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齊先生,您也不必這般假好心
陸晏之點頭。
他正想打電話聯(lián)系林木,讓他們多配合秦墨羽的人,進(jìn)行營救時,沈青音的手,卻扣住了他的手腕。
“音音?”
“晏之,加我一個。”
沈青音的話音剛落,便見他本就冷淡幽邃的雙眼,此刻更是黑亮得嚇人。
她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奏。
“就算你這么看著我,我也要去的。”
“不行,太危險?!?p> 她不再開口,貝齒微咬著嘴唇,無聲抗議著。
被迫夾在中間的秦墨羽,此刻也無法繼續(xù)裝死,只能站出來,調(diào)節(jié)這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
“哎呀,晏之,小嫂子,你們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真格啊?!?p> 陸晏之不語,沈青音則目露委屈。
“我也不想這樣,但他太過分了?!?p> 這話,依舊只敢小聲嘀咕,畢竟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內(nèi)心底氣十分不足!
陸晏之聞言,直接抬手,不輕不重的捏上她的瓊鼻,反問,“我這么做,又是為了哪個小沒良心的?”
沈青音一噎,自知理虧,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秦墨羽最是見不得自家偶像委屈,更一時間忘了眼前兄弟一旦生氣,后果不堪設(shè)想,直接硬杠了起來。
“其實,小嫂子也不一定會成為我們的累贅?!?p> “閉嘴?!标戧讨淅涞读怂谎?,“這里,就你最不會說話?!?p> “嘿,我說老陸,我可是你兄弟誒,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無視秦墨羽的哀怨,陸晏之還是那句話——
“不行?!?p> “誰說不行?小嫂子,你別聽老陸胡說八道!”
秦墨羽挺有自知之明,知曉陸晏之,是不舍得對他的小嬌妻撒氣,但并不代表會對他手軟,可眼下,他也無法后悔逞這口舌之快了。
頂著這份猶如吃人般的眼神和壓迫,秦墨羽對著沈青音是一陣勸。
“小嫂子,營救這方面,你確實不適深入插手,畢竟刀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及到你,晏之不僅心疼,還得分神……”
沈青音沉默。
這道理,她當(dāng)然知道,可要她什么都不做,在這里干等著,內(nèi)心又不得勁。
“不過,有一事,還真得請小嫂子幫忙不可呢。”
“什么?”
秦墨羽因為第一時間回應(yīng),而是干笑兩聲,默默遠(yuǎn)離了那危險區(qū)域,這才敢繼續(xù)開口。
“雷震狡猾奸詐,他定能猜到我們會想盡辦法,去救林小姐母子倆,有可能還會在哪里挖個坑,等我們傻傻跳進(jìn)去呢!所以,越是在這時刻,就越得有個人先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為營救人員延長時間和救援機(jī)會?!?p> “你的意思是?”
“對,小嫂子可以先去吸引雷震的注意力,盡可能套出一些有用信息,屆時我們……疼!陸晏之,你想謀殺兄弟?。??”
“若不是看在這十幾年的交情上,光是慫恿你小嫂子去冒險的罪名,你以為,你還能在這里繼續(xù)蹦噠?”
秦墨羽不服,“我也是看小嫂子擔(dān)心好友安危,才提這一嘴的嘛?!?p> 陸晏之被氣笑了,并毫不吝嗇,瞪了他一眼。
“真是謝謝你啊?!?p> 若在平時,秦墨羽可能還會厚著臉皮,說一句“不客氣”,可在這節(jié)骨眼上,還是暫且保住這條狗命再說吧!
無視兄弟倆的互瞪互斗嘴,沈青音在考慮片刻后,點頭答應(yīng)。
“成,就聽你安排?!?p> “音音?!标戧讨羯掷淞藥追郑拔也煌??!?p>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試試。”
在這事上,沈青音若是不打算讓步,陸晏之就算再反對,也無法強(qiáng)逼她改變主意。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答應(yīng),并暗中派人保護(hù)好沈青音。
蓁沫沫受傷,大出血,在被送進(jìn)手術(shù)室時,齊森宇非要跟著進(jìn)去。
“醫(yī)生,求求您,就讓我進(jìn)去陪著沫沫吧?”
醫(yī)生搖頭,態(tài)度堅決。
畢竟,手術(shù)室里多了一個外行人,而這外行人的情緒,明顯無法受控,若一個不慎,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過錯。
“沫沫很怕疼,她需要我的陪伴??!”
“不行就是不行。齊先生,您還是先冷靜下,放開我,別耽誤病人的救治時間了?!?p> 齊森宇的衣服上,全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干涸血跡,血腥味也極重,可他已顧不上什么了,只想求得醫(yī)生點頭,進(jìn)去陪蓁沫沫手術(shù)。
他也知曉,一分一秒皆很寶貴,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慌,也怕他沒有陪同,萬一錯失了什么,未來將會懊悔不及!
“醫(yī)生,求求您了……”
醫(yī)生也被糾纏煩了,只不過,這回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一聲冷哼搶先一步。
原來,發(fā)出冷哼的,赫然是蓁沫沫最要好的同事——阿珍。
阿珍原本很支持蓁沫沫向齊森宇表明心跡的。
雖說齊森宇以前風(fēng)評不太行,可在齊家倒臺之后,他的行為顏值都有了大大改變,特別是母親住院后,幾乎是日夜陪伴在身側(cè),這也是她們護(hù)士部最為欣賞的一點。
而沒過幾天,蓁沫沫突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可嚇壞了她們,后還是經(jīng)過她們勸說與引導(dǎo),才知曉了起因經(jīng)過。
也是在那時,她們護(hù)士部的,就極其不待見齊森宇了。
“齊先生,您也不必這般假好心,趕緊放開醫(yī)生,不要耽誤了我們沫沫的治療時間!”
“就是,現(xiàn)在哭得這么慘,早干嘛去了?”
“我們沫沫到底被什么蒙蔽了雙眼,怎會看上如此虛偽之人?”
護(hù)士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句句皆戳在齊森宇的心窩上。
事實就是如此,他無力反駁,也不想反駁,因為他更在意的,還是蓁沫沫的情況。
“醫(yī)生……”
“齊先生,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此時情況刻不容緩,您再抓著我,后果將要自負(fù)。”
醫(yī)生的語調(diào)也冷了幾分,只因他決定,齊森宇的情意,來得太慢。
該珍惜的時候不珍惜,等到即將失去,才在這里痛哭流涕,不覺得很虛偽嗎?
“我……”
院長聞風(fēng)趕來時,正好瞧見了這一幕,臉當(dāng)即一沉。
“都圍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要給沫沫做手術(shù)?”
莫名被罵,醫(yī)生也很生氣,視線直接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