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23 落子
當(dāng)晚，斯塔克又帶著一行人告別了紐約的喧囂和瘋狂，重新返回了位于馬利布的海岸豪宅。
從地下車庫上來的時候，劉杰借口“有東西忘了”故意慢了一拍，所以等他上樓的時候，便恰好聽到了那句經(jīng)典質(zhì)問：“‘我是鋼鐵俠’？你認(rèn)真的？斯塔克，你以為這世上就你是超級英雄么？！”
聽到劉杰上樓的腳步聲，斯塔克則是一臉憤怒地回頭質(zhì)問：“該死的！你是不是知道他就在樓上等著我？！”
斯塔克問的……或者說正在質(zhì)問斯塔克的，自然就是黑炭獨眼龍尼克·弗瑞了。眼下這家伙背對著玻璃幕墻，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一般，也在打量著劉杰。
對于斯塔克的質(zhì)問，劉杰只是有些遺憾的一聳肩道：“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么？一切因果總是有其軌跡的~
他今晚其實可以不出現(xiàn)，只要你白天的時候老實按照他們給你安排好的說就行……可既然你自由發(fā)揮了，那他肯定就坐不住了。
畢竟你那可是實況轉(zhuǎn)播啊，不知多少人看著呢……”
“看看！連個孩子都懂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在那樣的場合胡來！？”
然而這話卻引起了劉杰的不滿：“嘿~尼克局長！我可不是什么孩子！”
這會兒某人又選擇性失聰了，只是對著斯塔克語重心長道：“斯塔克，這世上跟你一樣的人還有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說到這里的時候，甚至尼克·福瑞都有些忍不住瞥了劉杰一眼……
斯塔克：“所以呢？這和我今天怎么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尼克·弗瑞：“有什么關(guān)系？！這世間奇人無數(shù)，你以為這世界為何還能保持眼下的這份平靜和‘普通’？
工人早起趕著電車上班？司機開車將人們送往不同的目的地？廚師日復(fù)一日為所有人準(zhǔn)備豐盛的餐點？
你以為這一切是怎么來的？！
那是因為所有人……所有人！
都有默契地維持著這一份表面上的‘日常’！
你要明白，越是有能力的人，往往也越清楚他們手中能力的‘可怕’，輕易根本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暴露，那只會引起旁人，甚至是整個世界的恐慌！！”
聽到尼克·弗瑞抑制不住的咆哮，斯塔克心頭卻是不由得閃過劉杰的身影——如果真的被世人知道有人能夠“預(yù)知一切”，以及他預(yù)言的那個“大麻煩”的話，或許還真有可能造成社會性大規(guī)?？只拧?p> “……而你呢？你就像個無知的孩子，抱著一把尖刀在鬧市里胡亂揮舞！
你今天白天幾秒鐘的自由發(fā)揮，卻幾乎將我們‘神盾局’為之努力了許久的一切都破壞了！這里面甚至包括了你父親的心血！！”
聽到這會兒，斯塔克的面色終于也有些不好看了。
雖說如今他心里稍微原諒了自己父親一點點……但這不意味著別人就可以隨意用他父親的名義來壓他，像眼下尼克·弗瑞這樣的說話方式，“鋼鐵俠先生”是必然會炸毛的：
“哦？如你所說，這份‘全世界’都一起默契偽裝的和平、普通、平靜……隨便你怎么形容都好……就光憑我一個人簡單兩句話就能夠徹底打破的話，那是不是也太脆弱了？
純粹是個人建議啊，像這種沒什么實際意義，又需要費心費力維護的糟糕局面，不如趁早想著變通為上，沒準(zhǔn)換種應(yīng)對方法你們會發(fā)現(xiàn)事情處理起來更簡單了呢？”
斯塔克的“調(diào)侃”若是被別的“和平守護者”聽到了一定會氣的對方七竅生煙——合著自家辛辛苦苦費力維持的局面，到你嘴里就如此不值一文了？
但尼克·弗瑞這位“特工之王”卻不會。
這個獨眼龍是個徹徹底底的現(xiàn)實主義者，他的一切行動、言辭、表情都是伴有強烈目的性的。
即便是剛剛那番義正言辭、聲情并茂的叱喝，也不過是為了達(dá)到他下一個目的……甚至是下幾個目的的“手段”而已~
所以劉杰壓根就不買他的賬，雖然也在安靜地聽著，但甚至還記得去吧臺上熱一份牛奶喝……
果不其然！
也就一瞬間的事吧，聽了斯塔克的話，尼克·弗瑞當(dāng)場就開始順坡下驢：“……簡單？
呵~現(xiàn)如今事情倒真是簡單了！
