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劍,這是個什么玩意?我記得這里沒有這個東西啊?你干的?”傅彩英拉住要跑的楊劍,走到他身后的鐵門旁,轉(zhuǎn)了一圈,疑惑地問道。
“這個,這個是……”楊劍此刻真不知道跟老媽怎么說才好。
想隱瞞這一切,可這么大的一個鐵門,不可能瞞得住。
更何況還有穹頂這個大問題!能不能出得去還需要驗證下呢。
坦白吧,老媽能相信他說的話么?最主要的是能幫自己保密么?這事情太玄幻了。
猶豫中,他想起和老媽相互扶持十余載的點點滴滴。有苦,有淚,有甜,有絕望,也有坦然,還有最后的堅持,就是沒有放棄。
雖然老媽年輕了,可她的心從來不曾動搖過,最愛的仍是兒子和女兒。
就連這幾天一直沒見過面的老爸都不行。
“老媽,你就沒覺得它像個什么東西?”楊劍最終還是先坦白吧,一會再去查看也不遲。
這輩子他最心疼,最信任的也是老媽,自己還猶豫什么?
再說,假如只有自己離不開穹頂范圍的話,有老媽在,還能幫自己分擔(dān)下壓力。
傅彩英疑惑地看著楊劍在胸口比來比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什么東西?瞎比劃什么呢?直接說,你媽可看不出來。”傅彩英氣惱道。
這熊孩子,心里藏不住事,一來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還在這瞎比劃。
“這鐵門就是我戴著的那個吊墜??!”楊劍無力地說道。
“吊墜?”
“你甭說,還真有點像哈。不是,這吊墜怎么變得這么大了?”傅彩英好奇的打量著鐵門,又揶揄的看向楊劍。
這事兒太離奇了,怕不是楊劍這小子糊弄她的吧。
“真的是我那個吊墜變的?!睏顒﹄p手插在褲兜,看著鐵門猶豫的說道:“媽,還有個事。不過我還沒驗證,提前跟你說下,我可能上不了學(xué)了,不,不對。我以后可能離不開這個村子了。”
楊劍按照提示只說了自己出不去,他不想把剛才的猜測說出來,怕鬧個大烏龍,平白讓老媽反應(yīng)過大。
“為什么上不了學(xué)?怎么又離不開村子了?”傅彩英又驚又怒。
不上學(xué)怎么能行?家里的那丫頭剛要上高中,以后誰護著她啊?讓楊劍蹲級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么,這可不行!
臭小子又開始胡咧咧了,這幾天都沒個正形,除了吃,就是睡。莫不是因為中考的事情打擊到了他?
楊劍不知道老媽的想法,此時的他正撫摸著鐵門,仔細(xì)察看著。
“就是這個玩意告訴我的。剛才我跟你說的那個光幕,就是我以后的活動范圍了?!?p> “你開什么玩笑,它跟你說的?能耐的你,別在這給我打馬虎眼,這幾天我就看你不對勁。走,我看看你到底出不出得去?!备挡视⒃铰犜接X得楊劍肯定腦袋出問題了。
她沒有急著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鐵門,雖然它出現(xiàn)的挺離奇的,可跟楊劍不能出村,不!是不能上學(xué)比起來,那就差太多了。
更何況,她壓根就不信楊劍說的話!權(quán)當(dāng)陪著他溜溜腿了,剛才吃飯都吃撐了。
大中午正是吃飯的時間,太陽毒辣,沒有一個出來閑逛的村民,更別說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了。
帶著期望和忐忑,傅彩英揪著楊劍朝著自家方向走去。越接近自家房子,楊劍心里越是沒底。最后,娘倆站在他看到的光幕邊緣處,離自家房子后邊3米左右的地方。
“就到這里?”
楊劍看著老媽,點點頭。
重生后頗有些淡然的他,此刻也緊張的汗水順著額頭滴落下來。
老媽狐疑的也點了點頭,拽著楊劍就朝前跨出一步。
“這不是沒事么,劍劍?!备挡视傉f完,就感覺牽著兒子的手猛地往下一墜。
被閃到的傅彩英急忙側(cè)頭看去,短短的幾秒鐘,楊劍渾身汗水淋淋,臉色煞白,另一只手緊緊的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上。
嘴唇青紫,嘴里“呃,呃,呃”的低沉的嘶吼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劍劍~”傅彩英驚恐的抱住楊劍,拍了拍他的臉,不像裝的!
愣了片刻,立馬抱著楊劍往身后拖去。
“嗬~嗬~嗬……”
楊劍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喘著粗氣,汗水在身下已經(jīng)淌成了一片。
“劍劍,劍劍,你沒事吧?怎么樣了,你?”傅彩英焦急的喊著,還不停的給他擦著流不迭的汗珠。
起初的懷疑已經(jīng)沒有了。
好一會后,楊劍翻身坐在地上,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沒事了,媽。沒事了。別這么大聲!”楊建不忘阻止老媽的大嗓門,怕引起鄰居的注意!
剛才的那一刻,楊劍真不想再來第二遍。
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楊劍覺得剛才那就是!
