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無題
如果目光可以是一把匕首，那么此刻，何雨梁早就千瘡百孔。
俊臉擠出討好的笑容，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討好別人。
著急八慌地系好褲帶，然后快步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水溫不高，這是他特地吩咐的。
紅。
依舊沒有說話，除了瞪眼，她已經(jīng)沒有別的表情。
快步走進衛(wèi)生間，拿起何雨梁的牙刷，擠牙膏，次次次地刷起來。
又惡狠狠瞪了眼坐在床上的何雨梁。
“何雨梁，你就憋著吧?！?p> 一邊從床上拿起包，一邊朝著門口走出。
何雨梁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輕輕一用力，把她帶進懷里。
“別介～，別生氣啊，小嬌氣，嗯？”
窩在他的懷里，關(guān)小觀莫名地有些委屈。
鼻梁一酸，淚腺開始上班。
眼眶變紅，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何雨梁一開始以為她只是生氣，不說話。
后來環(huán)著她腰的手背上，有點點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上面。
他側(cè)著腦袋再一看，哭了。
何雨梁瞬間就慌了～
臉部肌肉就像凍住，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能默默地把關(guān)小觀轉(zhuǎn)過身，把她的臉擁進懷里。
一手拖著她的后背，一手撫著她烏黑的秀發(fā)。
撲通～撲通～
臉頰處，何雨梁的心跳，一聲一聲地傳來。
強勁有力的心跳，讓關(guān)小觀慢慢平復激烈的情緒。
良久，她才張開口，沙啞的聲音帶著別樣的魅力。
“何雨梁，你真是個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你別生氣，別生氣。”
何雨梁連連點頭。
有些事，他可以用淡然的態(tài)度去面對。
可在感情上，他糊弄不了。
雙手不自覺地用力，似乎怕懷里的人跑了。
“撲哧～”
感受到何雨梁對自己的緊張，關(guān)小觀心里如注入蜂蜜。
“什么情況你？又哭又笑的。”
何雨梁有些詫異，剛才流淚的是另外一個人嗎？
關(guān)小觀用腦袋狠狠撞下他的胸口，小臉惡狠狠的。
“你管我？”
“好好，不管，不管?！?p> 臉一苦，連忙輕撫她的后背。
下一秒，關(guān)小觀抬起雙手，搭上他闊背。
臉頰一紅，露出羞澀的笑。
“抱緊點兒，二哥哥～”
何雨梁像是一臺故障的電腦，腦子徹底當機。
只會默默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又小心翼翼地觀察懷里人的生命跡象。
畢竟，戀愛擁抱，把對方抱至窒息死亡的，也發(fā)生過。
—————————
次日，清晨7點多
縷縷金色的晨輝，透過玻璃窗，灑進休息室。
有那么一兩縷，調(diào)皮地跑到何雨梁的臉上。
一張大號單人床上，一床白色的棉被下。
關(guān)小觀像是一只蜘蛛，死死地鎖在何雨梁的身上。
叫醒他的不是臉上的光線，而是身上的不適感。
緩緩地睜開雙眼，入眼是潔白的墻頂。
微微低頭，看到那美麗的側(cè)顏，圓潤的輪廓，深深地吸引他。
鼻翼微動，她還在熟睡。
無奈，何雨梁只能放下腦袋，閉著眼，繼續(xù)瞇。
本來，昨晚，小嬌氣是被他擁在懷里的。
現(xiàn)在，他倒成了一個完美肉墊。
又過了5分鐘左右，他明顯感覺到，懷里的佳人動了下。
然后，又是5分鐘，又動了下。
再一次睜開雙眼，何雨梁的嘴角微揚。
原來早就醒了啊～
“嗯，誒？”
猝不及防的一個問題，關(guān)小觀回答完后，才發(fā)覺不對。
羞得她抬起腦袋，狠狠砸了下他的胸口。
“哎喲～，謀殺親夫啊～”
話音一落，又是一腦袋。
“你再說，你再說？”
“好好好，不說了，夫人請起，準備用早膳吧。”
何雨梁順坡下驢，順著她的意思求饒，其實哪里疼？
她的小腦袋不疼，就萬事大吉。
“你還貧？”
這種稀奇古怪的稱呼，關(guān)小觀又撞了一下他胸口。
10多分鐘后，休息室的門打開。
在休息阿姨驚愕的眼神中，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萊。
剛走兩步，關(guān)小觀扭過頭，又剜了他一眼。
“什么情況？怎么還停不下來了呢？”
何雨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前兩步，攬上她的細腰。
