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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真相集

第七十三集 六鎮(zhèn)風云

華夏真相集 背砍刀詩人 10424 2024-07-22 08:17:46

  源子恭平定河州之亂,振旅還師。

  朝廷大為嘉獎,胡太后詔命犒賞三軍,頒賜諸將。

  胡太后時至晚年,將好色之心收斂,轉而寵信宦官劉騰,委以侍中、右光祿大夫重職,把攬朝政,致文武畏懼,百官側目。

  劉騰雖然不會寫字,卻是胸懷溝壑,極有急智奸計,人所不及。兼且極其善于揣摸太后心意,更為滿朝文武所不及其萬一。

  胡太后謂其有保護自己之功,遂多次越格提拔,致其位出三公,干預軍國重事。

  劉騰乃以聚斂為務,大肆收取賄賂替人求官,行賄者無有不達目的者。無獨有偶,河間王元琛為定州刺史,亦以貪婪放縱而聞名,后卸任回朝,欲另謀高官。

  胡太后下詔:元琛在定州之時,只差沒把中山宮帶回自家府中,其余無有不弄到手者,怎可再加任用!

  于是將其閑置家中,不復委任。

  元琛本是個官迷,如何閑居得?。坑谑钦埻袆Ⅱv,求為養(yǎng)子,賄賂劉騰上萬金銀珠寶。劉騰在太后面前為元琛說情,果使其兼任都官尚書,并出鎮(zhèn)秦州刺史。

  劉騰病重將死,胡太后便于九月癸未朔日下詔,封劉騰為衛(wèi)將軍,加封儀同三司。

  太史令表奏天象有變,主宮中將有兇事。胡太后欲使崇憲高太后承擔兇兆,暗令將其毒害。戊申夜間,高太后暴死庵寺之中,胡太后命以尼僧禮葬北邙,卻又賜謚號為順后。

  胡太后因為好佛,曾派使者宋云及僧人惠生到西城求取佛經。

  司空任城王元澄上書:昔孝文帝遷都時,規(guī)定城內只許設置僧、尼寺廟各一座,其余皆建于城外。因僧俗不同,欲其居清靜之地,處塵世之外也。臣謂凡城中可遷寺廟,宜皆使遷到城外;不足五十僧人之寺皆命合并大廟,京外各州亦按此辦理。

  胡太后覽奏,怒而不準。

  神龜二年,征西將軍張彝之子張仲瑀上書,請奏修訂選官規(guī)定,以限制武將,不使其在朝中列入士大夫清品。羽林、虎賁等將士聞知,聚集千人同到尚書省叫罵,復攻入張家住宅,將張彝盡情捶打污辱,并燒其住房。張仲瑀受傷逃脫,張彝被打致死。

  事發(fā)之后,朝野震驚。但胡太后只殺八個首惡,其余不再追究,后又頒布赦令安撫,令武官可按資格入選。至此朝中有識之士皆謂,北魏將致動亂不寧。

  鏡頭轉換,塞北懷朔。

  當初燕國之燕郡太守高湖逃奔魏國,其子高謐做侍御史,因犯法被流放到懷朔鎮(zhèn),幾代人居住邊疆,乃養(yǎng)成鮮卑人習俗,便以鮮卑族人自居。

  高謐之孫名喚高歡,雖然家境貧困,但有大志。在平城服役時,被富家婁氏女看到,謂其不同一般,便下嫁之。高歡因而有馬匹乘騎,得以充當鎮(zhèn)上信使。

  其到洛陽之時,見到張彝被羽林及虎賁軍打死,回家之后即傾盡財物,結識賓客。

  有人問其緣故,高歡說道:宮中衛(wèi)兵結伙焚燒大臣住宅,朝廷卻畏懼其亂而不敢過問,執(zhí)政如此,可見事態(tài),某豈可死守財物,而過此一生哉?

  乃與懷朔省事云中人司馬子如、秀容人劉貴、中山人賈顯智、戶曹史咸陽人孫騰、外兵史懷朔人侯景、獄掾善無人尉景、廣寧人蔡俊等人結義,仗義任氣,稱雄鄉(xiāng)里。

  五月戊戌日,北魏任命任城王元澄為司徒,京兆王元繼為司空。

  魏宗室權幸之臣競為豪侈。高陽王元雍富冠一國,出則儀衛(wèi)填塞道路,歸則歌吹連日,一食直錢數(shù)萬。河間王元琛與元雍爭富,養(yǎng)駿馬十余匹,以銀為槽,玉鳳銜鈴,金龍吐旆。會諸王宴飲,以水晶鋒、瑪瑙碗、赤玉卮為酒器,皆中國所無者。

