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玩兒脫了
小玄空話音剛落,屋子里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同了,綠珠和紅雪兩個丫頭全都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綠珠和紅雪兩個丫鬟是跟在許嫻妃身邊的人,關于晉王的傳言,她們在宮中也聽說過不少。
聽說晉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當年曾單槍匹馬深入敵軍營中,直搗敵軍老巢,被敵方大軍包圍而面不改色,最后成功取其將領首級;而且為人陰晴不定,往往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就有可能是狂風暴雨。
然而,綠珠和紅雪意料之中的狂怒卻沒有發(fā)生,只見趙摯揮了揮手,示意她們?nèi)枷氯ァ?p> 紫苑走在最后面,體貼地把門掩上。
趙摯隨手一扔。
只聽“撲”一聲,白色裘衣兜頭蓋下。
將小玄空蓋的個嚴嚴實實。
趙摯撩起衣擺,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下,雙眸盯著棋盤,顯然對這棋的下法有點興趣。
“唔——”
小玄空本來就小,加之趙摯又生得高大,裘衣的長度也比一般人的多上許多,小玄空想從里面鉆出來,就得費上九牛二虎之力。
趙摯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不論是黑子還是白子,有一個的,兩個的,三個的,四個的,就是沒有五個在一起的,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四個同色的棋子排在一行或是一列的時候總有一個不同顏色的棋子在前面或是后面堵著。
“坐下,陪爺下一局?!壁w摯看著凌初道。
“不想?!绷璩蹙芙^。
“你若能贏我,爺就教你功夫?!壁w摯邊收棋子,邊淡然道。
凌初表示,他并不想學什么功夫,“你找玄空下吧,他現(xiàn)在正好缺人陪他下棋。”
小玄空終于從裘衣里面鉆出腦袋來了,雙手攥著裘衣一角,長長的裘衣拖了一地,小臉蛋在里面被悶得紅撲撲的,一聽見待會兒要跟壞男人下棋,他第一個就抗議了。
“我才不要跟他下棋!”小玄空氣呼呼地宣布,拖著比他兩個身子還要長的裘衣笨重地把它放椅子上。
堆坐一團。
小玄空一溜煙地就跑進里間去找凌知。
可他跑了半天,還在原地。
小玄空感到納悶,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腳不知怎地離開了地面,再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剛剛還坐在那的趙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后。
手上還揪著他的后衣領。
小玄空對著空氣就是拳打腳踢,嘴里嚷著:“壞男人!你快放我下來?!?p> “你一個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羞不羞啊?”
趙摯不為所動,也不回他的話,提溜著他的后衣領把他放到棋盤邊站著。
凌初看得目瞪口呆。
“開始吧?!壁w摯淡然道。
凌初不敢再招惹趙摯,他怕自己待會兒落得跟小玄空一樣的下場,被人當小雞仔一樣的拎著,傳出去實在太丟人了。
凌初乖巧地坐下。
一局很快就下完了。
凌初輸了。
他面不改色地給小玄空騰位置,小玄空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去,趙摯沒了耐心,眼睛一瞪,小玄空頓時慫了。
他才不是因為害怕他呢。
這一局下的更快,小玄空連凌初三分之一的時間都不到就結束了。
趙摯扔下棋子,平淡中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你們兩個明天卯時起床跟我一起練功?!?p> 凌初蹙眉,終是沒有說什么。
小玄空苦著一張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他拔腿往里間跑,嘴里還不忘抗議,“我才不要當你的徒弟呢?!?p> 趙摯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只語氣淡淡地道:“遲到的人扎一上午的馬步。永遠不要懷疑本王的命令,不然吃虧的只會是你們?!?p> 扎一上午的馬步?
別說一上午了,就是一刻鐘小玄空都堅持不了。
扎一上午馬步,他兩條小短腿還不得給廢了啊?
小玄空停下欲走的腳步,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雙眸噴火地瞪著他,憋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無恥!”
凌初點點頭。
確實挺無恥的。
居然用王權來欺負兩個加一塊還沒有十歲的小孩。
又無恥又幼稚。
凌知在里間隱隱聽到什么功夫,還有徒弟的字眼,她吐出嘴里的瓜子從床上下來,喵喵不解地看她一眼,跟著她出了里間。
“你們在聊什么?”
小玄空一看見凌知出來了,拔腿就跑過去,抱著她的的大腿就哭哭唧唧地告狀:“姐,壞男人明天要懲罰我扎馬步,還罰我扎一上午?!?p> “嗚嗚嗚?!?p> “我的腿這回要廢掉了,姐,你要替我做主啊?!?p> 小玄空抱著凌知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可她怎么發(fā)現(xiàn)小玄空更像是水做的呢?
剛剛面對趙摯還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她在里面都聽見了他的聲音,現(xiàn)在一見到她,眼淚秒出,比最專業(yè)的演員入戲還要快。
這能力要是拿到現(xiàn)代去發(fā)展,妥妥的未來影帝呀。
不過,結合她剛才在里面聽見的馬步、徒弟的字眼,凌知拼湊出了大致的意思后,顯然很詫異:“你要教他們功夫?”
她搞不懂男人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趙摯淡淡道:“嗯?!?p> “為什么?”
趙摯抬頭,唇角勾起痞壞的笑意,瞥一眼兩個小豆丁,毫不留情地說:“爺不喜歡養(yǎng)閑人,更不喜歡養(yǎng)廢物?!?p> 凌知雙眸一瞇,心里有些惱火。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暗諷他們?nèi)齻€是廢物?是閑人?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把他們接到府上來?
又不是她求著他留在這晉王府的。
他本來就不想在這府上住下。
現(xiàn)在自己把人留下了,又說些傷人的話,幾個意思?
凌知似笑非笑地看著老神在在的某位大爺,只是那笑并不達眼底,還帶著幾不可察的一絲冷意,趙摯眼皮一跳,就知道這女人多想了。
他說這話,純粹是為了刺激兩個小蘿卜頭,無意針對她。
可是趙摯是誰?
他才不屑于解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而且,凌知又不是他的誰,他就更不會去專門解釋他不是她說的那個意思了。
她客氣又疏離道:“王爺?shù)囊环靡?,民女心領了;不過我等乃是小民,這等小事還是不敢勞煩王爺大駕,王爺日理萬機,我們也不好在王府多有叨擾,傳出去了難免也會惹人閑話?!?p> “明日一早,我們就會回去。”
趙摯一聽,這女人果然誤會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