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城位于冷河中下游的寒柳群山之中,山環(huán)水繞,時值中春,寒柳抽芽,冷河兩岸點(diǎn)點(diǎn)青綠,鄭元趕著車走在岸邊的柳林里,似乎有一種走在金鱗江沿岸的感覺。
“走在這里我好像有一種回家的感覺。”柳朝云看著兩岸的寒柳,目光之中滿是懷念。
“家。”鄭元聽到這個字雙目再次陷入深深的迷茫,看著冷河兩岸從眼前錯過的寒柳:“感覺這是一個很遙遠(yuǎn)的地方,像是相隔了無盡的時空?!?p> 此言一出二人頓時陷入沉默,追憶著過往那最美好的回憶,直到……
“喂!你這人不看路嗎?都要撞到我了?!编嵲贤蝗怀霈F(xiàn)一個清秀的聲音。
鄭元二人也被這一聲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走神馬兒直接跑到了路邊柳林里,眼看要撞上路人,鄭元打馬一轉(zhuǎn)將車重新拉回了路上。
鄭元將車停好后下馬深施一禮:“抱歉,差點(diǎn)撞到你?!?p> 那人見鄭元道歉神色緩和很多,正要說些什么,身后一位侍女上前呵斥道:“大膽,這件事不是一句道歉便能揭過去的。”
而那人只是玉手微抬,似乎想要阻止,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讓侍女繼續(xù)了。而鄭元只是深深的看向那人身后的護(hù)衛(wèi),接著面色平靜回道:“確實(shí)如此,但本人一路漂泊,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車上有一把君子劍,就當(dāng)是我給小姐賠禮了?!闭f完,鄭元從車上取出了一把秀氣的長劍遞給了那人。
那人看著半出鞘的君子劍,似乎很滿意,柳朝云此時也在車上催促,鄭元再行一禮,便揮鞭繼續(xù)趕路了……
“如此狂徒竟然沖撞小姐,竟然還點(diǎn)破小姐身份,如此狂徒豈能放過,我這就回本家叫人?!蹦敲膛畼幼拥氖窒聦χ邪缗b的小姐背影請求道。
但小姐卻只是看著鄭元逐漸遠(yuǎn)去的馬車,手里拿著那把君子劍,輕笑一聲:“估計他已經(jīng)猜出我的身份了,但依然不卑不亢,還送了我一把君子劍,看其手法和吊墜上沾染的火氣應(yīng)該是出自本人之手,這人很有意思?!彪S后轉(zhuǎn)身朝著左后方的侍衛(wèi)下令:“看其方向應(yīng)該是趕往明珠城,冷原,打聽一下這個人?!?p> ……
“你為什么不讓我出手?還把你辛辛苦苦煉制出的君子劍送了出去?!瘪R車?yán)?,柳朝云對著鄭元抱怨道?p> “你應(yīng)該看到了,那人身后站著一個修士護(hù)衛(wèi),可她的實(shí)力卻還沒我強(qiáng)?!?p> “可我們這邊又不是不能打?!?p> 鄭元嘆了一口氣:“面對剛才那幾個人我們的確可以盤一盤,但你想想可以請修士做護(hù)衛(wèi)的家族真正的實(shí)力就是我們剛剛遇到的那幾位嗎?”
柳朝云面色一苦:“有時我要退了你拉住我不要退,我要打了你又拉住我不讓打?!?p> 鄭元想了一會:“你說的是狼王那次吧,那時狼王已經(jīng)是日薄西山,你只是被它瀕死激發(fā)出的氣勢所攝,一旦你退了,狼王轉(zhuǎn)身就死了,那時你便會懷疑自己,懷疑自己的武道之路。但這次不一樣,我們并不知道那人身后站著一個怎樣龐大的家族,貿(mào)然得罪很容易給我們招來麻煩?!?p> 柳朝云眼睛一瞇:“聽你這話你好像知道一些什么?!?p> 鄭元苦笑一聲:“明珠城外,冷河岸邊,修士下屬,女扮男裝,除了冷家的冷月兒還能是誰呢?我估計在過幾天咱倆都能讓她的人查個底掉?!?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鄭元看著不遠(yuǎn)處逐漸浮現(xiàn)的明珠城,緩緩道:“若是對方什么都查不出來我們反而更危險,反正這里只是一個臨時落腳點(diǎn),我們的目標(biāo)是這方草原的盡頭。”
鄭元在明珠城內(nèi)采購補(bǔ)給,同時出手一部分從落霞山帶過來的自己的成品,一切準(zhǔn)備就緒正要遠(yuǎn)行,冷月兒卻帶人找了過來。
“柳朝云,我們冷家需要和你合作。”冷月兒來到柳朝云的客房往桌邊一座開門見山的對著柳朝云說道。
柳朝云對冷月兒能找到這里毫不意外,但卻不知冷月兒為何會親自過來,看向坐在一旁的鄭元,右手示意冷月兒:“請說?!?p> 冷月兒看向跟隨在自己身后的老者,隨后對著柳朝云侃侃而談道:“是這樣的,寒柳群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金精礦,但消息走漏,我們冷家人手不夠,只能從外面找人?!?p> 鄭元這時追問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座礦?”
冷月兒一聽這話得意一笑:“在這寒柳山脈,我們冷家只要想知道點(diǎn)什么就一定能知道。”
而鄭元卻是一語點(diǎn)出:“三天之內(nèi)查到我們的身份,看來你們冷家動用了千里鴿吧?!?p> 冷月兒玉手一指:“你這人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p> “我能拒絕嗎?”柳朝云看向冷月兒眾人問道。
冷月兒聽到這句話,一邊單手“鑒賞”著手里的茶碗一邊提醒道:“你們在如此敏感的時候來到我們冷家的明珠城,還不愿意和我們冷家合作,這讓我很難辦啊。”
鄭元看了看冷月兒身后的那個老者,突然改口道:“說說你們可以付出什么報酬?!?p> 冷月兒拿著鄭元送給她的君子劍,輕笑道:“作為一個煉器師應(yīng)該知道金精對你意味著什么。”
鄭元也笑了:“的確沒人比我更清楚金精的重要性,但你們不是要柳朝云出手嗎,可報酬都是對我很有用的東西?!痹捓锖孟裨賳枺航o柳朝云的呢?
冷月兒看向身后老者:“二爺爺,東西給她吧?!?p> 那是一本劍訣,冷家知道柳朝云最需要什么,拿出來的東西也是柳朝云無法拒絕的《寒柳劍訣》。那是一本修士劍訣,而這正是柳朝云所欠缺的,柳朝云拿著這本劍訣,看向鄭元。
鄭元也看著這本劍訣:“不用看我,真正做決定的是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