  神龜二年十二月癸丑,任城文宣王元澄去世。

  朝廷因謂選官過濫,遂大加淘汰,只有朱元旭、辛雄、羊深、源子恭及范陽人祖瑩等八人因有才能留用,余者皆被罷職遣回。

  太傅清河文獻王元懌神采儀表俱佳,胡太后逼與私通。領軍將軍元乂倚仗太后寵幸驕傲放肆,窮奢極欲,元懌常按法律裁之,因此元乂怨恨元懌。

  吏部為討劉騰歡心,奏請任其弟為郡太守,元懌壓而不奏,引起劉騰怨恨。

  龍驤府長史宋維被元懌薦為通直郎,元乂以富貴誘之,讓宋維告司染都尉韓文殊父子謀叛,欲立元懌為帝。元懌因此被監(jiān)禁,經查驗所告不實,復被釋放。

  宋維因誣告而應治罪,元乂求于太后,遂只把宋維貶為昌平郡太守。

  元乂又和劉騰密謀,令主食中黃門胡定出供,說自己曾受元懌賄賂,欲在飲食中下毒,殺死皇上,以謀奪帝位。

  孝明帝當時只有十一歲,遂信胡定誣陷,反與元乂商量,說要除去元懌。

  秋七月丙子日,胡太后在嘉福殿,元乂奉明帝到顯陽殿,劉騰關閉永巷門,胡太后不能出。元懌入宮,在含章殿被元乂令宗士擒之,送到含章東省囚禁。

  劉騰偽稱帝詔,命集公卿議論元懌謀反罪狀。眾官畏懼元乂,皆無異辭,獨仆射新泰文貞公游肇不肯簽名。

  元乂、劉騰執(zhí)王公簽名狀進宮,孝明帝批準,半夜時誅殺元懌。又偽造胡太后旨令,稱病還政于孝明帝,將胡太后囚于北宮宣光殿,劉騰自掌宮鑰,只許遞送食物。

  胡太后嘆道:養(yǎng)虎為患,卻被虎噬,其言我哉。

  元乂與太師高陽王元雍等人輔政,復與劉騰內外專權,相互勾結攬政。

  辛卯,孝明帝行加冠禮,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正光。

  北魏相州刺史中山文莊王元熙,元英之子,與二弟給事黃門侍郎元略、司徒祭酒元篡,都受清河王元懌厚待。三人聞說清河王死訊,遂在鄴城起兵,上書要求誅殺元乂、劉騰。

  長史柳元章率城中平民鼓噪入城,將元熙、元篡及其諸子擒至高樓。元乂派尚書左丞盧同往鄴城,斬殺元熙及其子弟。

  元熙被擒,傳檄諸友:我弟兄皆蒙皇太后知遇之恩,恩同慈母。今太后被廢囚北宮,太傅清河王橫遭殺害,圣上年幼,于前殿任人擺布。我等故率軍民伸張正義,但因智力淺短,賊人未除,反身陷囹圄,上愧朝廷,下慚知己。我為忠義起兵,不得不然,肚腦涂地,并無二言。望諸友敬奉道德,保持名節(jié),以此絕筆。

