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道主,賈國輝請客吃飯又有事請人幫忙,原本在飯后安排了其他的節(jié)目。
可這事兒一出賈國輝卻坐不住了,他覺得有必要好好問個清楚。
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兒子突然變成了別人口中的賈總,還豪氣的一擲千金買了手機。
這也就算了,奶茶店什么鬼?
賈國輝也算見過世面,但所有事加起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本來還想著跟張崇峰再提一提賈本軍工作的事兒,不過現(xiàn)在他卻是顧不得了。
如果今天這話不問清楚了,賈國輝覺得自己覺都睡不踏實。
客氣的把張崇峰兩父女送上了車之后,賈國輝帶著兒子就直奔家門。
“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沙發(fā)上,賈國輝的語氣很嚴肅。
賈本軍頭一次見到賈國輝這么嚴肅的表情,他不敢藏著掖著,連忙把從開奶茶店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目前奶茶店即將和陳倉一中組隊夏令營勤工儉學(xu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個遍。
賈本軍說的很仔細,就連徐述年坑蒙拐騙的事情也沒落下,交代的一清二楚。
賈國輝皺著眉頭出奇的沒打斷兒子的敘述。
只是聽著聽著,連他自己都蒙了。
幾個生瓜蛋子就這么一倒騰,不到小半個月就掙了十萬塊?而且奶茶店還開起來了,還跟陳倉一中組合進行勤工儉學(xué)為主題的夏令營?
開玩笑嘛不是。
說實話,初見奶茶店賈國輝見到過,而且不止一次。
因為他工作的地方在市政府大院。
回家的路上他也經(jīng)常路過市中心,那個掛著墨綠色牌子,買奶茶要排隊的初見奶茶店賈國輝也見過不止一次。
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自個兒兒子鼓搗出來的。
“你說的那個徐述年的真的只是高中剛畢業(yè)?他就是這么帶著你們瞎鼓搗了一通,就做下了這么大的事兒?”
賈國輝一臉懵逼。
“對啊,現(xiàn)在就連我都覺得很夢幻。爸,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從小就不服人,但說實話,對述年我可真是服了。”
“這小子太妖了,妖的厲害呢?!?p> 賈本軍連忙道。
聞聲,賈國輝點點頭,
的確很妖。
這些事兒別說是賈本軍這個親歷者覺得不可思議,就算是賈國輝聽著也跟做夢是的。
一個高中剛畢業(yè)的孩子而已,竟然能鼓搗出這么大的動靜來。
賈國輝笑了笑,他點了根煙,抽了一口。
見到兒子干巴巴的咽口水,素來反對賈本軍吸煙的賈國輝想了想把煙盒丟了過去。“行了,你抽煙我又不是不知道,想抽就抽一根,爸還有很多話想問?!?p> 聞聲,賈本軍愣了一下。
他做夢也沒想到賈國輝能在他面前這么好說話?
不過在老賈面前抽煙?
賈本軍終究還是沒那個膽量去摸老爹丟過來的煙盒。
對此,賈國輝搖了搖頭,沒多說什么,而是仔細詢問了一下。
其實很多地方賈本軍也不清楚。
畢竟徐述年順帶著就給辦了,可聽到奶茶店接下來要擴張期間分店,去銀行貸款的時候,賈國輝怔了一下。
“剛剛穩(wěn)定半個月就要擴張,這是不是太快了?而且要去銀行貸款的話,你們的資質(zhì)夠?”
賈國輝皺了皺眉,問道。
“貸款的事情述年說他來想辦法,他跟我提過,說目前我們奶茶店雖然剛開業(yè)不久,但目的是快速的打響知名度占領(lǐng)市場。”
“這樣才能快速的憑借累計起來的口碑讓初見奶茶店迅速開花結(jié)果。”
賈本軍把白天徐述年的說法給賈國輝轉(zhuǎn)述了一下,隨后說道?!拔矣X得徐述年說的蠻有道理,所謂兵貴神速嘛,做生意也就那么回事兒?!?p> “不過徐述年也說了,這事兒得慢慢來,畢竟像您說的,我們的資質(zhì)還不太夠?!?p> 倒是有點做生意的樣子。
賈國輝在體制內(nèi)過日子,不懂生意,但他卻能看得出來,自家的兒子真真的服了那個叫徐述年的高中生。
他吸了口煙,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想了想,說道?!暗拇_不太夠,這樣吧,貸款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們問問。”
“你幫我們?”
