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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第二百七十一章 什么不好做,偏得做個乞丐

我在前世尋找白月光 溫不苦 1935 2022-02-27 10:38:26

  大約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容燦走出屋,俯著身子沖蘇四郎扔下一句:“四郎,你先回江州去。”

  四郎不解地摸摸后腦勺,不是說好了過兩日一起走的么?不過容燦臉色不佳,想必這次也是認(rèn)真說的。

  “好,我此刻便去。”

  他有些不舍地拍拍烏夜的頭,離開了院子。

  真是掃興。

  桂熙怏怏地嘟起嘴,樓下是不會說話的烏夜,它也是怏怏地趴了下去,偶爾往上翻翻白眼,似在看看她在做什么。

  狗都比你好相處。

  她在心里暗罵一句,橫了一眼容燦。

  他不看她,臉上掛滿了:怎么不來哄哄我?

  誰要哄他?她又不是他的娘親。她也不是他的長姐,她比他還小兩個月呢。

  不過,也就兩個月,相當(dāng)于沒差。

  做娘便做娘吧。

  裙擺累贅,她干脆撩起來抱在懷里,就這么露著長長的褲腿走近他。

  他終于轉(zhuǎn)身看她,看她這副德性,皺了皺眉,笑了。隨即,他轉(zhuǎn)身回了屋。

  她跟進(jìn)去:“阿燦,乖阿燦?!?p>  他背對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一只手悄悄從他身后摸到腰間,輕輕一撓。他又笑了:“說過不許撓我。”

  “好了,阿燦,高興些嘛。往后,我不提那些話,你也不殺無辜的人,好么?”

  他的指尖有些冰涼。

  “好?!?p>  他終于應(yīng)承。

  多好。以前的事,當(dāng)是阿燦還未長大,不懂事。往后,他會長大、成熟,他會知道,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當(dāng)然,最好能都不殺。犯事的人,交給官府便是,何苦臟了自己的手。

  安如玉的車馬離了南云安的莊園,往北而去。

  車子里,堆滿了銀子,上頭用了些裝了布匹、茶葉的箱子擋著,像一支普通的商隊。周圍跟著的數(shù)十個隨從,卻個個佩著刀。若是再仔細(xì)留意,便能發(fā)現(xiàn)馬車留下的車轍又深又直,顯然車?yán)锏臇|西份量極重。

  車聲轆轆。

  道旁躺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不知躺了多久,面色污黑,閉著一雙眼,若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簡直跟死了一般。

  那么些車馬經(jīng)過,他只微微歪過頭,睜眼看了一眼。眼神空洞,似神智已不在體內(nèi)。

  有手有腳的,正當(dāng)壯年,什么不好做,偏得做個乞丐。

  安如玉在馬上瞥他一眼,心里不禁嘀咕。

  念頭一瞬而過,多想一刻也是拉低了他的身價。

  車轆聲慢慢遠(yuǎn)去。

  那個死了一般的乞丐睜開了眼睛,眼神漸漸凌厲,終于像回了白子蘇。

  兩個月前,雪楓通報安如玉在潤州。她所查到的盧云安只是個經(jīng)商的,想著行事想必是簡單的。

  她帶著幾個姑娘到了潤州,江南人喜歌舞,她們混進(jìn)南云安的莊園,取得了安如玉和南云安的信任。

  原本她們計劃先除安如玉,再除南云安,哪曉得服侍南云安的姑娘露了破綻,反被將計就計,在雪楓打算刺殺安如玉之時,被當(dāng)場捉住。雪楓咬破了口內(nèi)的毒藥,死得無聲無息。

  還好帶來的幾個姑娘并不知道跟雪楓交往的那些達(dá)官貴人或才子逸士里,哪個才是她們真正的主子。

  直到外頭的人等不到消息,打探后才聽說了此事。

  消息傳回京城,白子蘇思考了半夜,決定親自前來潤州刺殺。

  再來時,南云安的莊園已不再放外人進(jìn)入,連外頭平素往宅子跑慣了的送菜送貨的雜役,也被擋在了外邊,只在門外交貨。因此桂熙被蘇四郎帶到莊園養(yǎng)傷時,他再三叮囑不過出了這院子。一則擔(dān)心桂熙自己跑掉,再則也擔(dān)心,莊園里見著了陌生面孔,難免不發(fā)生誤會。

  既然進(jìn)不了門,那就候在莊園外頭。

  只是莊園不只一個門,他分身乏術(shù),干脆等在碼頭。安如玉從潤州回京城,總歸要經(jīng)過碼頭,除非他不往北。

  莊園的各個門,也都有暗哨盯著,若是安如玉從里邊出來了,消息很快會傳到。

  如今,他歪打正著,正好碰上了他們。

  果林里,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從樹下?lián)炱鹨恢伙L(fēng)箏,跑出樹林,沿著路放了起來。

  這是一只看起來很普通的風(fēng)箏,不過用了幾根蘆葦和一張紙,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唯一特別的,是風(fēng)箏后頭貼著三根細(xì)長的紙條,像尾巴似的。

  其實也不算特別。只是三根紙條,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而紙條的顏色,是方位。

  北方邊玄水,主黑。

  這半空中的風(fēng)箏,拖著的是黑色的紙尾巴。

  安如玉騎在馬上,心內(nèi)也是惴惴。他估摸著上次那扮成樂伎的姑娘刺殺未成,后邊必定會有第二次刺殺。

  爭儲本來就有風(fēng)險,若是怕了風(fēng)險,那就退出爭儲之戰(zhàn)。

  但他扶持的四皇子,和三皇子是爭儲的大熱門,若是四皇子落敗,難免會被新皇帝避諱,輕側(cè)被派到邊遠(yuǎn)寒涼之地,往后的日子里也要時刻擔(dān)心不知何時便被忌憚的新皇帝下了手,重則直接被下手,左右逃不了一個死,只是時間早晚。

  四皇子與他雖是叔侄,卻年紀(jì)相仿,一向情深義重,他怎么也做不到袖手旁觀,加上四皇子相央,只得硬著頭皮卷入了爭儲之戰(zhàn)。

  爭儲豈是嘴上說說。

  三皇子年近三十,城府深厚,做事狠辣。

  四皇子二十六歲,正當(dāng)風(fēng)華,做人做事既有鋒芒又夠謙虛,若是放在臣子里,便是個不折不扣、前程光明的青年才俊。但是放在皇室中,大放光彩之時又沒有足夠的厚盾防護,勝算只有一半。

  他望望身前身后的數(shù)十個隨從,其中大半是南云安的人,把他們送上船便回去了。

  他是個清閑王爺,府內(nèi)未養(yǎng)多少親兵。與南云安結(jié)盟也是私下的交易,自然要低調(diào)行事,身邊更是沒有太多的心腹隨從。

  偏偏他的對手似乎都等不及他們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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