  諸士見之,無不下淚。

  元熙首級被送至洛陽,親友皆不敢往觀,只有故驍騎將軍刁整收其尸身安葬。

  鄴城大亂之時,元熙次弟元略僥幸逃出,往投故友司馬始賓。司馬始賓同元略用葦桿扎筏,夜間渡過孟津至屯留,藏于名士栗法光家中,后投靠西河太守刁雙,藏匿年余。

  元略聞知元乂以帝命懸賞通緝自己,便求刁雙將自己送出國境,欲投南梁。

  刁雙說道:人固有一死,最難得為知己而死。公且安住于此,休要擔心累及于我。

  元略堅決請求南逃,刁雙便派侄刁昌送元略渡過長江,終至梁朝。梁武帝喜而納之,復封元略為中山王。

  元乂聞報元略被梁帝封王,方知其南逃,而不知何人所助;因恨刁整收殮元熙之尸,乃誣告刁整送走元略,將其連子弟一同抓獲,欲嚴刑問實除之。

  御史王基等人全力為刁整申辯,方才得以幸免。

  魏孝明帝遂任高陽王元雍為丞相,與元乂一同總管內外朝政。清河王元懌死后,其同母弟汝南王元悅并無仇恨之心,反而送桑落酒討好元乂,極盡諂媚討好能事。

  元乂大悅,遂命元悅為侍中、太尉,魏以重任。

  元悅既掌大權,遂向己侄亦既元懌之子元亶索取元懌所遺服飾、古玩等物。

  元亶不敢不應,但因未及時送去,而所送之物又不合元悅心意,元悅就令侍人以大杖重責元亶一百,幾乎將元亶打死。朝臣聞知,無不深惡元悅。

  鏡頭轉換,按下北魏,再說漠北柔然。

  柔然國佗汗可汗娶伏名敦妻候呂陵氏,生下伏跋可汗以及阿那瓌等六子。伏跋繼為柔然可汗之后,忽然走失幼子祖惠,命人遍國查訪,找尋不得。

  有巫婆名喚地萬者,前來叩庭求見,揚言祖惠現(xiàn)在天上,彼能招來見父。

  伏跋可汗大喜,于是依其所說,在大澤中搭起帳幕,令其作法。地萬在帳中祈禱天神,祖惠竟果然瞬時出現(xiàn)于帳幕中,并向其父訴說,自己一直在天上居住。

  伏跋大奇,遂稱地萬圣女,并將其娶為正妻。地萬既善法術且有姿色,伏跋對其既敬且寵,非常聽信其言,任其參與國事。

  數(shù)年之后,祖惠漸長成人,遂對其生母言道:我是被地萬偷偷劫去,一直住在其家,并未曾上天。當時對父王所說,亦皆是地萬教我。

  其母遂將此事真相告訴伏跋。未料伏跋不聽其說,并發(fā)怒道:地萬能預見未發(fā)之事,你休要心懷嫉妒,說其壞話。

  地萬怕前事暴露,遂于伏跋面前陷害祖惠,并暗殺之。

  候呂陵氏聞說孫兒被害,驚怒欲狂,遂派心腹大臣具列等人絞死地萬。伏跋大怒,欲殺具列,恰逢阿至羅族入侵,于是暫息其事,帶兵抗擊外敵。

  結果出戰(zhàn)不利,兵敗而回。候呂陵氏遂與具列殺掉伏跋,立其弟阿那瓌為可汗。

  然而阿那瓌立為可汗王僅有十日,族兄示發(fā)便率數(shù)萬精騎前來攻打。阿那瓌戰(zhàn)敗,與弟乙居伐輕騎逃往北魏。

  示發(fā)攻破汗庭,即殺候呂陵氏,以及阿那瓌兩個胞弟。

  孝明帝聞報柔然可汗阿那瓌將至北魏,即派司空京兆王元繼、侍中崔光等人將阿那瓌迎至洛陽,親在顯陽殿接見,隆重設置宴席以待,并將阿那瓌座位排在親王之下。

  阿那瓌以君臣之禮參拜道:臣因家中有難,國內臣民全都逃散。今只身前來朝拜陛下,未料陛下施天高地厚之恩,不以亡國之臣視我。臣不揣冒昧,望請陛下派兵助臣回歸本國,誅滅造反逆賊,收集逃散人馬。若果能借陛下天威復我舊部,臣定不忘恩,必率我百姓牛馬,竭心侍奉陛下,永不背叛上朝。

  是夜賓主盡歡,魏明帝并未當場答復阿那瓌之請,宴罷使人送入洛陽館驛安置。

  時因魏明帝接待場面極為排場,故使全城士民轟動,京師居民萬人空巷,出來觀看。當時就有人作流行詩歌《阿那瓌》:聞有匈奴主,雜騎起塵埃。列觀長平坂,驅馬渭橋來。

  魏明帝立阿那瓌為朔方公、蠕蠕王,賜以衣服、軺車,祿恤儀衛(wèi),以燕然館處之。

  阿那瓌心急如火,聞說元乂執(zhí)掌政事,乃以金百斤賄賂,屢求返國。

  十二月壬子,魏明帝敕令懷朔都督選銳騎二千,護送阿那瓌達于境首,觀機招納。

  明帝囑道:若見柔然部眾前來迎候阿那瓌,則賜其絲綢布匹及車馬,依藩王禮節(jié)為其餞行;若柔然部族不接受阿那瓌,則仍允其回到洛陽朝中。

  阿那瓌至于北境,先使人回國,探聽政事如何,自與魏兵在境首等候來報。

  正光二年春正月,探馬還報:大汗從兄郁久閭婆羅門已擊破郁久閭示發(fā)叛軍,自冊立為可汗。今聞說可汗將歸,即將遣族人前來迎接。

  阿那瓌聞之大驚,恐為強兄所害,未敢北還。又在邊境停留期月,復聞郁久閭婆羅門為高車族所逐,阿那瓌遂為柔然部眾迎還漠北。

  魏明帝聞報大喜,遂贈以各種兵器、衣物、馬駝、牛、羊,并粟二十萬石,復征調附近郡縣一萬五千多兵力,由懷朔鎮(zhèn)將楊鈞統(tǒng)率,送柔然可汗阿那瓌回國。

  尚書左丞張普惠上書:蠕蠕國長期以來,一直為我邊患。今天降災亂,令其受苦,概令其行天道以安,奉我大魏也。陛下宜安民正身,以使其心悅誠服,撫之可以。奈為此勞擾天下,興師動眾以荒遠,救助我歷代強敵,助天亡丑虜?彼邊將圖一時之功,不思征戰(zhàn)兇險,圣王不得已而用也。況今大旱,圣上自減膳食,委楊鈞率萬五千人以安蠕蠕,背勢而行,焉能成功耶?萬一不測,既將楊鈞殺食,亦無補矣。