“啪～”
剛上手，就被她打落。
“何雨梁，你就不怕別人看見？”
“這還有誰是不知道的嗎？”
何雨梁奇怪的看著她就想看著腦殘。
關(guān)小觀轉(zhuǎn)念一想，他說的似乎也沒錯。
“那你也老實點，別讓人嚼舌頭?！?p> “好好好，小嬌氣真變了，還會在意無關(guān)人的看法。”
何雨梁笑著，伸著手，重新攬上那細腰。
可剛一下樓，他又觸電般地收回左手。
“爺爺，您怎么來了？吃了嗎？”
“小趙，快，給我爺爺準備一份早飯，我等會結(jié)賬?！?p> 關(guān)小觀腦子轉(zhuǎn)得是真快。
一看見坐在大廳里的關(guān)老頭，她立馬小碎步走過去。
先是關(guān)心了句，然后就轉(zhuǎn)移話題。
可關(guān)老頭僅是瞥了她一眼。
隨即，視線固定在走過來的何雨梁身上。
“睡了嗎？”
張口三個字，嚇得何雨梁，差點一趔趄。
“嗯…，沒有，沒有。”
何雨梁糾結(jié)了下，昨晚那個情況，算不算是睡呢？
“沒有？”
“你真當我是傻老頭啊？”
關(guān)老頭一杵手中的拐棍，顫巍巍地站起來，滿面怒火。
這種不買票、就上車的行為，極其不負責任。
關(guān)小觀立刻上前，攙著他。
“爺爺，您別生氣，您看這兒。”
何雨梁一愣。
以前還真沒怎么注意，竟然還有守宮砂這操作。
他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看什么看？”
老頭一瞧他那樣兒，立馬將關(guān)小觀的手攔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何雨梁總覺得，老頭眼底，似乎是對自己的嘲諷，無能的嘲諷。
這個問題，就大了。
但是吧，他又不好講人孫女昨晚刷了兩遍牙。
索性就不再繼續(xù)抬杠解釋，任他想去吧。
見自己孫女紅丸還在，關(guān)老頭輕快地坐下。
“怎么說的？早飯還沒弄好嗎？”
說話間，目光不停地往何雨梁身上瞄去。
“您稍等，我去催催看?！?p> 意思這么明顯，何雨梁立刻笑著，轉(zhuǎn)身進廚房。
現(xiàn)在這個點，他老哥和老妹還沒來，都是一些小徒弟們。
他不是去催，而是自己來。
這座城市的有些早點，他是不會做，更不想做。
豆汁兒、焦圈、咸菜，神奇的搭配。
倒是炒肝，可以來一波，鹵煮也行。
“何總早?！?p> “何總早?！?p> “早，沒事，你們忙自己的，留個鍋給我就成?！?p> 見他們緊張兮兮的樣兒，何雨梁擺了擺手。
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換上自己老妹的圍裙。
材料都是現(xiàn)成的，早上有人在處理大腸、豬肝等一系列下水。
所以，拿來就做。
又20來分鐘后
“喲，你怎么來了？”
廚房后門，何雨柱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個婁曉娥。
瞧著夫唱婦隨的樣兒，何雨梁頓時化作檸檬精。
“唉，命苦啊～”
“命苦什么?。孔龊昧藛?？爺爺都要走了。”
“大哥大嫂，早上好?！?p> 正巧關(guān)小觀也進來，先是惡狠狠地斥了他一句。
跟何雨柱、婁曉娥打招呼時，又換上笑瞇瞇的表情。
“稍等，馬上就好?！?p> 何雨梁點點頭，大勺在鍋內(nèi)快速翻動幾下。
見狀，何雨柱與婁曉娥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是笑意。
—————————
時間過得很快
冬季的最后一個重要節(jié)日，就是春節(jié)，闔家團圓、萬眾慶祝的節(jié)日。
百貨商店的事，地址已經(jīng)選好，渠道還需要去跑一下。
沒上趕著立馬就開，何雨梁把事情給明年。
一是政策還不怎么明朗，幾個吃螃蟹的，都把自己吃進去了。
二是，酒樓的收益，越來越高，高到已經(jīng)有同行嫉妒。
他想著，先把酒樓穩(wěn)下來，百貨商店慢慢來。
這一天，大年三十
全城的酒店，從年三十放到初八的，估計也就聚仙樓一家。
沒辦法，有實力，硬氣。
這會兒，可不興什么酒店年夜飯。
有錢沒錢，他也不敢這么造，回頭把自己造進去再。
何雨梁有心想搞這個噱頭，起碼還要再等5、6年。
今晚，何雨柱、何雨水、關(guān)老頭和關(guān)小觀，都齊聚何雨梁的小院子。
房間還是夠的，主臥、東西廂房、倒座房還有一間客房。
“梁子，你差不多，跟人家把話說明白，別吊著人家，你自己也好受點?！?p> 一邊收拾著手上的食材，何雨柱一邊教導著何雨梁。
這么些天都過來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