跨出去之后,他的面前突然一片扭曲,一股無窮的壓迫感立馬襲來。
楊劍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刻的感覺,腦中感到一片寂靜,只有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響徹在耳邊,振聾發(fā)聵,只覺的一股要死掉的悲痛彌漫全身。
腦脹氣短,呼吸急促!
短短的幾秒鐘仿佛過了好久好久!
誰有病會綁定這個玩意?這他媽的就是個囚籠,一輩子的囚籠!
楊劍無神的坐在地上,無聲的咒罵著。
“走,劍劍,我們快回到鐵門那里?!备挡视⒁彩切挠杏嗉拢櫜坏脳顒π菹⒑?,架起他跌跌蹌蹌的就向果園門口跑去。
……
“楊劍,這玩意還跟你說什么了?把你發(fā)生的事情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备挡视⑴闹F門,神情嚴(yán)肅的問道。
楊劍正想阻止老媽觸摸鐵門,發(fā)現(xiàn)她沒事。想到剛才老媽能跨出光幕,心中了然。
這個玩意只針對他而已!
略微組織下語言,楊劍把除了重生的事情保留了下來,腦海中響起的提示一一告訴了老媽。
這件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須要有個知悉這件事情,并且知根知底的自己人來幫助他。否則他以后無法解釋為什么不能出村子。
不!
這個穹頂籠罩的范圍連他家后墻都走不出幾米!
“照你這么說,它是個空間?就像是仙人洞府?”傅彩英喃喃的道。
“那你看看這個鐵門,怎么打開它?”
楊劍已經(jīng)站在了鐵門前面,看著鐵門上浮現(xiàn)的面板。
“開啟/關(guān)閉”
“移位”“警告:入口位置改變,只有一次使用機會,請謹(jǐn)慎選擇。”
“重塑”“警告:剩余5次使用機會,可改變?nèi)肟谛螤畲笮??!?p> 面板上按鍵,每觸摸一個,腦海中就響起一句提示。
左上角還有“暗龍科技”字樣,應(yīng)該就是這個面板的生產(chǎn)商了。
楊劍試過在腦海中呼叫系統(tǒng),可惜,沒有任何反應(yīng)??磥砭拖褚院蟮碾娮赢a(chǎn)品,還沒開發(fā)出智能語音交互系統(tǒng),只能單向服務(wù)輸出。
唯一稱道的就是聲音只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這技術(shù)也挺牛的!
不過,也真夠傻瓜的!
楊劍慢慢的點向了“開啟”,鐵門悄無聲息的縮向兩側(cè)。
楊劍顧不上走到身邊的傅彩英,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個人頓時感到心曠神怡,神清氣爽。仿佛置身在濃密的森林,沒有腐臭和潮濕,只有沁透心扉的清香。
渾身細(xì)胞都在一陣的雀躍!
鐵門內(nèi),比門還高的植株密密麻麻的堵住了進去的入口。兩人深呼一口氣,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齊齊的跨入走了進去。
分開門口高高的植株,用腳踩折后,堪堪容納下兩人能夠站立的地方。
楊劍和老媽同時抬頭望著空間上方。
一道道像是流星一般的光芒不停地閃過,照亮了上空帶有弧形的穹頂。
美輪美奐。
兩人面面相覷,急忙退回門外。
心中驚奇不已的兩人,仍是死死地看著門內(nèi)。
兩人按捺住心中的沖動,沒有繼續(xù)深入空間。此時,此地不合適,萬一有人瞧見,很難解釋。
“這東西不能留在這里,我們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挪回家里去?!睏顒β氏然厣瘢聪蚶蠇屨f道。
“嗯,留在這里不安全?!备挡视⒛灸镜狞c點頭。
楊劍手指摁向‘關(guān)閉’,隨著鐵門緩緩關(guān)閉。又沖著面板上的“移位”慢慢點去。
一道直線光暈出現(xiàn)在腳下。
“老媽,你能看到腳下的光暈嗎?”楊劍隨口問道。
“沒有啊,什么都沒有。看來只有你自己能看到了。”緩過神來的傅彩英順著楊劍的目光看了一圈后,失望的說道。
楊劍本就是下意識的隨口一問,看著老媽失望中又帶有幽怨的眼神,尷尬的一笑。隨后又看向地上出現(xiàn)的光暈。
楊劍不知道這條光暈是否代表著鐵門移動的方向,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玩大了。他試著按照光暈直線推動鐵門,竟然真的動了。
他又試了試其他方向。不行,紋絲不動。
楊劍暗戳戳的罵著這個玩意不夠人性。
“老媽,這鐵門弄不回咱家了。只能向前向后移動?!?p> “這破玩意!誠心欺負(fù)人呢!”傅彩英滿懷期待的表情立馬變成了一張臭臉,恨恨的說道。
這可是個寶貝,不能弄到自己家里,讓別人看見那多危險。
“要不把這鐵門移到果園里,咱們把這果園承包了吧?!?p> 楊劍記得這果園不久后就被村里的曹德章承包下來,改成了養(yǎng)雞場。后來又轉(zhuǎn)手了幾個人,最后還是荒廢了。
傅彩英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手里還不時的敲打著鐵門。一根煙的功夫,傅彩英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多的楊劍。
“你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