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黃皮葫蘆
客棧的院子中比往常熱鬧了許多,一副鶯鶯燕燕的模樣。
卻是西道院的女學(xué)子來到了這里向周泰求教,而李一凡則雙耳不聞天下事一心只練太極拳。
隨著他練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也在逐漸習(xí)慣自己身上這份力道。
要說太極拳是否有用,那的確是有一些用處的。
周泰給出的評價是太極占兩成,而余下的八成則來自于李一凡的努力。
無他,唯手熟爾。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道理。
其他的女生都圍在周泰的身邊安靜的聽著他說話,周泰畢竟高屋建瓴,而且武道和戰(zhàn)場搏殺的經(jīng)驗都很豐富。
雖然他并不擅長教導(dǎo)他人,但是應(yīng)付現(xiàn)在的場面卻是已經(jīng)足夠了。
這西道院的武道氛圍也著實濃厚,在這方面東道院卻是要差了許多。
這其中的原因也是因為西道院臨近敗血城,而敗血城常年抵御血蝠族,所以西道院的學(xué)子經(jīng)歷的戰(zhàn)場磨礪更多。
陸語開口問道。“前輩,如何才能在辟海境精進的更快一些?”
其他的學(xué)子也都看向了周泰,神通者對于修為還是最為看重的。
“辟海境乃是水磨的功夫,急不得,也急不來。這戰(zhàn)場搏殺的確可以積累一些底蘊,可萬萬不能傷了心神。”
“張弛有度?”
周泰點了點頭?!耙晃兜牟珰⒊死鄯e一些殺氣,卻是對修行無義。修行最為講究的是什么?”
“心性。”
周泰又點了點頭?!靶某迸炫扔趹?zhàn)場之上是一件好事,但在修行之時卻并非如此。修行的時候講究一個靜?!?p> 陸語問道。“如何才能靜?”
周泰卻是看向了李一凡,而后學(xué)子們也看向了李一凡,但卻沒有看出個什么名堂。
“知道他為什么能靜下來嗎?”
學(xué)子搖了搖頭。
“因為他心夠大?!?p> 這倒是一個不多見的說法,陸語卻是趕忙問道。“前輩,晚輩依舊不解?!?p> “李一凡做人做事講究有二,一是盡力,二是隨心。所以他問心無悔,心中無愧自然靜的下來。”
而周泰也不忘提醒一句?!懊總€人的性子不同,路也不同。我也不是讓你們?nèi)W(xué)他,但你們至少得踏實一些。熔爐氣貫天靈,這心氣也一樣,也得通暢一些才好。”
這邊的周泰說的是口干舌燥,而邱詩雨卻絲毫不在意這個機會,她坐在欄桿上搖晃著雙腿,雙手撐在欄桿上津津有味的看著李一凡練拳。
而周泰沒有管她,正如他說的那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不必強求。
而她的師姐們也沒有管她,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性子。
李一凡的動作越來越流暢,身體上的不適感也在漸漸的消退。如果說不適感一共分十成的話,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去了兩成,進度屬實不慢了,畢竟也就三天的功夫。
“凡哥哥,你這拳法能教教我嗎?”
在西道院的女學(xué)子中,邱詩雨對待李一凡的態(tài)度最好。
她心性最為善良,雖然李一凡曾經(jīng)冒犯過她們,可她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相信李一凡的人。
她對于一個人的評價無非就是善惡二字,李一凡不壞,所以她便不討厭他。
而李一凡也對邱詩雨有幾分好感,這個自家妹妹般的女子在戰(zhàn)場上提醒過他,也是唯一一個愿意和她說話的。
“你想學(xué)就學(xué)唄。”李一凡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可是不太對呀!”邱詩雨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了李一凡。
“有什么不對的?就是這么打的。”
“可是拳法中的真意呢?”
這倒是把李一凡給問住了,他哪里摸得清太極的真意。隨口胡謅倒是可以說說,但這樣子不是害人嗎?
