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不屑的一笑,“我,緋色,永遠臣服于熾煌大人,哪怕讓我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皺一下眉頭?!?p> “那么,別人呢?”楚漪夜的聲音極輕,卻輕易的讓緋色說不出話來。
緋色可以做得到為君主舍棄一切而戰(zhàn),但是別人,他沒有把握。
畢竟,世界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啊。
“少說兩句,緋色,”熾煌眸色幽深,“楚漪夜,你也是。”
熾煌流露出來的淡淡的不悅,輕易的鎮(zhèn)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楚漪夜有些不甘心,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突然想起來自己該用什么立場來說?
而且,剛剛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從來不是很輕易對別人說出最真實的想法的那種人,而且和熾煌才認識沒多久,怎么會用這種有點親昵的態(tài)度為熾煌打抱不平?
隔著不知多少空間的永恒之扉,光之洪流靜謐流淌,佇立于上的是空間與時間的女神莉莉柯蘿絲。
莉莉柯蘿絲翠色雙眸含著笑意,靜靜的看著楚漪夜和熾煌的互動,“‘我’和該隱還挺可愛的嘛?!?p> 按理來說,莉莉柯蘿絲確實殞落了,存在于永恒之扉里的莉莉柯蘿絲,實際上是當初早已預知自己存在會寂滅時,截留了一塊靈魂碎片,存放在永恒之扉里。
這個秘密,連該隱都不知道。
莉莉柯蘿絲憋不住氣的嘆息了一聲,“希望你能做到,身為女神的我都做不到的事,我的轉(zhuǎn)世楚漪夜。”
黑薔薇首席專屬活動室。
陸棲不知道去哪兒了,只剩緋色和楚漪夜面對面的正襟危坐,然而彼此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
“你就是熾煌說能幫我的人?”楚漪夜美眸里滿是不爽。
“切,”遮住半張臉的緋色,滿臉是傲然,“原來是你要找我占卜?”
“不是我吹,在薔薇學院里,我可是首屈一指的占卜師,找人找我?guī)兔蛯α??!本p色一邊夸夸其談,一邊賣力的炫耀自己。
“行了,趁陸棲不在,趕緊占卜一下我要找的人在哪?”說到這里楚漪夜有點咬牙切齒,很顯然對當初把陸棲轉(zhuǎn)變成吸血鬼的混蛋家伙相當?shù)牟桓忻啊?p> “唉,好嘞?!本p色喜不自禁的掏出水晶球,“花開花滅,歲月輪替,聆聽吾愿,祈求神賜!”
楚漪夜看著緋色的一連串操作,忍不住覺得這個人,真的靠譜嗎?
就在這么想的時候,緋色的水晶球突然光芒蘊蘊而出,一幅景象從其中顯現(xiàn)而出。
充滿吸血鬼風格的暗黑城堡,陰森恐怖的氛圍直接拉滿,整一個是歐洲中古世紀風格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楚漪夜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熾煌一看見水晶球里占卜出來的畫面,面色不自覺嚴肅了起來,“這是格木侖古堡?難道是在里世界?”
“里世界?”楚漪夜?jié)M頭霧水的看著熾煌,“格木侖古堡怎么聽起來有點熟悉?”
熾煌:“所謂里世界,一般泛指你看不到,但是你可以通過各種方法感知其存在和確定其存在的世界,理解成地下世界,或者陰間,地獄,都可以,因為那是這世界上真實存在的地方,只是一般人去不到。
格侖木古堡,在五十年前,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役后某天突然消失,史稱‘格侖木消失事件’,看來那時候就被亞尼爾·特里斯給藏到里世界了啊?!?p> 熾煌瞇了瞇眼睛,深邃而濃郁的黑暗在他的眸底涌動,亞尼爾·特里斯居然在那時候做了這種打算嗎?
是把里表協(xié)約當紙做的?隨便在上面亂畫,是要遭受嚴厲懲罰的,亞尼爾·特里斯。
“里世界是很危險的地方,甚至和裂縫極相似,”熾煌目露凝重,聲音極為沉著,“我希望你不要一個人去冒險?!?p> 楚漪夜看著滿臉不贊同的熾煌,她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自然是乖乖的答應了,然而——
她是肯聽熾煌的話乖乖答應的人么?
既然找到了罪魁禍首,自然是得徹底解決掉他,若不是當年出了意外,陸棲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本該是作為一個人,普通的活下去啊。
次日,眀媚驕陽的天空之下。
楚漪夜利用通行證銘牌的便利,偷偷潛了進去,她早已經(jīng)向安格斯學院長打聽到里世界的入口。
別看安格斯學院長那風流花花公子的樣子,但他的性子可是唯恐天不不亂,不然也不會和阿修羅神戒簽訂契約了。
楚漪夜看著宛如仙境一般,處處透著夢幻的山谷,眼睛里發(fā)自內(nèi)心的露出喜愛神色,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這么漂亮的地方,卻有充滿危險的里世界入口。”
少女抬頭瞧了瞧天色,一點不拖沓的召喚出了象征空間規(guī)則的神器卡俄羅斯,輕輕松松的將空間劃了開來。
常人想進入里世界,為保證自身安全是需要引子,以及特殊方式進入。
但對楚漪夜來說,只是劃開空間,辟開道路,走進去就完事了。
盡管她忘記了本是掌管時間與空間的女神,但是無論她轉(zhuǎn)世多少次,靈魂里本質(zhì)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改變的,只是看她是否覺醒而已。
里世界有鳥語花香的山林峰巒,有危險惡劣的沼澤之地,有陰森恐怖的林間,亦有詭秘變幻的特殊地域,端看的是個人的運氣。
亞尼爾·特里斯自那事件后,將格侖木古堡挪進里世界,并在古堡里躲了起來。
他實在是害怕了,若不是那一天用掉人情請來了親王級別的吸血鬼,說不定論不到自己活著逃進里世界。
亞尼爾·特里斯十年前因為無聊,就進入吸血鬼之棺里沉睡,以降低身體的消耗和需求。
可在今天,不知怎么的,很久沒做夢的他,罕見的做起了夢,可偏偏全是噩夢。
是噩夢就算了,可為什么已經(jīng)快要忘記的,深刻在骨子里的恐懼,以噩夢的形式死死的糾纏著他。
嚇得他滿臉冷汗的從吸血鬼棺里醒來,有氣無力的坐了起來,啞著聲音自言自語道:“已經(jīng)過了五十年,原來我還沒忘掉那份恐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