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秋日里的太陽高掛當(dāng)空,陽光刺目、卻不熱人。而在刑部大牢里,一處牢房里,高瑾安盤腿而坐,身上的囚服并不是多臟污,陽光通過牢房窗戶偷跑進(jìn)來,照在人身上,高瑾安抬頭,虛瞇著眼,感受著秋日的溫暖!
牢門被打開,兩個一高一矮的獄卒進(jìn)來,高個子對著高瑾安猶豫著喊了聲:“將軍”
高瑾安慢慢轉(zhuǎn)過頭,平靜的問道:“時間到了嗎?”
高個子道:“是”,高瑾安起身,跨出了牢門!兩個獄卒跟在后面矮個子小聲暗道“這高將軍,本是無故被牽連,卻一聲冤都不喊,真的不怕死嗎?”
高個子道:“瞎說什么,高將軍被參的罪名是為泄私憤,濫殺無辜,高將軍自己可是認(rèn)了的”
矮個子道:“可是,那劉家人乘將軍在邊關(guān),無法照看家中時,坑害其夫人清譽,又買刺客傷老夫人,老夫人沒能救回來,還拐了他夫人,被找到時也早被劉家人害死了,殺人怎么了,要是我,我連祖墳都給劉家刨了”
高個子道:“行了,快閉嘴吧,劉家二叔是譽王的人,你我有幾個腦袋啊,趕緊走吧!”
牢房角落避光的陰暗處,徐子玥飄在哪里,跟著前面的人也飄出了牢門,她是三日前,跟著高瑾安進(jìn)來的,徐子玥不知飄了多久才找到的高瑾安,她不知道高瑾安為什么被下獄,這會兒獄卒的低語嘀咕,讓她知道了原因,徐子玥很難過,獄卒說婆母最后因傷而亡,婆母待自己那般好,要不是劉清文對自己歹心不死,就不會買兇,婆母便不會受傷了,可是高瑾安為什么不辯解,殺劉家人報仇不假,可是他不分辨,不叫屈,這么坦然認(rèn)罪是為什么,徐子玥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高瑾安一心求死!
囚車?yán)@過大街停在菜市口的邢臺前,囚犯押解下車帶上刑臺,行刑之人并非高瑾安一個,刑臺上一排五人,三排并列,徐子玥不畏陽光飄到高瑾安面前,她問:“為什么?”跪在臺上的高瑾安聽不見,他只是抬起頭看了看這正午的陽光。徐子玥自語道:“算了,等你也死了,你就能看到我了,到時在問你,在等等你吧”
這時只聽行刑官高喊一聲“時辰已到,行刑”劊子手立即拔出犯由牌,揮刀而下,高瑾安的頭顱滾落,鮮血濺到徐子玥腿上,徐子玥并不驚慌,她還等著高瑾安的魂呢!她還有好些話要問他話呢!
可是……徐子玥沒有等到高瑾安的魂魄,而腿上濺到血的地方卻迅速灼燒起來,徐子玥感了‘疼’!“怎么會這樣?,高瑾安呢?高瑾安你在哪里?”
周圍飄起許多魂煙,可是沒有高瑾安的,徐子玥越來越疼,疼痛讓她焦躁起來,她大喊著“高瑾安……,”隨著她的焦躁的情緒,周圍平地刮起大風(fēng),大風(fēng)吹的人睜不開眼,新飄起的魂煙還來不及聚形,就被吹散了!徐子玥失去了意識,也最終沒有看到屬于高瑾安的那一縷魂煙!
在模糊間,耳邊有人說話,話語中帶著哭意“都是我不好,平白連帶了玥兒”“妹子你可別這樣說……”誰在說話,徐子玥想睜開眼睛,可是睜皮沉重,怎么睜不開,可是疼痛依舊,徐子玥昏迷過去!
