般的樣子,韓寨主不由得心頭一寒,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這個身體狀況,是根本打不過牛藍山的。
想到這里,韓寨主便不敢再去補掌了,他趕緊往后一閃,接著便暗自運起了內力,他準備趁著牛藍山撲向自己的時候,直接跟牛藍山以命換命了!
可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牛藍山竟然像是沒看到他一樣,直接就從他的身旁狂飆了過去。
韋一嘯在挨了韓寨主一掌之后,也驟然驚醒了,他看著向自己奔來的牛藍山,激動地高喊了一聲:“牛大人,快幫我殺了韓老賊,只要他一死,青云寨就是咱們的了!”
然而,牛藍山也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帶著一股狂風便路過了他的身旁。
躺在地上的陸遠此時也聽到了這股夾雜著沖天恨意的狂風,于是,他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隨后帶著一片空白的大腦,就沖著右側的山坡狂飆而去了。
牛藍山一看這小子在摔了一下之后居然還這么能跑,頓時變得怒不可遏,他沖著山谷發(fā)出了一陣野牛一般地嚎叫,接著他雙拳攥緊,沖著陸遠的背影又追了過去。
就這樣,這倆人如同旋風一般從山谷里面瞬間刮過,又瞬間消失了。
所不同的就是,在這股狂風過境之后,韋一嘯的右臂已經筋斷骨折了!
這一下,韓寨主和韋一嘯的攻守之勢陡然一變,只剩下右手的韓寨主明顯又勝過了只剩下左手的韋一嘯。
只不過,由于這倆人的內力都損耗很大,加之他們都只剩下一只手,打起來也極不靈便,因此,即便是韓寨主占了上風,但一時半會地,他仍然無法解決掉韋一嘯。
而韋一嘯呢,他則仗著自己的雙腿比韓寨主還要靈活一些,便準備用溜猴的戰(zhàn)術慢慢將韓寨主給耗死。
畢竟事情發(fā)展到了這一步,韋一嘯覺得自己若是不能把韓寨主他們殺死的話,自己也就沒有任何活路可走了,于是,韋一嘯心下一狠,便準備用盡最后的力氣跟韓寨主慢慢打消耗戰(zhàn)了。
就在他們這邊展開了消耗戰(zhàn)的同時。
陸遠和牛藍山又一次跑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盤山道上。
由于剛剛和韋一嘯地那一次對撞,沖擊力實在太大了,因此陸遠在奔跑的時候一直是迷迷糊糊,晃晃悠悠地。
他很擔心自己這樣的狀態(tài)很快就會被牛藍山給追上,故而他在狂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再去判斷牛藍山和自己的距離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發(fā)起狠來,否則的話,那個已經喪心病狂的家伙,沒準就要把自己給抓住了。
就這樣,陸遠一直跑著一直跑著,等到他跑到此前他掉頭的那片松林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邊竟然聽不到牛藍山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