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歷1994年,龍華國山海府里世界海界暴動,凰堂狼子野心,引神話因子狂潮,意圖以此為基點,破碎山海意志,顛覆外世界,創(chuàng)建新山海之界,迎來山海師的新時代,后龍華國山海府羽林分部部長寧老,手持麒麟印,以凡人之力,行神人之事,封天禁地,重塑虛幻界碑,換六十年長安,是為第一次山海府之戰(zhàn),后稱為鹿苑之戰(zhàn)。
山海歷2007年,山海府羽林分部重建十三年后,特組建麒麟隊,囊括當(dāng)世山海府之山海師英才,欲以界碑之靈為祭,重立界碑,最終失敗于海界,原因不詳,是為第二次山海府之戰(zhàn),后稱之為平良之戰(zhàn)。
平良之戰(zhàn),影響甚大,山海府格局再變,如此又過十三年,新一輪宿命將至···
2020年,山海府重山區(qū)后良鎮(zhèn)小惠山村。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村門口,一方八仙桌穩(wěn)立,黃巾平鋪,上有九碟祭品,一方小爐,兩根紅燭,六根化煞香。
一穿戴驅(qū)魔道士打扮的山羊胡男子,一手持桃木劍,另一手搖著鈴鐺,反復(fù)橫跳著。
這男人身材圓滾,頗具分量,跳躍間地面都跟著一顫,樣子倒是有些滑稽,只是面容嚴(yán)肅,倒顯出一絲莊重之感。
周圍的村民圍攏一圈,有人看著熱鬧,有人心懷敬畏,也有人拿著手機錄視頻。
當(dāng)然,對于正跪在地上的那對男女來說卻是頗為煎熬。
男人面色煞白,身形魁梧,聽說是城里某公司保安隊隊長,在這村中屬于富裕之家。
女人身材妙曼,模樣周正,雙手合十,不停拜著。
“霍!急急如律令?。 ?p> 那道士猛地刺出一劍,劍上迸濺出火光,頓時引來一陣驚呼。
“呼——”
做完這一套動作,道士颯然收劍,重重吐出一口氣。
“陸先生,幸不辱命,那厲鬼已然祛除!”
“是嗎?”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女子蒼白的面頰紅若桃花泛起,眉宇間繚繞的愁緒也早已散去。
“大鴻哥,我感覺好多了?!敝苄』@奇道。
“王大師果然是高人!”陸大鴻面露喜色。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陸先生,若是那厲鬼還找來,那你就來找我好了?!钡朗康?。
“我肯定相信王大師?!标懘篪欁匀恢赖朗吭捓锩嫣N藏的意思,他是怕自己信不過。
說完,陸大鴻就恭敬的將一個紅包遞給了道士。
道士輕輕瞥了一眼,隨后不露聲色的將其收起,塞進了寬大的道袍中。
“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日后若還有什么麻煩事,盡可找我?!?p> “大師,那這些···”陸大鴻看了看周圍的擺設(shè)。
“厲鬼已除,這些東西你想怎么處置都可以?!钡朗坑值?,隨后保持著高人風(fēng)范,向著村外的SUV走去。
“果然是名不虛傳呢。”陸大鴻松了口氣。
“大鴻哥!”
“花妹,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人纏著你了!以后咱們便不再回來了?!标懘篪櫮笾苄』ǖ氖?,對于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并不在乎。
另一邊,道士王龍打開了車門,原本還嚴(yán)肅的面孔頓時樂開了花,臉上的褶子一層疊著一層,好不喜感。
而在副駕駛上,一戴著墨鏡,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架著二郎腿,叼著根煙,正不斷抖動著。
最引人注目的事眉心間一道疤痕,不偏不倚,像是點上去似的。
“三爺,您老收好?!蓖觚垖⒓t包掏了出來。
“呦,還有點外快呢?這小子會做事?!蹦腥宿D(zhuǎn)頭瞧了一眼,“算了,三爺我還不差這點錢,你先收著吧?!?p> “這怎么好意思呢?”王龍嘿嘿一笑,可手上動作不慢,將錢塞入了一側(cè)的包中。
“德行!”
男人也不在意,放下腳,伸了伸懶腰。
“三爺,黑爺怎么還沒回來?不會還在那邊吧?”王龍環(huán)視一圈,問道。
“他還有點事要解決?!?p> “還有什么事?賬都清了···三爺你不會還想再搞一手,掙點錢吧?”王龍恍然大悟。
沒錯了,之前那戶人家之所以遭事,完全是三爺搞的鬼,實際上就是一出自導(dǎo)自演的戲,為的自然也是錢財了??恐@門手藝,王龍才有現(xiàn)在滋潤的生活,所以他打心眼里服三爺。
哎,這種事你情我愿的,怎么可能是坑蒙拐騙呢?