  孝明帝不聽,遂派牒云具仁前去曉諭阿那瓌從兄婆羅門,命其迎接阿那瓌回國,復為柔然之主。北魏與柔然此段恩情,按下不提。

  按下柔然,再說北魏。

  元乂、劉騰囚禁胡太后,命右衛(wèi)將軍奚康生為撫軍大將軍、河南尹,仍統(tǒng)御仗衛(wèi)兵。奚康子名奚難當,娶左衛(wèi)將軍侯剛女;侯剛之子又是元乂妹夫,元乂因此十分信任奚康生。

  甲午,魏孝明帝朝拜太后于西林園,文武侍坐,酒酣迭舞。

  奚康生表演力士之舞,折旋之際每顧視太后,嗔目頷首,為執(zhí)殺之勢,太后懼不敢言。

  日暮,太后欲攜明帝宿宣光殿。侯剛奏道:至尊朝太后已訖,嬪御在南,何必留宿!

  奚康生道:至尊乃太后陛下之子,隨陛下將東西,更復訪誰!

  群臣聞言,皆莫敢應。太后起援明帝左臂,下堂而去。奚康生高呼萬歲,孝明帝進入殿門,手下人互相擁推,致殿門關之不上。

  奚康生奪過奚難當千牛刀,砍殺值衛(wèi)元思輔,安定局面。

  孝明帝升坐宣光殿,侍臣立于西階之下。奚康生卻被元乂抓住,鎖在門下。

  光祿勛賈粲騙胡太后道:侍官惶恐不安,太后宜親往慰撫。

  胡太后信而下殿,賈粲便扶孝明帝走出東門,前至顯陽殿,將胡太后關在宣光殿內。

  至晚,元乂令侍中、黃門、仆射、尚書等十余人審問奚康生,判其斬刑;奚難當因是侯剛女婿,免死流放安州。

  奚難當泣別其父,奚康生怒道:我不悔死,你哭甚么?

  于是被殺。此后劉騰被任為司空,因而權傾一時。朝中八坐、九卿常晨拜劉騰觀其臉色,后到官署辦公,亦有整日不得見者。

  劉騰貪得無厭,不論公私只看財物多少行事,無論陸川物產全都獨占,復對六鎮(zhèn)敲詐勒索,每年收入數(shù)以百億。復侵奪周圍房屋擴為己宅,遠近皆受其害。

  京兆王元繼請以司徒讓崔光,朝廷以元繼為太保。元繼固辭,朝廷不許。

  秋七月丁酉,梁朝趁北魏國內擾亂之機,再次北征。

  因命大匠卿裴邃為信武將軍,授予符節(jié),令督率眾軍討伐義州。

  裴邃首戰(zhàn)告捷,在檀公峴打敗魏義州刺史封壽,進而圍攻其城。封壽請降,于是梁奪義州。北魏委任尚書左丞張普惠為行臺,率兵來救不及,只得還軍洛陽。

  梁武帝乃命裴邃為豫州刺史,鎮(zhèn)守合肥。

  裴邃欲襲壽陽,暗中結交壽陽人李瓜花為內應,約定取城時間。因怕被北魏發(fā)覺,裴邃便先致書魏揚州長史:魏原駐馬頭,今聞欲筑白捺城,乃欲攻我。我亦需筑歐陽城,以增邊備,筑城之兵已集,只待回復。

  魏揚州刺史長孫稚與幕僚商議,諸將皆道:我無修筑白捺城之意,可告以實情。

  錄事參軍楊侃:白捺小城,本非險要之地。裴邃狡詐,今集結軍隊,恐別有用意。

  長孫稚頓悟,遂回書裴邃:公調集兵力,必有用意,何說我欲修筑白捺城耶?古云“彼有心思,我能度之”,勿謂我北國無人也。

  裴邃得書,遂遣散軍隊,不敢謀圖壽陽。

  李瓜花久候梁軍不至,錯過約定時間,即互相告發(fā),其謀遂敗,有十多家被處死。

  此時阿那瓌在魏明帝相助下復歸,故柔然國剩余數(shù)萬部眾,遂來邊境迎接。阿那瓌復向孝明帝上表請借一萬精兵,助其平亂復國。

  孝明帝議于諸臣,涼州刺史袁翻奏道:蠕蠕與高車國反復交戰(zhàn),方至我邊境數(shù)十年塵土不起,乃我國之幸也。今蠕蠕兩個國王相繼歸順,若使其國尚存,高車必無力覬覦我國;若任蠕蠕滅亡,則高車強不可制矣。以臣愚見,應使蠕蠕國兩個國主并存,以阿那瓌在東,抵制高句麗;婆羅門在西,筑西海舊城以居。西海城在酒泉北,距高車國金山一千余里,實是北虜來往要塞,土地肥沃廣闊,宜于耕種。我應派遣良將監(jiān)護婆羅門,并使屯田自給,亦可省糧運煩勞。若婆羅門能收集離散部眾,復興其國,則使其北越沙漠,為我外藩,且是高車強敵,于是西北一帶無慮矣。即便婆羅門反叛,則不過為外逃流寇,亦對我國無損。

