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麥田里的恐怖
黑色的鬼域如潮水般席卷麥田。
宋念棠再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她的身前站著兩個人。
是張隼和蕭秦。
稻草人高高揮起的鐮刀不給他們敘舊的機會。
?!?p> 伴隨著鐮刀揮下傳出了鐵器相撞的清脆聲。
張隼將背后的鬼獵槍拿在手上擋住了這一鐮刀,鐮刀刀刃打在了獵槍的槍管上濺射出火星。
但無論是獵槍還是鐮刀,它們身上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張隼的臉色突變,他突然感覺不到自己體內的鬼心。
黑色的鬼域被迅速的收回他的體內。
從鬼獵槍里面穿出的撕裂感幾乎要將張隼的精神給撕碎。
張隼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蕭秦的動作也不慢,他在張隼頂下稻草人的攻擊的時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右邊的肺部鼓起來老大。
白色的霧氣從蕭秦的口鼻中吐出,包裹住了稻草人。
在白霧中的稻草人又恢復了十字架一般的動作。
“蕭秦,我感覺不到我駕馭的厲鬼了?!睆場缼缀跻е勒f道,鬼獵槍一直黏在他的手上。
他的五官不斷流著鮮血。
“怎么回事?是這只鬼的詛咒嗎?”蕭秦問道。
但這時,張隼又感受到了鬼心的存在,剛才不斷流淌的鮮血也證明它一直存在于張隼的體內。
張隼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我又能感受到鬼心的存在了,剛才我在接下那一鐮刀后,我與鬼心的連接突然消失了?!睆場滥艘话涯樕系孽r血說道。
“可能和那把鐮刀有關,也可能和鬼本身的規(guī)律有關,你沒事吧?!睆場揽吹绞捛氐哪樕謶K白了幾分,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又不放心的向四周觀察著,剛才鬼域里可不止這一個稻草人。
“我沒事,咳咳?!笔捛匚嬷呀?jīng)恢復正常大小的肺部勉強的說道,他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的十分嚇人了。
“先看看她們有沒有問題?!笔捛刈叩竭€坐在地上的兩個女孩跟前。
她們身邊的麥子已經(jīng)被壓塌了一大片,這是王悅剛才掙扎導致的。
王悅現(xiàn)在就和瘋了一般,但掙扎的幅度小了些,沒有再到處翻滾,只縮在宋念棠的懷里。
但她還是不知疲倦的嚎叫著。
見到有人靠近,她凄聲厲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滾開,別過來!”
張隼警惕著四周走過去,看著坐在地上的兩人。
蕭秦則靠的更近,想要看看王悅到底是什么情況。
“別過來呀!”坐在地上的王悅一腳踹向了蕭秦,想要掙脫宋念棠的懷中去撲打蕭秦。
蕭秦現(xiàn)在十分虛弱,竟然一時間沒有躲開被踹倒了。
“小悅。”宋念棠緊緊地抱著王悅沒讓她成功掙脫。
她擔心的看著坐在地上捂著胸口面色痛苦的蕭秦,然后抬頭看了一眼張隼。
她愣住了。
張隼此時看著她們的眼光冰冷恐怖的就和那些稻草人一樣。
“張,張隼,小悅她不是故意的,她剛才被那些稻草人給嚇到精神有些不正常?!彼文钐男⌒囊硪淼慕忉尩?。
張隼眼中的冰冷忽然消失,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我剛才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想殺掉她?!?p> 但此時還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痛苦的嚎叫也是一種精神折磨,張隼稍微干涉了一下王悅的心跳讓她休克了過去。
“小悅,小悅,你怎么了,張隼,她怎么回事。”宋念棠看到懷中的王悅突然昏迷頓時驚慌起來,她抬頭向張隼問道。
“她沒事,只是暈了過去。”張隼說道,語氣里沒有一絲感情。
宋念棠還想問什么但看到張隼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抿了抿嘴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蕭秦從地上爬起來苦笑著說道“這一腳好懸沒把我這背心給踹開線?!?p> 看著地上的兩個女孩他問道“她們怎么樣了?!?p> 張隼說道“沒什么事,一個挺正常,一個被嚇瘋了。你怎么樣。”
蕭秦緩過來后笑道“我,我沒啥事?!?p> 說著他看向白霧,白霧此時已經(jīng)漸漸稀薄。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蕭秦問道。
“除了和這只鬼接觸可能會讓我們失去對駕馭的鬼的連接外,還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張隼重新展開鬼域,只有三層鬼域才能入侵這片麥田。
他現(xiàn)在不敢展開太大的范圍,三層鬼域對他的消耗并不小。
在不大的鬼域范圍內活人很少,稻草人比活人還要多。
張隼探查了周圍后便收回鬼域。
“另一個稻草人正在接近,很它的速度很快?!睆場揽聪蛄肆硪粋€方向,不遠處停著一個穿著校服的人,他的雙臂與地面平行,雙腿直直的站著。
月光下伴隨著微風,麥子為之傾倒。
“我的限制快要失效了?!笔捛卣f道,他捂著肺部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此時白霧消散,蕭秦還沒來得及將白霧補充。
“等等?!睆場磊s在蕭秦吐出白霧前把他的嘴給捂上。
在三人視線下的手拿鐮刀的稻草人并沒有動彈,它保持著雙臂與地面平行,雙腿并攏直直的立著的姿勢。
“它為什么不動?!笔捛貑柕?。
張隼心中有個猜想。
他再次轉頭望向了剛才還在不遠處的稻草人。
它又靠近了些。
張隼轉過頭不去看它,過了會兒又看過去。
那個穿著校服的稻草人果然又接近了一點。
“我們必須一直看著稻草人,在我們的視線下它們不會移動。”張隼經(jīng)過再三試驗后判斷道。
“是這樣嗎?!笔捛匕涯抗夥旁谒麄兠媲斑@個胖稻草人身上。
兩個在附近的稻草人被目光定在原地,危機暫時解除了。
“現(xiàn)在有時間跟我講講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宋念棠?!睆場揽粗贿h處的人說道。
那個穿著校服的人擺著和稻草人一樣的姿勢,但他的身體卻是人類的肉體,而不是他們身邊這個真正的稻草人。
他的眼睛散發(fā)著幽幽的紅光,抬起頭和張隼對視著。
一種潛藏在心底難以察覺的恐懼悄悄通過血管隨血液爬升到張隼的意識里,心悸感從張隼的鬼心中傳來,不過很輕微。
宋念棠聽到張隼的話后定了定心神,她把目光放在眼前的稻草人身上講述著班里發(fā)生的事情。