關(guān)小觀那真是，始終把自己當作何雨梁的妻子。
各種各樣的小細節(jié)，她做的比一般妻子還到位。
這么一位顏值在線、又能三從四德的女孩，不早點娶回來，簡直是他老何家的損失。
何雨梁露出微笑，沒說話，也沒點頭。
“梁子，你不會外面還有人吧？”
何雨柱故作驚愕，詐了一句。
“行了，哥，您別亂想，我只是想要在等一等，”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上次說的事兒，考慮得怎么樣？”
何雨梁明顯地轉(zhuǎn)移話題。
不過，何雨柱就是知道，也沒辦法。
這個弟弟，他還是清楚的，就這脾氣。
“什么事兒？”
他也是裝糊涂。
何雨梁扭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嘿～，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就是搬出來住的事啊?！?p> “曉娥姐不是都懷孕了嗎？那院子里，人多，關(guān)系復雜，還人心險惡，你……”
“不搬，不搬，搬不了。”
話沒說話，就被何雨柱打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何雨梁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還搬不了？有人攔著你嗎？”
“這倒沒有，但是我們一搬走，張奶奶和一大爺，我放不下，張奶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大爺無兒無女的，我……”
“行吧，那隨你，不過，你跟曉娥姐的婚禮什么時候辦？”
如果說何雨梁屬于沒買車票。
那何雨柱就是買了車票，還裝上自己的行李。
要不是領(lǐng)了證，婁曉娥父母估計能來捶死他。
“小年吧，吉利點兒?！?p> “聊什么呢？”
正說著，關(guān)小觀和何雨水突然沖進來，滿臉笑嘻嘻。
何雨梁扭頭一看自己的小女朋友，臉色頓時拉下來。
瞧她這架勢，估計今晚是與何雨水一起睡。
可憐啊～
他也想有免費暖寶寶～
“怎么啦？哥，大哥說你啦？”
見狀，何雨水走到他身邊，歪著腦袋，關(guān)心地打量著。
“哎，你可別亂說，我哪來的閑工夫？”
何雨柱臉一板，趕忙扯開嫌疑。
“走，雨水，我們看煙花去?！?p> 關(guān)小觀知道他怎么想的，拉起何雨水的手，就要往外走。
“唉～”
她倆剛走兩步，就聽到何雨梁長嘆一聲。
“爆竹聲中一歲除，可憐我還是個雛～”
頓時，何雨柱愣住，何雨水和關(guān)小觀滿臉通紅。
…………次日，年初一，早7點多
何雨梁還在臥室里休息。
昨晚陪著這群人打斗地主，一直打到凌晨2點。
太困了～
“咯吱～”
忽地，房門被打開，嚇得他立刻睜開眼。
就看見何雨水和關(guān)小觀，兩個小腦袋探進來。
“干什么呢你們？不多睡會兒？”
無語扶額，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緊閉著眼睛。
見狀，關(guān)小觀眼色一急，以為何雨梁不舒服，趕忙走過去。
將手上的那碗豬肉韭菜餃子，放在床頭柜上。
伸出柔軟的玉手，貼上他的太陽穴，輕輕幫他按摩起來。
何雨水一看著架勢，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蜜棗姜茶。
大眼珠吱溜一轉(zhuǎn)，脖子一縮，輕輕地關(guān)上門。
一邊往正廳走，一邊把那碗姜茶給喝了。
一聽到房門關(guān)起，何雨梁大手一撈。
搭上關(guān)小觀的后背，輕輕用力一帶。
關(guān)小觀就像是磁鐵的另一極，被吸進何雨梁的懷里。
兩人對視著，關(guān)小觀感受著他越來越熱烈的目光。
她的臉頰快速地升起紅暈，眼眶閃動點點水光，目光開始閃躲。
“嗯嗯～，你別這樣，人家是來……”
“唔……”
話還沒說完，出聲的工具就被何雨梁噙住。
良久，良久～
“呼呼～呼呼～”
她微張紅唇，慢慢平復呼吸。
事實上，關(guān)小觀已經(jīng)感受不到自己嘴唇的存在。
麻木了～
那低眉的美景，讓他不禁又想再啵一次。
早就用余光提防著的關(guān)小觀，立刻伸出一只手，按著他的臉。
“二哥哥，你……”
“嘭?！?p> 關(guān)小觀正要說話，房門突然被打開。
嚇得她一激靈，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虧，何雨梁大手緊緊攬著她的細腰。
看向門口，是自己的大哥何雨柱，不是關(guān)老頭。
頓時，他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