  朝廷公議,乃準其奏。

  正光二年九月,柔然可汗俟匿伐到懷朔鎮(zhèn),迎接其弟阿那瓌。

  高陽王元雍奏請將阿那瓌安置在吐若奚泉,使婆羅門投降前來投奔魏國蠕蠕人還至懷朔鎮(zhèn),交給阿那瓌管理,孝明帝復詔準之。

  十一月,東益、南秦二州氐人反叛,朝廷遂命秦州刺史河間王元琛引兵前往討伐。

  元琛倚仗劉騰權勢,貪婪殘暴,諸將皆不聽其調遣,遂被氐人打得大敗而歸。中尉彈奏元琛失機陷軍之罪,但因逢國內大赦,因此只被除名,因重賄劉騰,不久恢復王爵。

  北魏遂命安西將軍元洪超兼任尚書行臺,到敦煌安置柔然婆羅門可汗復國。

  高車王伊匐派使節(jié)向北魏進貢,北魏朝廷任命伊匐為鎮(zhèn)西將軍、西海郡公、高車王。其后伊匐和柔然國交戰(zhàn)失敗,其弟越居殺伊匐自立為王。

  婆羅門率部反叛北魏,逃奔嗕噠。北魏派平西府長史費穆兼任尚書右丞西北道行臺,率兵前去討伐婆羅門,柔然不敢迎戰(zhàn),四散逃跑。

  費穆對眾將說道:見敵就跑,乘虛又來,乃戎狄本性。若不滅其主力,恐其后患不除,我則疲于奔命。

  于是挑選精銳騎兵,埋伏于山谷,另派瘦弱步兵在外扎營,以惑敵兵。

  婆羅門果然上當,引柔然兵大至,來擊魏兵。費穆軍將其引入埋伏,精騎大出猛烈進攻,柔然人一敗涂地,婆羅門被擒獲,送至洛陽囚禁。

  北魏正光四年,柔然國發(fā)生嚴重饑荒,阿那瓌率部進入北魏境內,上表請求賑濟。魏明帝命尚書左丞元孚為行臺尚書,持符節(jié)去安撫柔然。

  元孚上表:蠕蠕向來強大,昔我國在代京時對其常置重兵防衛(wèi)。如今天福于魏,使其自生敗亂,來請臣服,陛下宜趁此慮其長策。昔漢宣帝時,呼韓邪來降,漢遣董忠、韓昌送出朔方城,且以大軍衛(wèi)護助之;光武帝亦遣中郎將段彬設安集掾史,以察其行。今宜依前例以閑地借其放牧,簡置官署護之,且置兵力防之,使其近而不詐,疏而不叛,上上之策也。

  朝廷不納其奏,終使人以糧米賑之。柔然國俟匿伐可汗親來洛陽,朝拜孝明帝。

  夏四月,元孚持白虎幡在柔玄、懷荒二鎮(zhèn)慰問柔然。阿那瓌?chuàng)肀娙f扣留元孚,使其坐在車中,稱為行臺,以示尊敬。

  因而率兵向南,所過之處橫加掠劫,至平城方許元孚南歸。

  北魏派尚書令李崇、左仆射元纂率十萬騎兵攻打柔然。阿那瓌掠民驅畜北竄,李崇追三千余里未及,只好撤回。

  元纂使鎧曹參軍于謹帥騎二千追柔然至郁對原,前后十七戰(zhàn),屢破之。

  元乂囚禁胡太后,常入宮執(zhí)勤,百般獻媚,孝明帝因此始寵信之。元乂始掌朝政,尚能自我粉飾,得勢之后則傲慢無禮,欺上凌下,隨心所欲,破壞綱紀。其父京兆王元繼更加貪婪放肆,與其妻子皆受賄賂,操縱朝政,無人敢抗。

  故領軍將軍于忠之弟于景,字百年,時為征虜將軍、懷荒鎮(zhèn)將。柔然入寇,鎮(zhèn)民請糧于將軍府,于景不給,鎮(zhèn)民遂反,將于景及其妻子分別關押,折辱月余之后殺死。