被你今天這么一鬧，后頭國際上肯定會熱鬧起來，甚至于真會有一些奇人異士趁機生事，擾亂原有社會秩序。
這種時候呢，我們就必須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斯塔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一下，你是否愿意繼承霍華德先生的‘遺志’，加入我們神盾局的‘復(fù)仇者’計劃？”
……
……
接下來的五分鐘里，尼克·弗瑞向斯塔克詳細(xì)闡述了所謂的“復(fù)仇者計劃”……嗯，說白了，就是“咱們要聚集起來最狠、最有威懾力的一批人，萬一哪天要是被外人干狠了，甚至干趴下了……好歹也得回一拳出去給別人嘗嘗，崩落敵人幾顆牙”……
就是如此的粗暴又直接~
斯塔克原以為對方會啰啰嗦嗦一大堆呢，沒想到居然三兩句就說完了，他甚至還多等了一陣，直到尼克·弗瑞都有些奇怪地皺眉了，斯塔克才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劉杰。
然而劉杰并不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喝牛奶~
可就是這么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卻是看得尼克·弗瑞越加的眉頭緊皺——他沒料到，這才多長的時間？怎么感覺“杰瑞”這個小鬼在斯塔克這地位突升，漸漸已經(jīng)有了能夠參與決策的份量了？
按照部門里給斯塔克做的性格側(cè)寫，不應(yīng)該啊……
斯塔克從劉杰這沒得到什么明確的回應(yīng)，他自己稍微沉吟了一下，換了副嚴(yán)肅表情道：“好吧，尼克·弗瑞局長，鑒于你的背景……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接下來會潛心進修一段時間，所有非必要事務(wù)都會暫緩，所以……很抱歉，這次我恐怕是真的幫不上什么忙了~”
斯塔克的答復(fù)不算出乎尼克·弗瑞預(yù)料，像對方這種量級的超級富豪，跺跺腳那是能引起一個行業(yè)大地震的人物，輕易根本就不可能答應(yīng)加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計劃”中。
原本尼克·弗瑞以為今晚的交流大概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先前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劉杰突然插嘴了：“等一等，弗瑞局長，如果你愿意幫我們一個小忙……對您來說真的就只是舉手之勞~
那我也可以試著幫你勸一下斯塔克先生……雖然我也不敢保證什么，但興許就能起點作用呢？”
尼克·弗瑞：“？”
斯塔克：“？？？”
這一刻，沉沉夜幕之下，仿佛黑人突然就多了一個……
“剛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點事情……我們自己辦也行吧？”
將尼克·弗瑞送走，剛剛關(guān)上門，斯塔克就迫不及待問道。
剛剛劉杰突然叫住了本打算告辭的尼克·弗瑞，提出了一個超乎其余二人意料的“交易”：尼克·弗瑞動用手頭的權(quán)利幫劉杰……當(dāng)然了，說的時候自然是幫“他們二人”，但實際上斯塔克甚至都不知道劉杰的任何計劃……幫著查詢幾個人的訊息，且在方便的情況下，幫忙將其中的“某個”或者“某幾個”“請”過來……
而作為交換，斯塔克先生將會“考慮”加入……注意啊，不是尼克·弗瑞局長剛剛在推銷的“復(fù)仇者計劃”，而是可以考慮加入已經(jīng)正式改名的“神盾局”??！
在此，劉杰先是無情戳破了尼克·弗瑞的“偽裝”，表示對方此行沒有帶任何的文件資料、資格許可等等的東西，剛剛的一切都是他的空口白話……這像是一個“政府機構(gòu)”辦事應(yīng)有的樣子？
所以，要不然就是尼克·弗瑞只是“隨口一說”，根本不是誠心來邀請斯塔克的……要不然就是這個什么“復(fù)仇者計劃”根本只是對方臨時想出來的，或者“上頭”壓根就沒批準(zhǔn)的！
沒錯，尼克·弗瑞確實是神盾局的局長大人，然而這位局長大人也遠(yuǎn)不到“一人說了算”的程度~
作為一家政府機構(gòu)，他想辦點什么事一樣要打報告、求批準(zhǔn)，邀請人之類的事情做起來也根本不可能像是眼下這種忽悠人進傳銷組織的架勢，一點正規(guī)手續(xù)都沒有……
