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鳳呆呆地坐在床上，臉上的淚痕將她精心打扮的妝容弄得斑駁不堪，顯得既荒誕又悲哀。她像是個無助的嬰兒，全身緊緊地蜷縮著。
昨晚的經(jīng)歷，成了她人生中無法抹去的噩夢。楚軒億殘暴地侵犯了她，將她按在床上，瘋狂地蹂躪著她的身體。她的胳膊被他死死地壓住，頭被他的雙手緊緊地鎖住，雙腿也被他搭在他的腿下。她無法動彈，也無法呼喊，那種窒息的痛苦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
當(dāng)她終于從楚軒億的束縛中解脫，看著他穿好衣服揚(yáng)長而去，慕婉鳳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出，她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終于掙扎著上岸。
“夫人，我是云娟，幫主吩咐我給您送早餐，麻煩您開一下門?！贝藭r，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慕婉鳳感到疲憊不堪，她的體力幾乎被昨晚的折磨耗盡，她靜靜地聽著，但沒有回應(yīng)。
云娟在外面叫了幾聲后，見沒有回應(yīng)，便自己打開了門，將早餐放在了桌上。蒸籠里冒著熱氣的早餐顯得格外誘人，但慕婉鳳卻無暇顧及。
云娟不安地看了一眼慕婉鳳，然后悄悄地對身邊的楚軒志說道：“堂主，我先告退了。”
楚軒志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
楚軒志關(guān)上門后，艱難地將目光移到慕婉鳳的臉上，見她沒穿衣服，便關(guān)切地說：“嫂子，你這樣容易著涼，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慕婉鳳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古怪和仇怨：“我想起我家在草原捕獵的日子，那時我們是獵人，而獵物是野獸。你猜，我現(xiàn)在算是獵人還是獵物呢？”
楚軒志被問得無言以對，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慕婉鳳。他猶豫了一下，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披在慕婉鳳的身上。
慕婉鳳慘淡一笑，說：“我其實什么都不是，我只是食物，被獵人拿去引誘獵物，目的只是為了抓住那些獵物?！?p> “我不知道你和我哥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真的沒有資格去管?！背幹净乇芰四酵聒P那仇怨的眼神，接著說，“我找你有別的事情要談?！?p> “你還愛我嗎？”慕婉鳳突然問道。
“這……這不僅僅是愛與不愛的問題，你現(xiàn)在是我的嫂子。”楚軒志語塞。
“現(xiàn)在最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嫁給了武林中最有本事、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覺得我是幸運(yùn)兒，高攀了他。但又有誰真正關(guān)心我的幸福，哪怕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也無人問津。”慕婉鳳哽咽著說。
“不會的，你和我哥會過得很好，沒人敢欺負(fù)你?！背幹驹噲D安慰她。
“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嗎？是不是也在想著辦法讓我接受這場婚姻？”慕婉鳳質(zhì)問道。
“我真的希望你能過得好。”楚軒志誠懇地說。
“那么，我怎么做才算過得好呢？是假裝坦然地接受這場婚姻，忘記我曾愛過你，轉(zhuǎn)而愛上你哥嗎？”慕婉鳳冷笑，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婚姻的選擇確實是復(fù)雜的，但我相信，很多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包括我們的父母，他們選擇的生活方式，也讓他們過得幸福美滿。”楚軒志試圖為這種安排找到合理的解釋。
“可是，我不愿意！”慕婉鳳突然提高了音量，“為什么他們選擇的路，我就必須要去走？我想要的歸宿很簡單，我只是想要一個我愛的丈夫，他不必那么有本事，不必追求名利，但他要明辨是非。我們會在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隱居，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我會為他生兒育女，至少四個孩子，我們會一起養(yǎng)育他們。重要的是，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為什么政治安排，而是因為我真心愛他?！蹦酵聒P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終于將心底的渴望和無奈都傾訴了出來。
“我想拿回我的玉佩?！背幹镜穆曇衾锿嘎冻鲆环N異樣的冷淡。
“什么？”慕婉鳳疑惑地看著他。
“我哥已經(jīng)知道你拿著我的玉佩了，他對此很不滿意。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我送你的玉佩對你來說并沒有好處?！背幹窘忉尩?，語氣里滿是疏離。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活該這樣了嗎？”慕婉鳳瞪著他，難以置信他的放棄態(tài)度，“我們本來就是一對有情人，是你哥非要拆散我們！”
“是是非非，我也不想去追究，也沒有資格去追究，因為我選擇了認(rèn)命，”楚軒志刻意不去看她，“不是每棵樹都會結(jié)出果實，同樣，不是每段感情都會有美滿結(jié)果，現(xiàn)在木已成舟，我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放棄，放棄就是對我們最好的結(jié)果。”
“我不信！”慕婉鳳哭了，爬起來拉住楚軒志的手，“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有苦衷的才說這些話，我能感受到，你還愛我，你從來沒有變過心，你一直愛的只有我，就像我這輩子愛的男人只有你！我現(xiàn)在每天都瘋狂地想念你、愛著你！”
面對昔日愛人的悲痛質(zhì)問，楚軒志卻顯得異常冷靜。當(dāng)他注意到床單上的落紅，心中雖有一瞬間的痛楚，卻仍舊冷漠地甩開了慕婉鳳的手，堅定地說：“嫂子，請不要再沉浸在回憶中了，我只想要回我的玉佩?！?p> 慕婉鳳竭力穩(wěn)住呼吸，低沉著嗓音，訴說著他們的過往：“阿吉，你真的把我們的過去都忘了嗎？那一年，你深情地向我表白，不愿只做朋友，因為你的心已經(jīng)屬于我。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太多，那些第一次的點滴回憶，你還記得嗎？你曾說，你喜歡擁我入懷，喜歡背著我旋轉(zhuǎn)，喜歡緊緊牽著我的手，因為那才是你擁有我的感覺。你了解我所有的喜好和厭惡，你記得嗎？我二十一歲生日那天，你贈我一匹白馬，引導(dǎo)我來到那片你為我精心準(zhǔn)備的草原，那里有你親手建造的小屋，以及一封充滿深情的信。信里你寫道，鳳，和你相處一年很幸福，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和甜蜜，雖然我們會因為一些事情鬧矛盾，甚至我還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但是你依然那么愛我，我真的很感動，我們早點成親吧，想和你白頭到老！”
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不甘和失望：“是誰說過，我是你這輩子的新娘，阿吉，你忘了嗎？”
兩人陷入了沉默，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慕婉鳳瞥見了桌上的蒸籠，她沖下床，赤足跑向桌子，顫抖著手打開了蒸籠。里面正是楚軒志曾經(jīng)送給她的玉佩，溫潤如初，上面刻著“志”字。
她瞬間明白了一切，自嘲地抹去眼淚，低聲說：“我慕婉鳳活了二十二年，自以為瀟灑自如，沒想到最終嫁給了這么厲害的男人，更沒想到我傾盡所有去愛的男人，竟然如此脆弱?！?p> 她憤怒地將玉佩扔向楚軒志，歇斯底里地喊道：“你給我滾！”
楚軒志緊緊握住玉佩，咬緊了牙關(guān)，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