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居然是他
第一縷光照亮了陰山的崖壁，金光漫過層林盡染，美景無限讓人心生愉悅。
走進籬笆圍住的庭院，繞過庭院間的一株大樹，莫語捏著家豬跟著老者進了唯一的一間草房。
“少俠請坐，喝茶，老朽家里沒什么好東西招待，還請少俠莫要嫌棄?！卑装l(fā)老者遞來一杯熱茶，草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搖曳，勉強和著天光照亮二人的面孔。
莫語接過清茶，環(huán)視四周。草屋內(nèi)沒有什么值錢家當，只有一席草床和棉被，木桌上冷菜還擺著，這確實像個獨居的孤寡老人。
他惻隱之心微動。
“老爺子，非是我不肯將這家豬還你，此物甚是詭異，我也拿捏不準?！蹦Z看著老爺子疑惑地目光繼續(xù)說：“這豬卻也并非什么怪種，但無端長出翅膀，如今倒是沒表現(xiàn)出危害，日后若是化作妖邪，老爺子恐你性命不保?！?p> “少俠說的是。那晚……”老者喝了口清水，仿佛緩過了緊張的那股勁，開始訴說起了那晚，這豬在大院里對著月光瘋狂嘶吼，緊接著就是莫名的異變，在月光照耀下長出翅膀與觸手，而后飛走，把他給嚇了個不輕，又擔心以后的生活，只好起身去追。
“原來如此。”
對月亮崇拜，拜的是哪位神祇？是舊日支配者還是外神？莫語開始思考哪位神祇與月有關。
“說了這么多，少俠能把豬還給我嗎？”
“不行?！蹦Z無奈的搖搖頭，按豬的力量更大一分，掌下的豬跟著哼哼兩聲。
怎么還惦記著這家伙，莫語有些無奈，好人做到底吧，買下這頭異化豬，正好洪荒異變，研究一番也能多些相關的了解，日后或許能有用處。
“老爺子，你能用這玩意兒換什么東西？”
“那就多了，金絲玉縷，綾羅綢緞，肉食文貝……”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莫語。
一頭豬這么值錢？這是天地間第一頭種豬嗎？莫語滿臉黑線，在袖口摸索物件的動作微微僵硬。
“老爺子，你看這東西怎么樣？”莫語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什么東西，作為草族一員他實在貧窮，只好將小青萍劍拿出。
“這劍還不錯?！崩险唿c點頭，似在追憶往昔，“想當年老朽也曾仗劍天涯，我那好友……”
“停，老爺子我用這劍換這頭豬？你再用劍去交換應是不會有所損失?！蹦Z打斷了老者的回憶，十分肉疼，感覺心在滴血。
“少俠莫要玩笑于我，這可不夠?！崩险吡ⅠR推開桌上的小青萍劍。
莫語生出一絲惱怒，怎不知好歹，他收起小青萍劍。
鼻中熱氣一噴，卻也不好與鄉(xiāng)野村夫發(fā)怒。他的修養(yǎng)讓他只是冷聲道：“老爺子可以與我一同前往坊市，我將東西換好予你便是?！?p> “小友莫要動怒，莫要動怒。”老者話音一落，似有仙光亮起，他整個人模樣大變。
一道身形從仙光后浮現(xiàn)，只見其人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體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顏，三須飄頷下，鴉翎疊鬢邊。
三十六天罡變化之術！你們這些大能就這么喜歡游戲人間嗎？莫語心中吐槽。
“不知是哪位前輩戲弄于我?！彼f話間，手下的黑豬變?yōu)槊坊?，草屋跟著變化，抬眼望去，這分明是一處道觀！
天際略微泛起點點微光，已經(jīng)是巳時了。
美貌道人微微一甩拂塵，“還請小友見諒，老道鎮(zhèn)元子，昨日靜極思動，算出今晚會遇到與我糾纏極深之人，還真遇到了小友，一番考驗還請小友不要生氣，來嘗嘗此物消消火?！?p> 只見鎮(zhèn)元子袖口一動，卻是飛出幾個形似嬰孩的果子。
人參果？眼前之人真是地仙之祖鎮(zhèn)元子？
莫語保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收拾心態(tài)。
他仿佛忘記了剛才的種種，卻也沒有胡亂吃下人參果，聽說鎮(zhèn)元大仙有一門神通舉世無雙，這無疑是最能辨別他的身份。
他抱拳道：“這荒郊野嶺，相遇即是緣分，一點小小考驗罷了。小弟游離洪荒，素聞道友袖里乾坤神通的大名，今日一見道友，果然豐神俊毅，小弟斗膽叫一聲老哥。”
“不知老哥可否展現(xiàn)一番？”
“有何不可？”鎮(zhèn)元子大袖一起，乾坤顛倒，瞬間把莫語收進其中。
“真是玄妙，此種空間法則用的是妙不可言?！蹦Z被放出后贊嘆道，這就是巔峰準圣的實力，深淵般恐怖，淵渟岳峙。
確認了是鎮(zhèn)元子，那也就可以交心而談了。
只見鎮(zhèn)元子惆悵道：“可惜啊，本以為今晚等的是他。算了不想這些，小友可喝得酒，你我小酌幾杯?！?p> “敢不從命?！蹦Z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旋即取出桂花釀，“老哥你也嘗嘗這酒?！?p> “想當年啊，我也和一位老友如此品酒，可惜這么多年，我還未找到他?！辨?zhèn)元子目露追憶，似乎昨日就在眼前，
是紅云吧，竟然還沒找到，也對，如今洪荒巫妖大戰(zhàn)還沒開始，后土還是祖巫，還未立下輪回。
不過這鎮(zhèn)元子真是情深義重，值得俠肝義膽的我結交一番。
“別愁眉苦臉了，有緣之人終會重逢?！蹦Z舉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老哥，多想無益，來走一個?！?p> 鎮(zhèn)元子舉杯笑道：“沒想到小友僅僅真仙修為，看得卻是如此開闊，只是知易行難啊。”
飲盡杯中之物，過去仿若猶在眼前，鎮(zhèn)元子嘴唇欲開又合，終究將一腔情緒融進緩緩搖頭之中。
鎮(zhèn)元子吃著人參果，莫語打定了結交的主意，也不客氣，大口咬下。
“老哥，先前那豬是什么情況，怎么又變成梅花鹿了？”
鎮(zhèn)元子這時說道：“小友可知，就在前幾日，大道不顯，因果混亂，我推演發(fā)生了何事卻一無所獲，于是推演周圍是否有異變，結果山腳下那戶村子里果然有變數(shù)?！?p> “那豬便是變數(shù)？”莫語說。
“是豬，也不是豬?！辨?zhèn)元子卻是看向了他。
莫語不知說什么好。
“這家豬的異變非是變?yōu)檠?，修成人，而是向某種東西靠攏，而我查看了那老丈的記憶，這豬是望月而變。”他言語間興趣濃厚。
莫語關于克蘇魯?shù)氖虑橹赖囊彩怯邢蓿_著名的外神與舊日支配者，其他的知之甚少。
而洪荒與克蘇魯?shù)呐鲎?，他就更是無法把握這潭深水了。
“小友可知我在這豬的記憶中看到了什么？”
鎮(zhèn)元子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