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弱病殘，齊了

　　荒原的第一課是震撼的，簡單的直擊人心！強者上，弱者不是下，是死！

　　江山現(xiàn)在卻沒那么多想法，眼前的巨角麋鹿分批喝完水后，已經慢慢移動準備走了。他們并沒有帶上死去的新王，而新王在江山眼里，那是肉??！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肉太多了！一匹肩高兩米的馬大約是一千二百千克，一噸多。巨角麋鹿作為魔獸，體重只能高不可能低了。而江山雖然身體素質不弱，可是也扛不動這么重的巨角麋鹿，再來個五公里越野。

　　但要是讓一個松鼠黨放棄到手的肉食，那也不甘心啊。

　　江山坐在巨角麋鹿的尸體上沉思了一下，不能再等了，血液味道的散發(fā)，巨角麋鹿群的離去，捕獵者不會放棄這樣一堆的食物的。再等下去，說不定江山也會變成食物。

　　現(xiàn)在是到了取舍的時候了！最值錢的魔核被老王吃掉了，那第二值錢的應該是巨角麋鹿的角……吧？想那么多干嘛，拆就完了！

　　騎槍很鋒利，拆下槍頭當做小刀，割下巨角麋鹿的巨角。嚯，還挺沉！

　　然后再割下一條前腿和一條后腿，連觀察四周，再加上緊張，在繁重的體力勞動下，江山感覺力氣去的飛快。

　　“唔，拿不下，走兩趟！”江山抱著兩條鹿腿，拿到泥潭便抹上污泥掩蓋血氣，然后回到松樹下，用藤蔓捆扎緊實。

　　“杰瑞，來，給我放哨！”江山帶著杰瑞匆匆回到巨角麋鹿旁，準備在割一條腿，然后帶著鹿角直接跑路！

　　“聽著杰瑞，有什么危險你就咬我的褲子，我們立刻跑路，命才是第一的！”江山對杰瑞吩咐著，手上動作不停，狠狠地切割著鹿腿！豆大的汗珠流到眼睛里也來不及擦一擦。

　　卡嚓卡嚓，緊張又忙碌！

　　“好了，快走！等等，還有一個部位。”江山瞄向巨角麋鹿的不可說之地，嘿嘿，動手！

　　“今天收獲可真……尼瑪！”江山扛著鹿腿，拿著巨角愣在原地！

　　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頭被驅趕的巨角麋鹿老王安靜的看著一人一狗，眼中饒有興致！

　　“杰瑞，白白給你取這個名字了！”江山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白毛汗塌濕了后背一大片，秋風吹過，冷顫顫打了一激靈。

　　“巨角麋鹿是吃素的……叭？”江山看了看老王嘴角干涸的血漬。

　　“嘿嘿，這是你的族群，我給你放下，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對不起了奧！”江山慢慢放下肩膀上的鹿腿和大角。帶著杰瑞慢慢往后退。杰瑞不成了，這憨貨已經嚇尿了。

　　老鹿王歪歪頭看了看一人一狗，眼中閃過思索。慢慢踱到巨角麋鹿殘尸旁，用巨角供住腹部，一甩，駝到背上，四條腿輕微的抖了幾抖，站直了，淵渟岳峙，不動如山。

　　“嘿嘿，你帶它走吧，入土為安！節(jié)哀順變！不耽誤了！后會無期！”江山繼續(xù)往后退。

　　呦兒！

　　老鹿王叫了一聲，踢噠幾步，將鹿角踢到江山身邊，示意江山拿著。

　　“你讓我?guī)湍隳弥?？”江山錯愕的問。

　　老鹿王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你能聽懂我說話？”江山又問。老鹿王點點頭。魔獸的智慧很高，像是杰瑞。江山就沒見過這么聰明的狗子，雖然今天狗子被嚇尿了。

　　但起碼這是階位壓制，杰瑞撐死了就是個零階魔獸，也就比野獸好一點，六階黃金魔獸就能口吐人言，七階傳奇魔獸甚至能變換身形，化成人類，精靈，巨魔，矮人，甚至地精！老鹿王作為四階魔獸中的一類王者，智商相當高！

　　“你是讓我跟你走？”既然能聽懂，那就可以溝通，老鹿王沒有上來就打生打死，看來有的談。禮下于人，比有所求嘛。

　　老鹿王噴了個響鼻，繼續(xù)搖頭。

　　“你要安葬它？”

　　“你要送它去一個地方？”

　　……

　　“你要跟我走？”

　　這回老鹿王點點頭。

　　“你跟我走干什……額，好的?！币娊酱饝?，老鹿王竟然先一步向著松樹下的臨時據點走去。

　　“我尼瑪，你連我據點都踩好點了？”江山心里驚訝，直罵娘，實在想不通老鹿王要做什么。只是阻止也阻止不了，畢竟人家是老人家，老人家是大爺，需要讓座的懂嘛？

　　來到據點，江山把背簍綁在杰瑞身上背著，自己扛起三條腿，在想拿巨角，好吃力啊，看不起巨角的巨字嘛？實在是剛剛緊張，又消耗了好多體力。

　　老鹿王眼中竟然有了幾分笑意，擺了擺腦袋示意把巨角放在自己背上。等江山捆扎結束，慢悠悠隨著江山回往營地。

　　兩獸一人并肩走著，江山目光瞥向老鹿王。老鹿王肩高兩米左右，體長大概兩米五。鬃毛濃密，四肢修長健壯。頭上丫丫杈杈的巨角滿是時間雕刻的痕跡。四肢上的鱗片有的裂開，有的破損。這是一個仍然健壯，但已經走向末期的老麋鹿。