徐子玥再醒來時,自己躺在床上,一邊的床帳撩起,垂下的一邊帳子上面還有自己秀竹葉,徐子玥驚訝!這是自己的床?她立即想起身,可是剛坐起了,腿是傳來的疼讓她抽了口冷氣,床前坐著個老頭兒,老頭聽見動靜,問了聲:“醒了啊?醒了就開始吧!”說著就伸手在徐子玥腳上,摸索著向小腿上移。
徐子玥慌忙喊道:“住手,走開”然后用另一只不疼腳踢開了老頭兒的手!往床里面挪了挪。門外有人進(jìn)來,徐子玥看見進(jìn)了的是母親,一時有點懵,“母親……”徐子玥疑惑的環(huán)顧四周,這才看清自己現(xiàn)在身在自己家,在自己的屋子里!一時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徐子玥躺臥著,剛才她堅決不要鐵瞎子給自己治腿,母親和高瑾安母親‘趙嬸兒’一起勸說自己,然而勸說無用,只好先出去,留徐子玥自己一個人在屋子里休息!徐子玥這會兒確定自己從新活了,或者說是醒了,對的,是醒了!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自己已經(jīng)過完了短暫有悲哀的一生。
徐子玥看著床帳上相到昨日自己隨母親去了青安縣衙,母親要狀告吳姨母卻被趕出了衙門母親喊著‘冤枉’,可是衙役不為所動,站在門口就是不讓其進(jìn)去,見劉清文母子也出來,母親沖著吳姨母喊道;“劉吳氏,你欺人太盛,早晚遭會報應(yīng)的”自己拉著母親的手,站在母親身前。
而劉吳氏輕蔑的笑道;“哎呦,我怎會遭報應(yīng),青天大老爺都判了你們是誣告,也就是清文良善,不追究你們,若不然我可不會這么算了!”
母親氣道;“良善?明明是你編排是非在先,又逼搶我家母遺物,你如此下作之人還能養(yǎng)出什么良善之子?”
說到自己的兒子,劉吳氏急道;“徐吳氏你說誰不良善,我家清文可是中過秀才的,青何書院里的學(xué)子也沒幾個比他強的,他能看上你家這個小小年紀(jì)就長一張狐媚子臉的丫頭?也不知道你平時都教了些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母親更加氣憤道;“你我兩家本無來往,是你那好兒子不要臉的糾纏不休,打著求學(xué)的幌子私下偷人荷包,與你強取家母遺物一般,果然是一對好母子”
站在劉吳氏身后的劉清文急急開口解釋;“姨母,不是的,我只是喜歡....”話沒說完就被劉吳氏打斷,她嚴(yán)厲的看劉清文一眼,一邊大聲道;“母親知道你喜歡學(xué)問,這事本就是那狐媚子丫頭引起的,母親會處理,”而劉清文果然閉了嘴,不敢在多言。
母親聽劉吳氏一再把臟水往自己身上潑,再也忍不下去喊道道;”劉吳氏你欺人太盛,我跟你拼了“一把推開自己,向劉吳氏撲過去。
劉吳氏也不甘示弱回道;“拼就拼,怕你?。 眱蛇叡揪驼镜暮芙?,兩人一下便扭打在了,兩名衙役可不許他們在衙門口動手,兩人直接上前欲攔住母親,這時自己喊道;”別碰我母親“上前想攔著衙役,劉清文也上前去想拉開自己母親,場面一時混亂,拉扯之間一名衙役急于甩開自己,用力大了些自己被甩開,腳下一個沒穩(wěn)住,直接從衙門口的六層臺階上滾下來。
劉清文眼見自己滾下臺階驚呼道:“表妹”正欲來去扶自己,母親便急聲喊道;“玥兒”然后先一步推開與其糾纏的劉吳氏,急忙跑下臺階去扶起自己,
自己摔傷了額頭,腿也傷了疼的冒虛汗,對母親道:“母親,我腿好疼...”許是因為太疼了,自己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