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我們離婚吧
“陸少,林姍姍不是一直在醫(yī)院照顧你嗎?你怎么還拖著傷殘的身體,來找阿緹幫你洗澡?”
宋紹寒忍了又忍。
終于忍著沒把拳頭揮到陸靳宸臉上。
只嘲諷的問。
陸靳宸本來還很生氣。
眼下,卻似乎被宋紹寒的一句話逗笑了。
嘴角象征性的勾了一下。
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宋紹寒,你莫不是腦殘吧?林姍姍是你的老婆,去醫(yī)院看看我是正常禮儀。至于你們家別的家規(guī)禮儀,你找別人消受,別給老子扣帽子?!?p> “你嘴巴干凈點?!?p> 宋紹寒的聲音染上火藥味。
林姍姍頂多是他陸靳宸心里的寶。
在他這兒什么都算不上,還扯上他宋家的家規(guī)禮儀。
陸靳宸不屑的挑眉。
一副你有種敢朝我揮拳頭嗎的欠揍表情。
“阿緹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受法律保護的。我來找她給我洗澡,才是我們夫妻間的私事或者,樂趣?!?p> 宋紹寒被陸靳宸羞辱,再被捅了一刀。
他想殺了陸靳宸的心都有。
可偏偏,他什么都來不及做,夏木的聲音就擔(dān)憂的響起,“爺,你的背上滲血了。”
陸靳宸是換了醫(yī)院的病號服,穿著自己的白襯衣跑出來的。
即便暮色下,滲出的血水依舊特別清晰的顯現(xiàn)在襯衣上。
他說著,還焦急的朝溫晚緹看來。
“少夫人,醫(yī)院不讓爺現(xiàn)在出來,是他硬要出來的。現(xiàn)在南城的天氣還熱著,要是爺?shù)膫腥尽?p> “……”
溫晚緹捏著手機的力道緊了一分。
面上看不出情緒。
陸靳宸既不阻止夏木,也不再開口。
只是緊鎖眉頭,隱忍痛意明顯。
“阿緹,你別信他?!?p> 宋紹寒有些急,“陸靳宸那點傷死不了人?!?p> “是死不了人,不過,我是因為她受傷的。不像某些人,只會背叛她,傷她?!?p> 宋紹寒被陸靳宸一噎。
一時間找不到反擊的話。
溫晚緹卻抬步走了過去。
當(dāng)眼底映入他襯衣上的點點紅色,她滿腔怒氣就像是瞬間找到了出口。
脫口罵道,
“陸靳宸,你就那么想死?醫(yī)生不讓出來,你還要跑出來?”
陸靳宸被溫晚緹這一罵,面上一怔。
沉聲問,“那,你現(xiàn)在跟我回去?!?p> “你想回哪兒?”
溫晚緹冷冷地瞪著他。
陸靳宸頓了一下。
見宋紹寒正盯著他們。
他試探地問,“回醫(yī)院?”
“阿緹?!?p> 宋紹寒不敢置信地看著溫晚緹,“你不想知道,陸靳宸為什么瞞著你,不讓你知道溫凱在國內(nèi)嗎?”
陸靳宸只是看著溫晚緹。
對宋紹寒的話當(dāng)沒聽見。
溫晚緹抬眼,對上宋紹寒的眼神。
淡淡地說,“他沒有瞞著我,我知道我哥在帝都。”
宋紹寒一臉不可置信。
陸靳宸投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伸手去抓溫晚緹,“扶著我一下,很痛?!?p> 溫晚緹就又朝他后背浸著血跡的那處看去一眼。
咬了咬牙。
想到身后的宋紹寒。
她打消了甩開陸靳宸的念頭。
扶他上車。
車子一上路,溫晚緹就甩開了陸靳宸的手。
“宋紹寒怎么會來找你?”
陸靳宸的臉色轉(zhuǎn)沉,目光銳利的看著她。
對上他眼里的懷疑和慍怒。
溫晚緹冷聲反問,“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為了溫凱?”