被劉杰這么一吐槽，斯塔克才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是啊，哪怕就是在他的公司里，自己想做什么事、調(diào)整什么經(jīng)營策略，不也照樣得向董事會出具書面資料么？
雖說這些資料他可以找人代筆整理，他出主意就行……
但總之辦正事的時候，這些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向外人展示，或者要拉贊助、找盟友的時候，這些書面材料更是能夠增加相當(dāng)?shù)恼f服力，再加點“成品”啥的用以展示那簡直完美~
然而今天再看看尼克·弗瑞……這家伙真是屁都沒拿出來，完全就是憑嘴忽悠……偏偏自己方才竟然都沒懷疑??？
斯塔克都不由得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了……說到底，還是對方的身份，以及最近的經(jīng)歷讓斯塔克多少失了分寸。
劉杰表示強烈不建議斯塔克加入這樣“不正規(guī)的復(fù)仇者計劃”，但是“神盾局”就還能考慮一下——以“特別高級顧問”的身份加入，直接單線服務(wù)于“尼克局長”，享受正常的員工福利，至于薪酬……
嗯，考慮到咱畢竟也是“有求于人”，姑且就要個每月1美元意思一下好了~
像劉杰后面提出的“加入神盾局”的條件，其實斯塔克還是能想得明白的，那一看就是為了自己多加一身“公職人員”的皮而已，除了唬人一無是處……
畢竟哪個超級富豪會真的愿意加入什么聽都沒聽過的奇怪情報組織??？
可作為己方交換的“條件”，那幾個劉杰拜托尼克·弗瑞查的目標(biāo)就真的讓斯塔克看不明白了——不是因為那些人有多了不起，是什么必須出動神秘情報機構(gòu)才能查得了的“大人物”，而是在劉杰的口中，那些根本就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p> 什么叫彼得·帕克，寄住在嬸嬸家的學(xué)生啦……
什么叫伊萬啥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住在俄羅斯……或者某個不知名的東歐國家？
總之是很北邊，冰天雪地的地方，然后爸爸是高級科學(xué)家，研究高能物理的，曾經(jīng)還在斯塔克爸爸，霍華德先生的手下做過事……
什么叫啥啥不太清楚，但是是美軍退役人員……也可能沒退役？
總之嫉惡如仇、性格堅毅，長期擔(dān)任“特種部隊教官”類的工作，家庭成員包括妻子和孩子……可能是一個兒子也可能是一子一女……
……
總之就是這樣奇奇怪怪的目標(biāo)！
不僅僅拜托尼克·弗瑞調(diào)查的目標(biāo)很奇怪，就連劉杰的表述方式也很奇怪——因為通過他的描述，兩人都猜到了劉杰本人對這些人甚至都“不算太熟”！以至于描述起來都不清不楚……
尼克·弗瑞還得壓著性子將劉杰的要求記下。
如果是作為能夠吸引斯塔克加入“神盾局”的籌碼，調(diào)查幾個普通人算什么？
便是將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綁過來……或者“清除掉”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尼克·弗瑞他絕對敢做這樣的決定！
但斯塔克就不同了，要不是明知劉杰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且確實有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真本事”，他幾乎都要以為劉杰是在跟尼克·弗瑞開玩笑，又或是想趁機“出賣”自己了~
而對于斯塔克的質(zhì)疑，劉杰也只用一個理由就說服了對方：因為神盾局出面辦這個事快啊……
劉杰想調(diào)查的人里包括退役……甚至是可能在役的美國軍官，還有國外身份較為敏感的特殊人士（高級科學(xué)家的直系親屬）。
斯塔克固然可以動用資本的力量辦事，但其中必然會有很多的牽扯、拖延~
可劉杰等得起么？
如果他記憶不錯的話，好像網(wǎng)友們普遍都說鋼鐵俠1和2的劇情銜接還是比較緊湊的吧？
所以，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挽回一些什么，劉杰就必須選擇盡可能快的方式，所以才讓尼克·弗瑞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