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大寶把這個事兒對媳婦說了。媳婦埋怨他:“挺大個人了,你咋那么不會說話兒呢?人家打你的溜須白打了,你就說他像個人還能費(fèi)啥事兒!”
大寶說:“那可不行,我要說他像個人,這個鱉犢子就成精了!”
說來也怪,這個黃皮子在大寶那沒討到吉利,卻仍舊往他家的米缸里搞搬運(yùn)!半年多的時間,算一算也搬來有一百多斤糧食了。放在一般人身上,慢慢享用就是了,但大寶卻受不了啦!那天,把缸蓋兒一揭,又是滿滿的。
大寶自言自語地說上了:“哎,我說黃先生啊,我和你不是一路的,你別指望我能幫你說什么好話兒。這些米在我這兒是多出來了,那是不是在誰家就得少了呢?要是你自個兒種地打的糧食,你盡管往我這里搬,我領(lǐng)你這個情。要是你從別人家偷著搬來的,你這不等于禍害我嗎?”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你快拉倒吧,我禍害你啥了?你的鞭子把我身上都抽出血了,我抱怨過你一聲兒嗎?”
“偷盜,這種事兒不是人干的,你快給我拉倒吧!”大寶仍憤憤的說。
自從大寶說了這番話后,米缸里就沒再見到米多出來的情況。然而他媳婦這個人有些貪心,嘟嘟囔囔地說大寶缺心眼兒。大寶急了就罵她,說她太貪心了,沒見識。
媳婦的身體原本就不怎么好,再加上挨罵生氣,病歪歪地就倒下了。那時候醫(yī)療條件差,打針吃藥半個多月,最后還是去世了。
這下家里就剩下大寶一個老光棍兒,可想而知,這日子過得有些艱難。要說大寶這人也挺有意思的。這工夫他又想起那個黃皮子、黃先生了!有一天,大寶酒喝高了,他躺在炕頭兒上自言自語地說:“哎喲,這一個人的日子可咋過??!黃先生啊,黃先生,你要是心疼我,幫我找個老娘們兒來吧!模樣長像我不挑,有沒有小孩我也不挑,能幫我洗個衣裳做個飯就行?。 边@樣的話,他反反復(fù)復(fù)說過有好幾回。
離大寶家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姓徐的寡婦。三十多歲,丈夫早亡。
這天,徐寡婦主動找到大寶家,還給他拎來一瓶酒。咋回事兒呢?原來啊,她家里這兩天鬧了邪,她的褲衩子啊,襪子啊,小背心啊,都是女人私密性的東西,洗完了,晾到外邊兒的桿子上,一回頭就找不到了!
開始徐寡婦還以為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給偷去了,后來干脆晾在屋子里。隔了一個晚上也有找不見的!大寶用鞭子抽黃皮子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她以為也是黃皮子作妖,就來請大寶去給鎮(zhèn)一鎮(zhèn)。
而大寶呢!當(dāng)時正躺在炕上,拿著那幾件女人用的東西正過眼癮呢!前些天,這幾件東西一出現(xiàn),他就知道是黃皮子搬運(yùn)過來的。
俗話說,好漢無好妻,賴漢娶個花滴滴。要論外表,大寶和徐寡婦是兩個完全不搭界的人??删鸵?yàn)檫@個事兒,竟然一來二往地有了意思啦!
其實(shí),人家徐寡婦壓根就看不上大寶。只因?yàn)樗毓岩詠恚瑳]少受到男人的騷擾。所以很想找一個厲害點(diǎn)兒的男人,當(dāng)個保護(hù)神。
后來,通過好心人拉簽,一商量就把這個事兒定下來了。那天大寶喝完酒,回到家往炕上一躺,越想越高興。有點(diǎn)兒犯困,扯了個枕頭睡著了。就在這工夫,聽見窗戶外邊有人說話兒。那個人說:“哎,我是老黃家的?,F(xiàn)在,你看我像個人嗎?”
就這一句話,沒完沒了地說了好幾回,大寶當(dāng)時正做著美夢呢!夢中:徐寡婦摟著他的脖子說,我美不美,像不像天上下凡的仙女。大寶笑咪咪的說:“像,真像?!?p> “這個字得來可真不容易,你和那個徐寡婦搭伙過日子吧!這是你們兩個人有緣份。”說完這話,窗戶外邊兒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轉(zhuǎn)過年,大寶真和徐寡婦結(jié)了婚,小日子過得挺不錯。
而那個黃先生從此再也沒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