溫晚緹冷笑。
眸子里一片嘲諷,“不只是為了溫凱,還為了你的林姍姍?!?p> “他跟你造謠了?”
“只是陳述事實?!?p> 他和林姍姍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反而是宋紹寒成年才回國。
知道的,還不如她知道的多。
陸靳宸黑著臉,“你就那么相信你的舊情人?”
“我是相信他嗎?我是相信你和你小青梅的深厚感情?!?p> 在陸靳宸要發(fā)作前,她先一秒質(zhì)問,“林姍姍和宋紹寒都說,他們的婚姻只有三個月,你有沒有跟你的小青梅許諾,他們離婚的那天,你就和她領(lǐng)證?”
“所以呢,你在盼著宋紹寒離婚?”
陸靳宸的語氣夾著濃濃嘲諷和凌厲的質(zhì)問。
剎時,車廂里火藥包炸開!
前面的夏木聽得心驚膽顫。
抓著方向盤的手都是僵硬的。
頭更不敢偏一點。
“怎么,被我說中了心里所想,不敢承諾?”
幾秒的對峙,陸靳宸冷嘲。
溫晚緹不屑,她不是他和林姍姍。
“就算你們都盼著,我也半點興趣都沒有?!?p> “……”
陸靳宸盯著她片刻,轉(zhuǎn)頭。
伸手按下旁邊的按鈕。
新鮮空氣涌入車廂內(nèi),夏木悄悄的呼吸。
“陸靳宸。”
后排,溫晚緹突然又開口。
她沒看陸靳宸,眼底情緒不明,“林姍姍和宋紹寒離婚的時候,我們也把手續(xù)辦了吧?!?p>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前男友身邊?”
陸靳宸剛壓下去的怒意騰地又竄上心頭。
因為突然的轉(zhuǎn)頭看她。
后背的傷,更是一陣痛過一陣。
他的額頭都冒出冷汗。
溫晚緹不看他,“我是替你和林姍姍考慮,我可不想哪天她大著肚子找我,讓我給你們的孩子一個名分。”
“溫晚緹?!?p> 陸靳宸氣得咬牙。
嗓音又沉又怒,“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你是不愿意盡妻子義務(wù),還是不能生育,嗯?我想要孩子,要去找別的女人生?”
“她不是別的女人,是你除了奶奶之外,最親的人,不是嗎?”
溫晚緹一針見血。
從他那天答應(yīng)林姍姍,一年和她做363天的夫妻,另外兩天,把她當(dāng)陌生人的那一刻。
溫晚緹就突然想通了。
不再執(zhí)念于不可能的人和事了。
明明車窗還開著。
空氣,卻迅速的又稀薄了下去。
稀薄得令前面開車的夏木大氣都不敢喘。
溫晚緹不著痕跡的拉開和他的距離。
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后背那一處滲血的地方。
心下暗說,他是為自己受的傷。
不要把他氣死了。
于是,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心平氣和,“我很感激你那天晚上救我,讓我幸運的沒有毀容?!?p> 陸靳宸不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她。
溫晚緹又沉默了片刻。
再開口,畫風(fēng)突轉(zhuǎn)。
竟說起了陳年舊事,“當(dāng)年的事,我只從旁人一次次的零星話語中得知一二。大家都說我是綁架犯的女兒,都恨我。”
“……”
陸靳宸深眸里色澤轉(zhuǎn)暗。
這是溫晚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起當(dāng)年的事。
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捏在一起。
“這些年,姜麗梅為了贖罪,在林家當(dāng)牛做馬,對林家人卑躬屈膝。對我和我哥,反而像是仇人一樣?!?p> 溫晚緹抿了抿唇。
聲音染著些許的倔強,“即便這樣,我也還是不覺得自己該一輩子都貼著綁架犯女兒的標(biāo)簽?!?p> 陸靳宸的呼吸重了一分。
心口某個位置,有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不舒服。
盯著她的眸,卻越發(fā)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