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吹過,吹散了迷煙。突然,二十多個黑衣人皆手持利刃,速度極快地從四面八方?jīng)_過來,二人穩(wěn)住心神,拔出劍開始迎敵。因著吸入了一部分煙,二人的心率不齊,呼吸急促,四肢有些乏力發(fā)軟,對戰(zhàn)多人,況且這些個殺手怕是從某個組織雇來的,實力怕是不弱。宋知韞心里暗罵,該死,這些人為著這么塊玉,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短短幾招幾式下來,二人渾身酸軟無力,就落了下風(fēng),冬風(fēng)身上被劃傷了幾刀,依然死死護著宋知韞?!吧僦?,我掩護你,你先走?!?p> 宋知韞用焠了毒的銀針打入一個殺手咽喉,再借助這個殺手的身體擋下一擊,“此事因我而起,要走也是把他們?nèi)珳缌嗽僮?,斷沒有下屬因我白白喪命的道理。”
說話間,宋知韞的手臂又被劃了一道,眉心一皺,先是對身后襲擊的人一劍封喉,隨后與冬風(fēng)配合,將劍直直插入敵人心臟。盡管如此,他們還是處于被包圍的險境。
突然,一陣冷風(fēng)吹來,宋知韞太陽穴突突地疼,她聽到了瓦片被踩響的聲音,在刀刃相向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在那蒙面黑衣男子身姿挺拔,騰空而起的瞬間,在她的視角,那男子遮擋了圓月,手中投擲的暗器一下放倒了好幾人,宋知韞有一瞬間愣了神。
落地的瞬間揚起地面的灰塵,迅速解決離二人較近的敵人。
他,是誰,為什么幫我們。
黑衣如墨,夜行無聲,他立于月光之下,猶如幽冥中的死神。風(fēng)起時,衣擺輕揚,仿佛能聽到來自遠古的戰(zhàn)鼓,低沉而有力。他的眼中,寒星閃爍?!皠饪v橫三萬里,一劍光寒十九州?!彼种械拈L劍,如同流星劃破夜空,快若閃電,直指敵人的咽喉。劍尖之上,寒光四溢。
宋知韞二人也未閑著,強撐著對抗殺手。約莫一刻鐘后,所有殺手都魂歸西天,死在了這個風(fēng)大的夜。她剛想轉(zhuǎn)身感謝黑衣男子,一轉(zhuǎn)身,二人對視,男子眼角淚痣稱得他那雙丹鳳眼更加深邃,剛想出言答謝,那男子又騰空而起,踩著瓦片,消失在黑夜,只留宋知韞在風(fēng)中凌亂。
“……”這,這英雄,好生瀟灑。
宋知韞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礙事的殺手踹到一邊,也不管這濃重的血腥味?!袄咸鞝敯?!哪吒有三頭六臂,這些人,就是一頭二臂啊!”
冬風(fēng)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宋知韞又嚇了一跳,他作揖,“屬下護衛(wèi)少主有失,害得少主受傷,請殿下降罪!”
宋知韞聽他這一下一下的,太陽穴又突突地跳,這家伙,真是較真。輕嘆一聲,“趕緊麻溜麻溜地起來!那便罰你一時辰后為本少主驅(qū)車,本少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小命都差點都丟在這了?!闭f罷,冬風(fēng)一愣,呆呆地看著自家少主,宋知韞也不管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腳步虛浮地向客棧方向走去。
“少主,您等等屬下?!?p> 還好那奇門遁甲在打斗中就毀壞了,不然繞來繞去地又是一種折磨。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宋知韞已經(jīng)累得不愿說話了,那只燒鵝也不知去了何處,心下暗道,早知道不出來覓食了,多遭罪啊。
客棧——————
宋知韞一腳踹開了任嶼川的房門,冬風(fēng)在外頭守著。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著呼嚕,鞋子也只脫了一只,睡得不知天日。宋知韞抓住他肩膀,使勁搖晃,“快點給老娘起來!”誰知任嶼川依舊雙眼緊閉,翻了個身,一巴掌揮在她手臂上的傷口上。本就沒凝固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宋知韞滿臉的不可置信,眉頭一皺,臉色黑如鍋底。
“冬風(fēng),打盆水來,再拿個毛巾。”
冬風(fēng)乖乖照做,宋知韞深吸一口氣,指著任嶼川,表情麻木地說,“潑。”隨后便走到桌子旁坐下。
一陣涼意襲來,任嶼川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個魁梧的陌生男子一手拿著盆一手拿著配劍站在他床邊看著他,頓時清醒,縮到了墻角?!澳?,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
冬風(fēng)繼續(xù)板著張臉,“我家少主說,該上路了。”
???上……上路?
任嶼川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手頭沒有武器后,捏緊拳頭,呼出一口濁氣,燃起了一決死戰(zhàn)的決心?!坝斜臼路篷R過來,小爺我還沒怕過誰。”說完就一拳頭揮過去,冬風(fēng)輕輕的一躲,任嶼川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了下去。
“行了冬風(fēng),把他提走,別浪費時間了?!边€沒等任嶼川自己站起來,冬風(fēng)就跟拎雞仔似的拎著任嶼川的后衣領(lǐng)跟在宋知韞身身后。
任嶼川一看他主子是宋知韞,有后知后覺回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頓時暴跳如雷,“宋知韞你干嘛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p> “你知不知道我有黑眼圈就不俊美了!”
冬風(fēng)聽到這小子竟敢這么大聲和三少主說話,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脖頸,“放肆!”
任嶼川真怕這大哥把他打個半死不活,掙開他的魔抓,縮到宋知韞身邊,“大哥我錯了!”
三人已經(jīng)上了馬車,兩頭馬并駕齊驅(qū),揚長而去。在密閉的空間,任嶼川聞到了血腥味,眉頭一皺,鎮(zhèn)定下來不再哭爹喊娘,固定好油燈后,掀開宋知韞的黑色披風(fēng),發(fā)現(xiàn)好幾條血痕,有一處還一直流著血。此時看著無力地靠在馬車角落的宋知韞,任嶼川無措地開口,“知知,你……”
宋知韞把毛巾遞給任嶼川,“無事,我檢查過了,都是皮外傷,等下上點藥就好了。”
“可是……”任嶼川多多少少猜到了什么。心下暗罵,明明已經(jīng)這么小心了,還是被人追殺。只不過是一枚玉佩,又不一定能換的到那顆藥,那顆藥又不一定包治百病,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都怪他只知貪睡貪吃,知知傷成這樣,他還在怪她打攪她睡覺。
宋知韞看見他那副模樣,輕笑出聲,“得了,都說沒事了,死不了,我困了要睡覺,不到目的地別吵醒我?!比螏Z川聞言,輕輕嗯了聲,把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蓋在宋知韞身上。
夜幕低垂,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為漆黑的夜空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在這寧靜的夜晚,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崎嶇的道路上,車輪與碎石相接觸,發(fā)出沉悶而節(jié)奏感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宋知韞不安穩(wěn)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