更何況,三爺不是一般人,那是有大能耐的。
在山海府的道上,橫行無忌張三爺張靖之的名號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有些事別過問,你知道的?!睆埦钢p聲道。
“懂!這個我懂!這陸大鴻也不是什么好人,自家兄弟死了,還娶了他嫂子,嘖嘖嘖!這種人不坑他錢,坑誰?”王龍嘻嘻一笑。
他們雖然行事有虧,可下手的對象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好了,肥仔,你看見的未必都是真的,你先回去吧,我和小黑還有其他事要辦?!?p> “哦,好的。”王龍沒有多問,三爺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得以與三爺合作那么多年,靠的就是這份行事風(fēng)格。
咕咕——
沒一會,那輛SUV便伴隨著尾氣管的轟鳴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
張靖之站在路邊,不多時,一旁的林子內(nèi)鉆出一團黑球球。
“喵嗚——”
那黑球球突然“膨脹”,一只小貓就此顯現(xiàn)。
它無雜色,一雙銀白色的眼睛格外神異。
“小黑,它不愿走?”張靖之低聲道。
“喵嗚——”
小黑叫喚了一聲,點點頭。
“為什么非要逼我呢?”張靖之瞇起眼睛。
剎那間,無風(fēng)自起,他腳下的影子開始泛起一道道漣漪,隨后如同漆黑的浪潮一般不斷蔓延擴散開來。
少傾,天空變得灰暗,灼熱的日光被一道冷光所取代,周圍原本充滿生機的山林也變得衰敗起來。
“喵嗚——”
小黑一躍而起,沿著山頭帶路,回到了內(nèi)世界山界,他如魚得水,暢快萬分。
很快,一人一貓又站在了村子門口。
只是此時的小惠山村寂靜無聲,仿佛剛才的熱鬧都是虛幻,甚至不帶有一絲人氣。
對于這樣的場景,張靖之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想象中那么平和。
外世界人界,內(nèi)世界山界,里世界海界嚴(yán)格區(qū)分著整片天地,在山海意志的影響下不斷按照規(guī)則運轉(zhuǎn)。古往今來,多少神話傳說,都市怪談,似是而非的東西在人界流傳,這些可不都是假的,只是大部分人接觸不到而已。
當(dāng)然,作為一個普通人,自然也有他們的幸福所在,至少不用像張靖之這樣,看似瀟灑,卻背負(fù)了太多。
十三年前那場大戰(zhàn),歷歷在目,改變了太多人!
五分鐘后,張靖之站在了周小花家門前。
這房子是上世紀(jì)七八十年代建的,泛黃的墻壁和一塊塊污漬訴說著時間的無情。
“是你自己出來呢?還是我進去把你抓出來?”張靖之雙手插著風(fēng)衣口袋,淡漠道。
然而,十幾秒過去了,并無人應(yīng)答他。
“哎,每次都是這樣?!睆埦钢畤@著氣,腳下的影子又開始變化起來。
“你是誰?為什么要替那對狗男女出頭?”
一粗獷且充斥著暴虐的聲音自屋內(nèi)響起。
一抹抹紅光閃爍,將整座建筑映襯的更為可怖。
那外圍的墻壁之上,猩紅如血的粘稠液體像是眼淚般落下。
“我拽那些文詞你也聽不懂,這么說吧,簡單點,這人啊,陰陽有隔,你死了就死了,走自己的路去,別再留戀人間了!”
張靖之昂起頭道。
“做夢!我要那狗男女付出代價?。「页梦也辉谕登?!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墻壁之上,一張人臉浮現(xiàn),青面獠牙,目露兇光,咬牙切齒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你說個屁!未經(jīng)人苦,莫勸人善,這是要天打雷劈的!不信你試試?自己的老婆跟自己兄弟跑了,還害死了我!這口氣誰能壓下去?你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不就是為了錢嗎?”人臉咆哮著,斥其不公。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倘若無道,吾必取之!”張靖之嗤笑一聲。
“我呢,不算是個好人,但也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更何況···你怎么不說說你自己那點破事?還有,他們真的害死你了嗎?”
“你什么意思?。 蹦侨四槓佬叱膳?。
“你叫陸大民!”
張靖之開始踱步。
“十幾年前,本該是你弟弟娶了周小花,結(jié)果最后成了你,人家兩情相悅,關(guān)你這家伙什么事?”
“你放屁!小花愛的是我??!”