　　“我今天看到它挑戰(zhàn)你的戰(zhàn)斗了！”江山糾結片刻，還是和老鹿王說了這事。

　　噗嚕！

　　老人家打了個響鼻，偏頭看了看江山，示意他繼續(xù)說。

　　“你很威風，爭斗經驗也豐富，如果沒猜錯，你是故意示弱，最后一擊必殺的吧？”

　　老人家得意的呦兒一聲。這是老人家行走荒原這么多年的經驗。

　　“最后……你是吃了……魔核吧！”江山有點遲疑，并不是遲疑問題本身，而是遲疑老人家的態(tài)度。

　　老鹿王住了腳步，看著江山，眸光漸漸鋒利。

　　“別激動，年紀大了別激動嘛！”江山汗毛簌的一下，趕緊接著說“我覺得你做得對！”

　　“荒原就是弱肉強食，你年紀不小，即使贏了也需要能量補充。為了庇護族群，你也不得不這么干，雖然你的族群并不理解你！”

　　老人家眼中閃爍一下，有些欣慰。

　　“吶，你的族群排斥你了，就跟著我養(yǎng)老吧。爭斗一輩子，也該歇一歇養(yǎng)老啦！”江山繼續(xù)絮絮叨叨“我這邊人不多，營地也就二十戶人家。而且老的老小的小，青壯年算上我一共仨人?！?p>　　掏出野梨咔嚓一口，補充水分。叼住梨子，在掏出一個塞進老人家嘴里?！罢埬愠?。”咬下一大塊扔給杰瑞，三個吃的眉開眼笑。

　　遲疑了一下，“我家里……五口。老夫人，我，克里斯汀，格里高里，還有杰瑞。就是這個今天嚇尿了的狗子?！?p>　　杰瑞不滿的嗚咽一聲。

　　“這回再加上你，就是六口?；脑缓蒙妫覀兝系睦闲〉摹?！咱這回老弱病殘，可真是齊了！”

　　江山越說越興奮，覺得有意思。

　　“你和老夫人是老人家。格里高里是小孩子，我這病沒好的太利索，身體還有點僵僵的，克里斯汀不會說話。啊，洪洞縣里無‘好人’呀！”

　　老鹿王聽著江山絮絮叨叨的介紹情況，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四蹄愈發(fā)的輕快。

　　杰瑞抻了抻懶腰，尾巴搖得很歡樂，看到杰瑞放松下來，江山不禁暗暗松口氣。氣氛向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fā)展。

　　一路走一路說，漸漸能看到黃昏下的小丘，影影綽綽的營地也清晰起來。

　　杰瑞歡快的汪汪汪，格里高里聽到杰瑞的聲音鉆了出來，看到江山后眼中冒出大大的喜悅，看到老鹿王有嚇得小臉撒白，差點沒哭。

　　老鹿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但繼續(xù)又沒事人一樣站在江山身邊。嗯，老人家臉皮還挺厚。

　　卸下肩上的獵物，姑且算是獵物。然后又幫助老鹿王卸下背上的大件?？粗齻€人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笑盈盈來了一句“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p>　　“格里高里，快來！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等格里高里磨磨蹭蹭過來之后，掏出背簍里的小鳥，隨手栓上一段細繩子“拿去玩吧！”格里高里牽著小鳥，目光怔怔的看著老鹿王，覺得自己還沒老鹿王小腿高。

　　老鹿王看著格里高里，眼中滿是慈愛，放佛看到了自己的后輩。踱步過去，低下頭伸出大舌頭舔了格里高里的小臉蛋，撲通一聲臥倒在格里高里身邊，老人家今天有點累了呢！誰能幫我梳一梳鬃毛??？

　　“夫人，克里斯汀這些肉要盡快處理，天氣炎熱，不要變質了！”

　　老夫人滿眼的歡喜，連聲好好好。克里斯汀紅著臉，幫助拍打江山身上的灰塵。

　　“啊啊……啊啊??！”克里斯汀指了指江山身上的衣服，做了個洗衣服的動作！

　　“那辛苦你了哦，克里斯汀?！苯街苯用撓乱路?，交給克里斯汀，濃烈的男子漢味道混著血腥味熏的克里斯汀暈暈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越來越紅。

　　“夫人，這么多肉食，不如請營地的朋友們一起吃吧，今晚開個慶祝篝火，也算是我們慶祝豐收的秋天?！苯浇ㄗh道。

　　吃了嘴短，拿了手軟。猶記得太祖他老人家教導我們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那就從今晚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