  此事上報朝廷,元乂置之不理,亦不詔恤鎮(zhèn)民,于是各鎮(zhèn)鮮卑族人皆起造反。

  未幾,沃野鎮(zhèn)民破六韓拔陵聚眾反殺鎮(zhèn)將,自立年號,稱為真王。諸鎮(zhèn)華夷之民響應,遂引發(fā)六鎮(zhèn)之亂。

  字幕:破六韓拔陵,原居沃野鎮(zhèn),匈奴單于后裔,六鎮(zhèn)之亂發(fā)起者。

  畫外音:自皇始至延和年間,北魏設懷荒﹑柔玄﹑撫冥﹑武川﹑懷朔﹑沃野六鎮(zhèn),外御柔然,內制高車,拱衛(wèi)京都,世為朝廷北部屏藩。孝文帝遷都洛陽后,世守邊陲六鎮(zhèn)者逐步淪落為鎮(zhèn)戶、府戶,由是引起六鎮(zhèn)軍民普遍不滿。至此只因柔然入侵,終于引發(fā)民變。

  破六韓拔陵引兵南侵,遣別帥衛(wèi)可孤包圍武川鎮(zhèn),又分兵往攻懷朔鎮(zhèn)。

  懷朔鎮(zhèn)將楊鈞聞說叛民來攻,急升帳聚將,擢武川豪強賀拔度拔,及其諸子賀拔允、賀拔勝、賀拔岳為統(tǒng)軍,率眾抗御破六韓拔陵;同時遣使六百里加急,具表呈報朝廷。

  魏明帝覽奏,詔命臨淮王元彧都督北討諸軍事,帶兵前往平叛,屯駐云中。

  此時高平鎮(zhèn)民赫連恩亦聚眾造反,推舉敕勒部落酋長胡琛為高平王,攻高平鎮(zhèn)以應破六韓拔陵。魏鎮(zhèn)邊大將盧祖遷率本部軍擊破赫連恩叛軍,高平王胡琛北遁還國。

  韓拔陵復遣部將衛(wèi)可孤攻陷武川,再引得勝之兵往擊懷朔。

  官軍大潰,賀拔勝父子俱為衛(wèi)可孤所虜。破六韓拔陵親攻五原,大敗魏軍主將臨淮王元彧,魏將李叔仁敗于白道。

  字幕:元彧,臨淮宣王拓跋譚后代,臨淮懿王拓跋提之孫、濟南康王元昌之子,本名拓跋亮,字仕明。因避穆紹之父穆亮名諱,而請求皇帝下詔改名元彧,字文若。

  元彧敗于叛軍,滿朝驚震。魏明帝改派李崇為北討大都督,命撫軍將軍崔暹、鎮(zhèn)軍將軍廣陽王元琛皆受李崇節(jié)度。

  李崇奉命北上,以崔暹為前鋒都督,先領軍二萬前往白道迎敵破六韓拔陵,囑其與李叔仁取得聯(lián)系,內外夾擊。

  崔暹恃其武勇剛愎自用,獨自與破六韓拔陵戰(zhàn)于白道,至于大敗,單騎走還。

  破六韓拔陵乘勝追擊,率全軍并力進攻,李崇乃引還云中,與之相持。

  官軍一敗再敗,東西兩部高車亦趁機背叛北魏,歸附破六韓拔陵,義軍于是大盛。

  秀容人乞伏莫于攻殺郡守,南秀容牧子萬于乞真殺太仆卿,俱反北魏自立。

  孝明帝復下詔改鎮(zhèn)為州,以求安撫,并召崔暹進朝,由廷尉問罪。

  崔暹回京之后先還家宅,盡搜府中女妓,再以田產莊園賄賂元乂,最后竟未治罪。孝明帝反將李崇免官,使元淵代總戎政。

  破六韓拔陵在白道大勝北魏名將李崇,不由軍威大振。但此時忽然噩耗傳來,說武川鎮(zhèn)有賀拔度拔父子,及宇文肱等糾合鄉(xiāng)里豪強,襲殺六鎮(zhèn)義軍前鋒大將衛(wèi)可孤。

  破六韓拔陵聞心腹大將喪亡,不由心中大痛,連日號哭,飲食俱廢,義軍軍威亦由此受挫,暫停向南進擊。

  正在進退兩難,探馬來報:今有柔玄鎮(zhèn)羌人莫折大提,起兵叛變魏廷,發(fā)動關隴起義。

  破六韓拔陵急問:其事到底為何?你可細細說與我知。

  探馬:魏秦州刺史李彥為政貪暴,又對部下將士極其殘苛。便有士兵薛珍、劉慶等人不耐其酷,遂聯(lián)合漢、羌、氐各族部民首領密謀,于秦州城內擒殺李彥,因而起兵。羌人莫折大提為人智勇兼?zhèn)?,且部族眾多,眾推其為首領,號稱秦王。又有南秦州城兵張長命、韓祖香、孫掩等據(jù)城反魏,斬殺刺史崔游,響應莫折大提。兩鎮(zhèn)義軍聯(lián)手,猶恐不敵北魏官軍,于是聚會商議,欲遣使前往懷朔,同奉主公為首。小人得知此訊,故星夜馳馬來報。