“你打的嗝才是放屁呢!你弟弟長得比你好看,人老實還上進呢!人周小花又不是瞎子,圖你啥呢?圖你長得丑?圖你有腳氣?圖你愛放屁?圖你愛喝酒?圖你愛打人?圖你老變態(tài)?”
張靖之嘴巴跟機關(guān)槍似的。
“就那點破事,我都不稀罕捅破了,你還有臉說了?還有,這些年你家怎么起來的?你讓你弟弟給了你多少錢?他和周小花清清白白,偷你個麻花情!還給你戴綠帽子?你配嗎?”
“人家那是你死后,明媒正娶的,領(lǐng)證的,受法律保護的,正經(jīng)夫妻!”
“至于你?喝酒家暴結(jié)果腳下一滑摔死了,這就不稀罕說了,還怪到人家頭上去?還有臉變厲鬼呢?這都什么世道???我就說最近幾年怎么有那么多不要臉的鬼怪誕生呢?合著都是你們這類人變得?活著就不讓人安心,死了還想著害人,怎么著?不說話了?還說我天打雷劈呢?老天有眼,要劈也是劈的你家墳頭吧?”
“喵嗚——”
小黑癱倒在地上左右晃著打滾,顯然是笑壞了,三爺?shù)淖爝€是那么的損??!
“我···我···”
陸大民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臉都?xì)庾狭恕?p> “你什么你啊?當(dāng)壞人還有理了?被我戳中心窩子了吧?我就說啊,你這種人早死早超生,下輩子先學(xué)學(xué)怎么做個人吧。”張靖之道。
“而且你這死得好啊,不然拖到以后,萬一周小花不小心失手捅死你了,或者你弟弟實在是忍不住了想干掉你,怎么辦?那樣,他們的人生也毀了呀!”張靖之眼睛一轉(zhuǎn),嘿嘿一笑道。
“唉,這么說來,你死了,還真是功德一件啊!沒準(zhǔn)你下輩子能投胎成一頭豬!雖然這么說,是有點侮辱豬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做好事還是有獎勵的?!?p> “你這死得好!死得好??!死出了朗朗乾坤,死出了人生最高光!當(dāng)浮一大白!”
正說著,張靖之從風(fēng)衣口袋里掏出了小瓶裝的白酒,扯開蓋子,灌了一口。
“痛快!”
噗!
陸大民臉一鼓,氣的一口黑血噴涌而出。
“哇!隨地吐痰啊!有沒有公德心??!”
張靖之咻的一下閃到了一邊,拍拍風(fēng)衣的擺子,“還好我閃的快啊!就你這樣,屢教不改的人,都不配上豬這個身份!”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陸大民咆哮著,原本灰暗的天空被層疊的烏云所籠罩,須臾間,狂風(fēng)大作,空氣中彌漫著腥臭之味,大地寸寸龜裂,地縫中黑紅色的能量絲鉆出,如同一條條毒蛇環(huán)伺。
“桀桀,叫你插手這事,我先殺了你,再去把這對狗男女給殺了!”
“小民同學(xué),你對力量還真是一無所知呢,初入山界,被神話因子侵染一年都沒到,就算去羽林測試,恐怕連個預(yù)備級的山海師都評不上,在我這個資深中級山海師面前,你囂張個錘子呢?”
張靖之收斂起戲謔的表情,毫無畏懼,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建筑。
背后,他的影子開始快速膨脹,一個黑色的影子巨人咆哮著降臨人間,隨后揚起了拳頭。
那拳頭,有一幢房子那么大。
“呵呵,你被影子打過嗎?”
“不——”
陸大民猖狂的模樣消失了,話語中是無盡的恐懼。
轟!
一拳之下,山界破碎,煙消云散。
“哎,這位兄弟,你站在這干什么?是找人嗎?”
現(xiàn)實中大門口的路上,陸大鴻扶著周小花走過來,警惕的詢問道。
“沒事,我就是個收破爛的,老哥,你們家這破爛都收完了,沒了,我就走了?!睆埦钢Φ馈?p> “收破爛?”陸大鴻懵了,你這樣子像是收破爛的嗎?黑墨鏡,大風(fēng)衣,我看是收債的還差不多吧!
“真的沒事了,好好生活,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吧!哈哈哈!”張靖之深深瞧了兩人一眼,隨后大笑離去,“誰無暴風(fēng)勁雨時,守得云開見月明吶!”
“真是個怪人!”陸大鴻?quán)止局?p> “應(yīng)該是個好人吧?!敝苄』ㄐχ?,燦爛如花。
從今往后,人生翻新篇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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