李一凡低頭沉思,雙手卻是比畫起了圓,倒是在老老實實的推演起了陰陽太極之道。
倒也不需要太深,演化出來給邱詩雨看看就行了。
沉思許久之后,李一凡看向了正在授課的周泰。
“將軍,借點火。”
眾人都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周泰則彈指送了一團火焰過來。他本就渡過了南明離火劫,虛空生火并不是什么難事。
當(dāng)然這團火焰也不是南明離火,要不然李一凡可承載不了。
李一凡左手托著火焰,右手則托著一只小小的鯤魚。
二者以太極圖的形式被李一凡揉搓在了一起,接著再打入陰陽二眼,一副簡單的太極圖便完成了。
李一凡看向了邱詩雨?!翱?,這就是太極的真意?!?p> 邱詩雨則是仔細打量著這副太極圖若有所得。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fù)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
這段話倒是沒錯,描述了太極兩儀的真意。
手中的太極圖隱隱有崩潰的趨勢,畢竟只是強行捏合的,陰陽相濟的道理李一凡卻是只知其表,不知其理。
散了這太極圖,李一凡又看向了邱詩雨?!澳忝靼琢藛??”
“明白了一點點?!?p> 李一凡點了點頭?!澳悄憔吐靼桑偻抡f我也不懂了?!?p> 邱詩雨則感激的說道?!爸x謝凡哥哥?!?p> “對了,你怎么不去上課?”
邱詩雨苦惱的說道?!吧狭艘矝]用,我太弱了。”
李一凡看了看她?!澳愕男逓橐膊徊畎?!怎么就弱了呢?”
邱詩雨攤開右手,一黃皮葫蘆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
“這是你的熔爐之靈?”
邱詩雨點了點頭?!笆堑模稽c用多沒有,只能拿來敲人腦袋?!?p> 李一凡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葫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究竟是個什么品種的葫蘆。
“將軍,你認識這個嗎?”
周泰看向了這邊,隨后他和西道院的女學(xué)子們都圍了過來。
陸語對周泰說道?!扒拜叄J識這葫蘆嗎?”
周泰也看了會兒,他搖了搖頭?!安蛔R得此物。”
這下子,邱詩雨和她的師姐們都非常的失望。
李一凡摸著下巴,突然他拍了下后腦勺?!皩④娔阏f會不會是葫蘆娃?”
不僅周泰有些不解,其他人也不解的看向了他。
“就是那種會變成小娃娃的,會噴火吐水之類的?!?p> 邱詩雨縮了縮脖子感覺有些詭異,而且和血蝠族的血童子很像。
周泰搖了搖頭。“不是,熔爐之靈不是這么演變的?!?p> 李一凡則繼續(xù)說道?!澳菚粫駥毱饕粯??就比如塞子一打開,喊一句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嗎?然后答應(yīng)了便會被收進葫蘆中,最后被融化?!?p> 邱詩雨又縮了縮脖子,前面說的還有點道理,可后面的融化就又有些滲人了。
而周泰卻微微點了點頭,李一凡這個觀點確實有點意思,而且也有幾分合理。
李一凡看向了邱詩雨。“你能把葫蘆打開嗎?”
邱詩雨不解的看向了李一凡。“打開?”
李一凡點了點頭?!皩Π?!就像酒葫蘆一樣?!?p> 邱詩雨看向了師姐們,陸語她們也點了點頭鼓勵她。不知道為什么,倒是有幾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感覺。
邱詩雨閉上眼睛,試了好好幾次,可也沒找到李一凡說的打開的法子。
她睜開眼睛失望的搖了搖頭。
“打不開嗎?”
邱詩雨點了點頭。
而李一凡比了個手刀則說道?!暗们虚_,就像酒葫蘆一樣?!?p> “怎么切?”
李一凡聳了聳肩?!澳堑每磕阕约毫?,你得在熔爐之中想辦法把它切開。但是事先說好,后果自負哈!我也只是提供一個思路?!?p> 邱詩雨低頭沉思,涂山猗猗則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過來。
“李一凡,夏伯維和曾慶林受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