  破六韓拔陵聞報大喜,遂止悲痛,當下親自修書,派人前往柔玄鎮(zhèn),主動先與莫折大提聯(lián)系,商議其同進兵向南。

  莫折大提得到破六韓拔陵書信,當即回書定約,并遣來使回報;一邊趁勢起兵征伐,派卜朝攻克高平鎮(zhèn),斬殺鎮(zhèn)將赫連略及行臺高元榮。

  不料正在高歌猛進之時,莫折大提忽發(fā)暴疾,病亡于軍營之中。部屬大悲,一邊為主公發(fā)喪斂葬,一面擁立四公子莫折念生為首,統(tǒng)領先父部眾,繼續(xù)作戰(zhàn)。

  莫折念生為父親辦完喪禮,重整雄師再編軍伍,兵分兩路:派己弟莫折天生為前鋒大都督,帶兵五萬向西征發(fā),自率大軍合后。

  莫折天生英勇異常,且善用兵,連續(xù)擊敗魏國宗室大將元志,以及歧州刺史裴芬之,陸續(xù)占領歧、涇、涼三州。

  孝昌元年正月,莫折天生駐軍黑水,魏岐州刺史崔延伯及南梁降將蕭寶寅率眾來攻。

  兩軍戰(zhàn)于馬嵬,莫折天生因連續(xù)獲勝而致輕敵,遂中崔延伯伏兵之計大敗,被俘斬部眾十余萬,率殘部退保小隴,北魏軍遂復占領涼州。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其后南秦州義軍首領韓祖香亦敗,被北魏益州刺史魏子健擊殺。張長命走投無路,率余眾投降蕭寶寅。

  四月,高平鎮(zhèn)義軍首領胡琛復起,遣大將萬俟丑奴、宿勤明達等攻擊魏涇州,大敗蕭寶寅及崔延伯,蕭寶寅退保安定。至此情勢逆轉,叛軍盡占六鎮(zhèn)之地。

  破六韓拔陵聞說胡琛在涇州大敗魏軍,遂趁勢揮兵南下,一路勢如破竹,節(jié)節(jié)獲勝,軍威復振。義軍兵鋒所指,各鎮(zhèn)邊將皆望風而逃,或起兵應之,六鎮(zhèn)盡為破六韓拔陵所占。

  朝廷接到邊報大驚,元乂無可奈何。

  胡太后雖在幽禁之中,外間耳目尚存,及時得到六鎮(zhèn)叛亂消息。于是趁機密見孝明帝及高陽王元雍,與二人定下計策,施行宮變。

  結果宮變輕易成功,元乂及其同黨皆都被誅,并無一個落網。

  胡太后再度臨朝聽政,詔命大赦天下,改元孝昌。聞說六鎮(zhèn)叛軍屢敗王師,急命派出使節(jié),帶重禮出使柔然,求柔然東部可汗阿那瓌出兵助魏平叛。

  阿那瓌既奉胡太后詔旨,遂發(fā)大軍十萬,浩浩蕩蕩向六鎮(zhèn)殺來,進攻武川、沃野。

  破六韓拔陵遣將迎之,頻戰(zhàn)不利。六月,阿那瓌攻破武川,復引眾西向沃野。

  孝昌二年,丁零族敕勒部鮮于修禮亦起兵于定州左人城,恒州、朔州流民紛起響應。

  二月,西部高車斛律洛陽又起于桑干河西,與費也頭牧子勾連,旋即被秀容酋長爾朱榮鎮(zhèn)壓。四月,朔州城民鮮于阿胡據(jù)城造反,并率流民南下,七月攻克平城。

  爾朱榮旋即亦反,率軍奔襲肆州,殺北魏刺史,收降猛將賀拔勝。復乘魏軍在六鎮(zhèn)節(jié)節(jié)失利,積極網羅北鎮(zhèn)酋帥、豪強,以賀拔勝為大將,兵力日盛。

