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拳法

　　隨著在半人高的通風口里緩緩挪移，兩人在克萊德的帶領下來到了辦公室外圍。通風口在辦公室里是沒有開口的，這里是最靠近核心的地方了。

　　待周圍沒有人經(jīng)過后，隨著“啪嗒”一聲，鐵欄擋板被克萊德踹掉，兩個人躡手躡腳地從通風管里爬了出來。

　　此時的兩人，都是一身油、灰、泥，全身上下連兜帽帶長褲都比抹布還臟，倒是正好融入這所廢棄工廠里黑洞洞的環(huán)境。

　　“有人來了?！?p>　　有腳步聲在身后響起，克萊德連忙拽著麥羅躲到了一個支撐柱形成的陰影里面。

　　這里看不到外面，外面如非故意往里張望，自然也是看不到里面的。但克萊德心念一動，外部一個人的影像就顯現(xiàn)在腦海，那是一個光頭，眼睛大概是經(jīng)過義體改造，從眉毛兩側(cè)一直到眼角都向外伸出長長的尖刺，作用未知。

　　這個怪人一路走到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

　　里面那個女人開口說話了，聲音有點嘶啞。

　　睫毛都改裝成尖刺的男人打開門走了進去，克萊德帶著麥羅偷偷接近，麥羅負責望風，他負責椅在門上偷聽。

　　“皮城監(jiān)獄的門衛(wèi)已經(jīng)買通了，希爾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p>　　一個男聲低沉沙啞地說道，是剛剛走進去的那個怪人。

　　“很好，”女人說，“替代品準備好了么？”

　　“準備好了，現(xiàn)在關在地下勢里，很快就能接受改造?！?p>　　“嗯，這件事你干得不錯。”女人從椅子上站起，背著手來回踱步?！按蠹s什么時候行刑？”

　　“處決被議會安排在下周天的上午。”

　　“上午。嗯。那就這樣，我們要在周六晚上把替代品送進去?！?p>　　“時間上稍微有些趕，還有，我們的經(jīng)費可能不夠了?！?p>　　“這么快？還差多少？”

　　“打通守衛(wèi)需要錢，挖掘地道也需要錢，都不是小數(shù)目。還得一千金齒輪吧，已經(jīng)只剩下小頭了?！?p>　　“嗯……可以，之后把賬單打給我……”

　　聽到里面的談話即將結(jié)束，克萊德趕緊拉過麥羅，兩個人直接鉆回通風口里。

　　辦公室門打開了，睫毛怪人踏步走了出去。

　　“希爾科要越獄！”克萊德小聲地對麥羅說。

　　“?。　?p>　　麥羅睜大了眼睛，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克萊德一只手給捂住了。

　　“噓……”

　　麥羅點點頭，這才說道：“什么？他要越獄？這怎么可能呢？”

　　克萊德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他們買通了守衛(wèi)，還準備了一個希爾科的替代品，可能是像用這個替代品把希爾科換出來?！?p>　　“我們得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范德爾?！?p>　　“嗯，絕對不能讓希爾科逃出來?！?p>　　兩個孩子在這件事上立場一致，希爾科是范德爾親手送進去的，對方臨走時那副擇人欲噬的眼神克萊德現(xiàn)在還清楚記得。

　　有克萊德在，回去的路上有驚無險，兩人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福根酒館。

　　看到兩人回來，范德爾從福根酒館的前臺離開，三人都回到了隔壁空曠的拳臺上。那里，貼著大大小小各種創(chuàng)可貼的蔚，和雙手放在身后的爆爆都已經(jīng)在那等他們了。

　　時間是18:35，總算沒有遲到，克萊德和麥羅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范德爾走到他們身前，打量了一下兩人，扭了扭脖子，伸出手捏了捏兩人的肩膀，問道：“干什么去啦？”

　　來之前兩人早就商量好了通稿，克萊德張口說道：“希爾科可能要越獄了！”

　　“什么？！”

　　另外幾個人都是震驚，“希爾科要越獄？你們從哪打聽來的消息？”

　　“今天打傷蔚的那些混混，”克萊德條理清晰的快速說道：“其實是希爾科的走狗，他們占據(jù)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加工什么產(chǎn)品用來賺錢，現(xiàn)在這伙人已經(jīng)買通了監(jiān)獄的守衛(wèi)，還準備了希爾科的替身，打算在希爾科行刑前的一天夜里把他換出來。”

　　“這樣啊……”

　　接收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范德爾跟自己的消息渠道一合計，已經(jīng)知道眼前克萊德說的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因為他是不會知道，希爾科在今天早上已經(jīng)被皮城議會決定要處以死刑的。

　　范德爾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煙霧籠罩了他的表情，“你把那些混混又打了一頓，拷問出來的？”

　　“不是！”麥羅接話道，“是我們偷聽過來的。我們從之前跟蹤我們的一個混混嘴里，打聽到了他們的據(jù)點，然后偷偷潛入進去，像這樣，那樣……”話說一半，麥羅嘴巴又開始跑起了火車，伸出手來一招一式比劃起自己是怎么偷偷潛入，從而打聽到消息的。

　　爆爆聽得一愣一愣，對麥羅和克萊德是崇拜不已，眼里都快冒星星了。

　　“行了，”范德爾喊了停，說：“沒什么干系，他要出來就由得他好了，要是真能出來，那也是他自己的運道?！?p>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這跟我要交給你們的拳術沒有關系。你們要好好學，好好練，不要怕流血流汗。丑化說在前頭，這門拳術也是考驗資質(zhì)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p>　　幾個人頓時緊張起來。

　　范德爾看了看他們緊張的表情，話語又從嚴肅緩和了下來，“不要緊張。其實很簡單的，來，跟我擺出這個動作。”

　　說罷，他伏地身子，右腿前伸，踏出長弓步；左拳收攏放到腰間，右手彎鉤，背到身后。

　　“這是起手式，”他說，接著他起身直立，左腿快速踏前，右拳又快又狠地擊出，接著又是左拳，兩拳連環(huán)，重重砸在機器樁子上。

　　“第一拳?！贝蛲陜扇?，他順勢一收，兩拳回到肋間。

　　旁邊的積分器連環(huán)往上跳，簡單兩拳，砸出了三百的高分。

　　克萊德的視野里，用出拳術的范德爾渾身散發(fā)著白銀色的光芒，只是光不算濃郁，大約覆蓋半身的程度。

　　“第二拳，”打第二拳前，范德爾先扎穩(wěn)一個馬步，接著右手直接沿著直線打了過去，這種簡單的拳路，一般而言都叫它電話圈，形容他就跟打電話一樣簡單易懂。

　　可是，范德爾的這一拳卻沒有這么簡單，拳到中途，猛然下墜，他起支撐作用的右腿忽然發(fā)力，整個人餓狼一般撲進了面前機器樁子的懷里，同時上下兩拳夾擊，又打出三百二十一的高分。

　　“這路拳法，脫胎于野狼捕食。練到深處，可以凝聚出野狼般的氣勢，本來是個無名拳法，但是叫它狼拳也沒什么問題。”他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