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上他了
“夠的,你放心。”
“我平常會幫著高捕頭拆解一些案件,也是有領(lǐng)縣衙的賞金的,還有幫著抄一些名本,也有進(jìn)益,不用多想。”
“就是要辛苦你和娘兩個月,等中了舉,我們就緩過來了?!?p> 夠用就好,李堇點頭應(yīng)下。
“你要回縣學(xué)了嗎?要不要明早再去?”又要分離,李堇有點不舍。
季言安何嘗不想留下,可是……
“我這次跟先生請假了三日,不能再耽誤了,明早再回縣學(xué)會誤了晨讀的?!?p> “那我去做飯,我們晚上早點吃,你吃完再回縣學(xué),我給你煮好吃的?”
聽到好吃的,季言安兩眼亮晶晶的,“好,我給你打下手?!?p> 兩人進(jìn)了廚房,李堇又給季言安安排了揉面的活計,她就是不喜歡干力氣活。
“言平言平,你也來幫我。”
季言平乖乖進(jìn)來聽吩咐,李堇指揮著季言平把五花肉切丁剁成肉餡。
“來來來,使勁剁哈,未來的武狀元先練練手勁。”
“言安,搟成薄皮哈,要比餃子皮還要薄,對對,切成方片?!?p> 端著杯茶促狹地使喚著兩兄弟干活,李堇無比愜意,這才是生活?。?p> 待把肉餡剁好,李堇放了蛋清姜水醬油蔥花調(diào)味,繼續(xù)使喚季言平這個人肉攪拌機(jī)瘋狂攪拌,等肉都起勁了,才放他走。
“馬上能吃了哈,別跑出去?!?p> 看季言平一副要落跑的樣子,李堇趕緊交代著,扁食很快的。
把水燒開,李堇拿了根木片,舀起肉餡往薄皮上一卷,輕輕一捏,攢了一把直接扔進(jìn)鍋中,不一會兒,一個個胖胖的扁食就浮了起來。
往碗里加了芹菜蝦皮紫菜鹽,再放點剛熬好的豬油,把扁食撈進(jìn)去,再澆上一勺面湯,豬油的香氣瞬間激了出來。
很快,李堇就把四碗扁食做好了,又下了四碗才停手,不出她所料,連陶氏都吃了兩碗,更別說季言安兩兄弟了。
“大嫂,再下四碗,不夠。”
季言安不好意思說,季言平倒沒那么多顧慮,眼看他哥又搶了兩碗,他才搶到一碗,只能請大嫂再加餐了。
李堇笑呵呵地又下了幾碗,對廚師來說,最幸福的就是兩件事,一聲做飯有人打下手,而是做好了別人愛吃,光盤。
可能是覺得自己吃相有點太嚇人,季言安一直沒好意思抬頭看李堇,吃完扶著肚子躲躲閃閃地出門回縣學(xué)了。
李堇裝不知道,笑彎了眉眼。
等李堇吃完,陶氏說她去洗碗,李堇就回了房,翻出紙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很快,一張線條簡單的圖紙就躍然紙上,看了看天色,李堇決定明早帶著圖紙出門問問。
……
早晨的胡同里,喧鬧極了,小販的叫賣聲,稚童的歡笑聲,女人喊自己玩瘋的孩子回家吃飯的喊叫聲,交織成一頁充滿煙火氣的畫篇。
鐵匠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蜩F聲,離老遠(yuǎn)都能聽到,李堇循著打鐵聲找到了鐵匠鋪。
見李堇來到跟前站定,打鐵的漢子停下了手里的活,疑惑地看著李堇。
李堇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大叔,您幫我看看,這車子能打不?”
漢子接過圖紙,看得一臉懵,李堇湊過去耐心地講解,“這上下兩層要厚實的鋼板,四面是鐵皮,鋼板中間要挖洞放鍋爐,上門需要一個和車頂一樣的頂棚?!?p> 不習(xí)慣小娘子湊太近,大漢有點不自在。
“姑娘,你這個車,我建議你去找木匠打?!?p> 搖搖頭大漢將圖紙還給李堇,“我打一把菜刀一把鐮刀都要半天,你這么大一片鐵片我哪有那么大的模子?更沒那么大的位置。”
一語驚醒夢中人,經(jīng)大漢一點撥李堇立馬想明白了,她根本就是被前世的擺攤車給局限了想法,現(xiàn)在用鐵皮用鋁合金,古代可以用木頭打造?。?p> “大叔,那你能打個鐵皮子爐子嗎?”
撿了個小鐵塊,李堇蹲在大漢腳邊的地上勾畫了起來,赫然就是現(xiàn)代早幾十年流行的鐵皮爐子。
“你這?干嘛非用鐵打,這爐子你去鍋具店買個紅泥爐子不就得了?”
大漢更疑惑了,他咋覺得著姑娘腦子不太好?
啥都想用鐵打?要不是他年紀(jì)大了點,他都懷疑這姑娘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他呢?
這……不會吧?
大漢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自己完了又瞅了瞅李堇,難道是他打鐵體格好顯年輕精干?
這姑娘看上他了?
“姑娘,我已經(jīng)娶媳婦了,我大兒都十歲了?!?p> “?。俊?p> 李堇沒反應(yīng)過來,她剛被自己蠢哭了,腦子里一萬頭羊駝狂奔中,這會思緒有點不集中。
人家穿越的女主不是畫個圖就有人給女主把成品送上,她這媲美專業(yè)級的畫工,本來還洋洋得意的,結(jié)果,鐵匠說不合適。
重點是,鐵匠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力反駁。
“不好意思,你說什么?我沒聽清?!?p> “我說姑娘,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不用找借口來照顧我生意,你這生意我也做不來呀!”
退后幾步和李堇保持著距離,大漢一副戒備的模樣。
終于聽懂了對方說什么,李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鐵匠。
“去你的,誰看上你了?我有相公的?!?p> 幾乎是叉腰吼出這句話,吼完了李堇不敢看大漢反應(yīng),落荒而逃。
遠(yuǎn)遠(yuǎn)地,大漢聲音傳了過來:“有相公的婆娘都惦記我,果然天天打鐵練出來的肌肉不是開玩笑的,孩他娘還嫌棄呢,回頭非得跟她說道說道。”
拐入一條胡同,李堇面壁狀額頭抵墻,雙手在墻上狂拍,氣急敗壞地嚎著:“啊啊啊啊啊……”
把干蠢事的羞惱發(fā)泄出去,李堇恢復(fù)了平靜,整了整碎發(fā),理了理衣襟,一副姑娘緩過來了又是一位淑女的姿態(tài)施施然去出了胡同。
跑去買了個一人抱大的紅泥爐子,又拿著問到的木匠地址,李堇找上門定了一輛現(xiàn)代款的擺攤車。
等日頭西斜,李堇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家中,累得直喘氣,陶氏倒了杯水給她喝,去翻了翻她帶回來的東西。
“味道這么嗆?堇娘,你買這么多大料做什么?”
陶氏翻出了幾包荷葉裹著的牛棒骨,“想吃肉就買,雖然現(xiàn)在咱們家壓箱底的銀子都沒了,但是還不至于肉都吃不上,用不著買棒骨。”
“我趕一趕工,過兩日就能把繡品繡好,換些銀錢來。錦繡坊老板娘人挺厚道的,答應(yīng)等我們緩兩個月再賠那十條帕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