  孝昌三年正月,鮮于修禮部將葛榮大敗趙郡豪強李元忠,攻克殷州,進圍冀州。七月,相州刺史元鑒舉鄴城投降義軍。

  魏廷遣源子邕、裴衍攻打鄴城,擒斬元鑒,進逼葛榮。

  葛榮避敵鋒銳,輾轉北上,十一月攻克信都,生俘冀州刺史元孚,及本州豪強潘紹等五百余人。十二月復又回兵南下,趁魏軍不備奇襲,大敗源子邕、裴衍,再次進圍鄴城。

  武泰元年正月,定州長史李裔舉中山以降,俘刺史楊津,瀛州刺史元寧亦舉城以降。

  葛榮連克冀、定、瀛三州,又敗據(jù)守鄚城之河間大族邢杲,以及割據(jù)勃海郡豪強高干。二人不敵義軍攻勢,各率部曲鄉(xiāng)里十余萬戶南逃。

  至此,葛榮擁有燕、幽、冀、定、瀛、殷、滄七州之地,南圍鄴城,西逼并、肆二州,兵力大盛。

  爾朱榮勢力也急劇擴大,高歡、段榮、尉景、蔡俊等懷朔豪強并起,先叛玄柔鎮(zhèn)高車族首領杜洛周,后又背叛葛榮,皆投奔秀容爾朱部下。

  爾朱榮將此四將皆為重用,尤其器重高歡,使其常參軍謀。

  并州刺史元天穆見爾朱榮勢力日盛,暗中與之勾結,勸其襲取洛陽,爾朱榮猶豫未決。

  復說莫折念生,因弟天生驕兵而敗,遂復遣屬下都督楊伯年攻打仇鳩、河池兩個寨堡。

  東益州刺史魏子建派將軍伊祥迎敵,一戰(zhàn)擊敗楊伯年,斬首一千多人。

  部將皆向魏子建進言:東益州本是氐王楊紹先封國,城中民眾勇悍不馴。南秦州及秦州叛賊皆是楊紹先同族,請先沒收其兵械,再以兵圍府宅,禁其家人出入,免通消息。

  魏子建說道:絕計不可,城中民眾數(shù)次經歷戰(zhàn)陣兵火,安撫即可為我所用,急逼則為心腹之患。若依諸公之議收氐王兵器,則必令其復反。

  于是將城中民眾召集起來,先安撫曉諭,然后逐漸將其父子兄弟分派到外地各郡戍守。如此內外相顧,終無叛者。

  東益州雖然暫安,涼州卻又大亂。時有北魏涼州幢帥于菩提,引部眾拘押刺史宗穎,占據(jù)涼州而反。折報入京,魏帝急召群臣朝議。

  員外散騎侍郎李苗上奏:兵法云糧少兵精,利于速戰(zhàn);糧多兵眾,利于持久。今隴賊猖狂,但無糧資儲備,雖占州城,其勢在于急攻,遲則離散,坐待崩潰。飚至風舉,逆反者求萬一之功;高壁深壘,王師有全制之策。若使隴東失守,元志軍潰,則秦州莫折念生及張長命等反賊勢力便強,長安危弱,國家右臂廢矣。陛下宜下旨令主將堅壁而守,不要出戰(zhàn),另命副帥偏將率兵數(shù)千出麥積崖,從背后襲擊叛賊,如此則秦隴之地群妖自散。

  魏帝聞言大悅,乃命李苗為統(tǒng)軍,同別將淳于誕分別從梁州、益州出發(fā),往征叛賊。

  然而朝廷之軍尚未到達,莫折念生便遣高陽王莫折天生率兵來攻隴地。都督元志與莫折天生在隴口交戰(zhàn),元志兵敗,棄眾跑到岐州自守。

  此時東西部敕勒人皆叛北魏,投附于破六韓拔陵。

  孝明帝詔令改鎮(zhèn)為州,遣兼黃門侍郎酈道元為大使,命去安撫宣慰六鎮(zhèn)。時因六鎮(zhèn)已全部反叛,酈道元不能成行。

  秀容人乞伏莫于聚眾攻打郡城,殺其太守。南秀容放牧人萬于乞真殺太仆卿陸延,秀容酋長爾朱榮討伐平之。

  莫折念生復遣都督竇雙攻打盤頭郡,又被東益州刺史魏子建所敗。

  涼州司馬長史宋穎向吐谷渾王伏連籌求救,伏連籌親自率兵援救涼州。守將于菩提不敢抵敵,棄城逃跑,被伏連籌追上斬之。

  于是城中百姓趙天安等,復推舉宋穎為刺史。

  未料涼州剛剛平定,營州又反。

  城中百姓劉安定、就德興擒殺刺史李仲遵,占據(jù)營州反魏。未料義軍中有個王惡兒忽然反水,復又斬殺劉安定,宣布投降朝廷。就德興率眾東逃,自稱燕王。

  朝廷聞報,急派黃門侍郎盧同為幽州刺史,兼尚書行臺,使持符節(jié)去營州慰勞叛民。就德興降而復反,屢敗盧同。

  當時朔方胡人亦反,圍攻夏州。

  刺史源子雍率眾嬰城固守,城中糧食吃盡,軍民煮馬皮為食。源子雍見此,只得留其子源延伯固守統(tǒng)萬城,自率羸弱之卒去東夏州運糧。

  糧草未集,便被胡人頭領曹阿各拔得知,率眾將源子雍擒拿。

  源子雍雖然被囚,仍設法暗中派人給統(tǒng)萬城送信,命城中軍民努力固守。全城軍民得知源子雍被擒,憂懼非常,復被源延伯節(jié)義所感,無不奮發(fā),立志守城。

  東夏州城中,源子雍見胡人以禮相待,遂對其陳述利弊,規(guī)勸投降朝廷。(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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