聞聲,賈本軍愣了,這還是賈國輝頭一次過問他的事情。
“怎么不信你老子?”
“你爸我好歹也算在陳倉混了幾十年,這點人脈還是有的?!辟Z國輝看著一臉懵逼的兒子,不由得笑罵了一句。“不過本軍,這事兒老爸可以幫你,但在這之前,我需要和徐述年見一見?!?p> 見徐述年?
賈國輝不說,賈本軍也得跟徐述年商量。
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十點多,賈本軍打了通電話出去。
電話那頭的徐述年正在收攤,聽到賈本軍的轉(zhuǎn)述明顯愣了一下。
不過徐述年卻沒多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他敲響了賈家的房門。
賈國輝客氣的將徐述年迎進門,兩人進了書房,賈本軍本來想跟著,可賈國輝罵了一句他只能在客廳里等著。
等到徐述年出來的時候嘴里正叼著燒了半截的香煙。
“行,那這事兒就麻煩賈叔叔了。等到貸款下來,我給您包個大紅包。軍哥,那我就先走了,你和叔叔早點休息?!?p> 徐述年笑嘻嘻的跟賈本軍打了聲招呼。
臨走的時候徐述年還連帶順走了茶幾上剛拆封的半包芙蓉王。
“爸,你和述年到底談啥了啊。”
賈本軍忍了又忍,可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不過賈國輝卻沒多說什么。
“就是貸款的事兒,瞎問什么,明天你沒事兒了?既然你們想干,也干成了,那就別給你老子我丟人?!?p> “回頭我去跟你張叔說一說,工作的事兒就算了。”
“?。俊?p> 賈本軍一臉懵,他沒想到之前巴不得要把他塞進體制里當(dāng)臨時工的老爹竟然會突然改了主意。
“啊個屁,以前老子讓你好好工作是怕你不務(wù)正業(yè),如今你干了正事兒,甭管是不是進體制,老子都樂意?!?p> “但有一點你小子給我記住咯?!?p> 賈國輝走到賈本軍前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道?!坝龅绞聝憾喔焓瞿晟塘可塘?,他往后不會盯著奶茶店這點小事兒,你小子要是想往后能讓別人高看你老子一眼,那就跟著述年好好干?!?p> 狗日的徐述年到底跟老爹說了啥???
賈本軍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想問,賈國輝卻沒有在說話的意思,而是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扭頭見賈本軍不挪窩,扭頭呵斥了兩句讓賈本軍趕緊上床睡覺,叮囑他這幾天初見奶茶店和陳倉一中的夏令營活動即將展開,別耽誤了正事兒。
賈國輝才搖頭笑了一下。
他吐出一口煙氣坐了一會,待到一根煙抽完他才站了起來。
“喂,陳行長嗎?有個事兒……對,明天請你吃飯,咱們細聊。好事兒,那行,明晚咱們再約。”
賈國輝在體制內(nèi)混了二十多年,旁的本事沒有,但練就了一身火眼金睛的本事。
他看人很準,也鮮少出錯。
這個領(lǐng)著兒子不聲不響開起了奶茶店的徐述年很不一般,起碼自己的兒子比不過。
年紀小,但做事說話渾身都透著一股痞氣,就算對著他這個長輩也不打怵。
起初兒子賈本軍那句妖的厲害,賈國輝光靠聽只同意一半,但一番交談下來,賈國輝現(xiàn)在卻覺得恰如其分。
賈國輝遞給兒子一根煙,賈本軍不敢接,但徐述年卻接了,而且抽了,很自然。
離開的時候還順帶順走了桌上的半盒芙蓉王。
走仕途,四十多歲的賈國輝自覺已經(jīng)算是到了頂了。
總得為孩子做打算。
“臭小子,翅膀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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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長安終見歡
感謝晶小妞和威猛先生的打賞,感謝喲,?(′???`)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